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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在椅子上睡着了,梦见昨晚梦境的延续,内容记得如下:
设定上——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也有点奇怪,总之在梦中我是个国中生。但作为判断依据的只是我身上穿着国中时代的制服,搞不好我其实维持着高中生身分也说不定。这些部分一点也不重要,总之身上穿着国中制服的我坐在像是学校教室的地方。那是个摆设与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的味道很像教室,但大小只有一般教室四分之一的狭窄房间。桌子仅有一张,我就坐在那里。被隔离我是不怎么在乎,但身旁的空间不自然地空着,这点令我很不自在。我手肘抵在桌上,托起腮帮子,左右打量室内,发现有一扇窗户。但是那扇窗户似乎被埋进墙壁中间,玻璃很不透明。非常仔细地观察该处的话,可发现对面是另一个跟我所在的房间相同格局的空间,两个房间隔着这扇打不开的窗户,构成堆成的形状。
是的,勉强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忏悔室一般的地方。想要更深入了解忏悔室是什么事物的话,请去阅读《岸边露伴按兵不动》,底下继续说明梦境。这个忏悔室般的场所并没有教室与走廊链接的门,喂喂,我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啊?对此不由得感到惊愣。这时,我察觉这应该是梦境,也许跟我的察觉有关系,墙壁角落与窗户开始变得歪斜扭曲,房间转瞬间似乎快崩塌。对于梦境即将结束多多少少感到可惜的我,马上举起双手「骗人的,骗人的。开玩笑的啦。我什么也没有察觉喔。」向不知名对象辩解,扭曲便又消逝了。
这是啥啊?如获新玩具,我感觉很有趣。宛如闯进别人的梦境一般,我重新坐上椅子,端正姿势,清了清喉咙。
我心想,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从窗户另一头过来呢?我静静等候另一名人物登场,由于这个世界是我的梦境,我的愿望当然马上就实现了,在我的对面出现一道坐着的人影。即使定睛凝视,也无法看清人影是谁,只见影子映在窗上,此外无论如何也看不见。
基本上窗户本来就不透明,不管怎么瞧,打从一开始便无法知道窗户背后有什么。我露出苦笑,心想这个梦可真随便啊。总之试着与该人物对话。
好了,我与另一头的某人,究竟哪个才是听人忏悔的神父角色呢?
【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而你又是谁呢?】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重破音,就像从挂在天花板附近的广播用喇叭中传出的声音。音质好差劲啊。如果是卡拉OK的话恐怕没办法计分吧?不,甚至该说,根本没办法被认定为歌声吧。我咬了咬下嘴唇。
过了一会儿,喇叭又再次发出声音。这次是一个没听过的声音。彷佛人声与鸟鸣同时响起一般,声音断断绩续地凄惨无比,根本不像人的声音。
『那件事不是现在你才有办法做出决定的吗?』
而且这回答还有点臭屁。虽说这是我的梦境,事实上也的确必须由我来决定。
【这个嘛,我想想……那就选个最保险的答案,把你当成金子好了。】
他讲话的方式很男性化,就当他是金子好了。应该说,我也只想得到他。
毕竟在我的故事之中男性角色很少嘛。原本还更多一点,可惜大多都死了。
『喔~那我就是金子吧。所以,呃,我看看……等等,我看看大字报写了啥。』
【慢慢来,没关系。】
梦里没有时间,因为这个现象本身就是种时光机。只不过不由得想吐嘈,什么大字报嘛。既然是我的梦境,不知道内容不是很奇怪……会吗?不对,过去到现在,基本上我从来不曾看穿梦将如何发展。
未来的事,即使是当下的神明也无法知道……吗?
话说回来,这个与我隔着窗户而对面的金子,其实也不过就是「我」,至少应该在设定上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才行,否则一点也不又去,总之我现在慢慢等就对了吧。
「好~我看完了。呃~你认为有所谓的「正确的杀人」吗?」
【嗯?那啥问题啊?】
『谁知道呢?应该是你平时经常思考的疑问吧?』
【呃,其实我平时只会对小麻「呼……呼……」地发情耶……我开玩笑的。】
『喔,真的是开玩笑吗?』
这玩笑真