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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开朗、愉快、温暖、搞笑且虚伪地待在麻由身边。
要是我死了,麻由不一定能顺利找到下一个阿道。
我不想让她那么辛苦。
所以我不能死在这里。
况且我还有话没对长濑说。
匍匐在地面的我,手上仅存的武器就是兽性。
我毫不考虑左手的伤,残酷地驱使它当弹簧让身体往水平方向跳动。
接下来就是把那根有香港脚的脚拇指狠狠咬断。
毫不客气地咬断,根除内心的迟疑。
这对失去常识枷锁的我来说一点也不费力。
我露出牙齿用力啃咬,「#ChapterBody#amp;(;&)!」度会先生因此发出惨叫,我扭动身体削去人体的表层,他则「#‘()&((~)%&%!」地大叫,接着我更用力往下咬。度会先生的叫嚷声在我上方歌唱着,不带一丝忍耐。
他用椅子往我的后脑勺猛打,这阵打击带来的灼热感超越了痛楚,我感觉自己很像被拖鞋击退的蟑螂,不过意识并没有因此陷入昏厥,这么一打只是让我的牙齿更往他的肉里嵌下罢了。我加快速度让度会先生尖锐的嘶吼声更加偏离音程。
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打击的间隔开始变短了。这样正好。因为缩短举起双手的时间只会造成打击威力下降。之前的暴行我都可以忍受了,不可能挨不过比刚刚还轻的痛楚。度会先生你根本不懂嘛,你该去向我老爸讨教才对。
我的门牙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是骨头。牙齿内侧感觉到黏呼呼的血肉触感、韧筋的味道,以及血、血、血,还是血。滑顺的血、黏稠的血、清爽的血。嘴巴内不断积蓄高涨的体液妨碍我顺利呼吸,害我一时停止交换氧气和二氧化碳。我知道现在是奋力一搏的关键时刻,于是在心中默算一、二,接着在下一秒将全身的精力都托付在门牙上。
我拼命地把肉、血和神经咬得血肉模糊。为了活下去,我得阻止这个人类,断吧、断吧,快——给——我——断——啊!
耳里传来摺椅摔落地板的轻脆撞击声。度会先生的攻击意识消耗殆尽,将身体托付给自卫本能扭着身子痛苦挣扎。他倒在地板上翻滚,使劲甩动他的脚想把我从他脚上扯开。真像在钓鱼。我因血液流失过多而轻微恍神的头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持续数十秒钓鱼扮家家酒后,我终于回神心想差不多可以放开了。我用手摸索,抓住一根丁字杖后放开嘴巴。
即使我移开上半身,度会先生还是站不起来。不过如果是读秒制的比赛,应该是我输。
我用丁字杖抵着度会先生的腹部,将全身重量施加在拐杖上站起来。
嘴里有鲜血和脚指的味道,牙齿内侧还牢牢黏着被咬断的末端肉块。因为不想弄脏地板,于是就这样咽了下去。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不快,我也懒得吐出来。不过这种程度。
我透过装上红色滤镜的世界俯视在地上抽搐的度会先生。我的耳朵没被蒙蔽,周围患者的嘈杂声如雪崩般涌入耳里。那些听到攻击我的度会先生发出的惨叫声而来看热闹的人似乎正躲得远远地看着我们。
「我可不要接受检查……」
老爷爷你也太有劲了吧?看他这样,满足鲜血的我终于深切了解什么叫蜡烛最后的火光。
「真是的,孙子也好,爷爷也好,都一个样……」
会正面把球打回来的,难不成只有一树吗?
我因为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叮嘱自己不能踢他下体,或用丁字杖打他小腿发泄积怨。
况且我并不恨这个人。
好,去找人帮我治疗吧!要是医院为了这件事和叔叔、婶婶联络,他们肯定会以君子要远离危险为主轴狠狠念我一顿。不过现在我还想要命。
我丢下丁字杖,用单脚行走。
鸡皮疙瘩热烈欢迎驰骋后颈周围的血液,每当我跳跃和着地一次,就在地板用红色斑点做上记号。我身边没有糖果历险记里的妹妹陪伴,就算迷路也无所谓,迷了路反而可以当作游戏。这条走廊在我的病房附近,除了这里之外其他任何一栋都是我该去的病栋,而天堂应该是这个方向吧?好,我不去天堂。不过,奇怪?周围的人都跑哪去了?我的脑袋可没混乱喔!我轻易地导出我是因为头部被血和热度搞得判断力不足的答案,所以没必要问那个问题。
来吧,愉快地走吧!
我现在走在哪里呢?婶婶会原谅我吗?会让我出院吗?现在是晚上吗?我还是我吗?要去哪里,我才会是真正的我呢?
啊——好舒服。我只是装作在为某事烦恼,其实根本没在动脑。
所谓醉到前后不分,就是感受这种错乱的解放感吗?
我还没喝过酒,所以不得要领。
我化身日本僵尸跳跃着前进,在一条我无法判断是哪一栋的走廊上遇到巨大的桃色物体。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色块就变了形。
原来是那个护士小姐,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比出食指、小指下弯的手势。「是铁锈红耶。」
「你都这样叫我吗?」
我开始没有余力隐藏内心的真实。
「先别提那件事,你变得挺有男人味耶,还活着吗?」
她用手在我鼻子前面挥,最后离开时还用中指指甲弹了我鼻子一下。
「勉勉强强啦。」
现在不是悠闲聊天的时候。嗯嗯……不行了,原本应该流到头部的血液从太阳穴和嘴唇流出来,无法送抵头部,脑袋根本动不了。
竟然大方地在血流如注的我面前「看」,这个护士到底在想什么啊?
大概在想——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变成麻烦事就好吧!
……啊——不过不管了啦,就仰赖这个人吧,反正我都快挂了。
「对不起,可以帮我吗?」
「嗯——」
她有些不甘愿。这让我认为她察言观色的机能根本就故障了。
「帮什么?」
这是多么具有意义又充满哲学的疑问啊(本人的意图撇开不谈)!
我的嘴角也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下上扬,脸上的鲜血顺势流进口中。
……该怎么说呢。
有很多事呢。
不过都是非得我自己去做才行的事。
谁叫我自做自受。
「就是眼前流下来的这个红色物体。」
「嗯,得从鲜血所警示的这个危险中撤退才行。」
「亏你知道这种上一世代的笑话。」
「上来吧!」
护士小姐蹲下身体开放背上的空间。她搬得动我吗?我记得这个人好像学过空手道。
我乖乖爬上她的背。因为不能抓住我的右脚,所以姿势变得很丑。不过护士小姐却悠哉地站起身,流露大无畏的微笑:
「没想到你尺寸挺小的——」
「因为我食量少。」
「不,我是说心眼。」不用你多嘴。
「客人,要上哪去呀?」
「……连说出口我都觉得愚蠢,去诊疗室。」
「是吗?最近不太景气,只有车站附近有。」「快点干活。」
护士小姐发着牢骚说「真是傲慢……」然后高速前进。「哇啊!」
太快了啦。
比飞毛腿还夸张。
护士小姐奔跑的速度轻易突破我个人的法定速限。
她以能震飞写着别在走廊上奔跑的海报以及我这个行李的气势践踏着地板,轻易地一次向下跳跨五、六层阶梯,毫不放慢速度地在楼梯平台转弯。
「哇喔,我会撞到墙壁啦!煞车在哪里!」
「油门全开、油门全开,印度人向右(注:某游戏杂志曾发生将「方向盘向右」误植为「印度人向右」的错误而被引为笑谈)!」
别说救助,我连魂魄都被耗损得更严重了。
直到抵达中央病栋,呼吸毫无紊乱的护士小姐才放慢前进速度。
「虽然我不太了解,不过危机已经过去了,不对,是你已经脱离了危机吧?」
「用过去式真的对吗?」
虽然危险的类型不同,不过我身旁依旧有一号危险人物。
「姊姊觉得你才一副危险的样子呢。」
那当然啦,流着血还能摆出笑脸说「我没事」的才是危险人物。不管血液以何种方式流出,都蕴含着危机吧!
护士小姐再度开始移动,顺口向我询问一些问题。
「你干了什么?暴力事件吗?」
「爷爷因为不满饭量太少,一个人发动反抗啦!」
「你说的爷爷是隔壁床的度会先生吗?」
「嗯。」
……我只说了爷爷两个字,你马上就提起度会先生喔?
「是度会先生啊!那个人和你女友的伤害事件有关系吗?」
「不清楚耶……」
就在我岔开话题时,另一名护士小姐从走廊迎面走来。
她被我这个红色患者吓到吃惊地合不拢嘴。
「可以帮我转达其他人准备帮这位患者治疗以及进行头部检查吗?」
背着我的护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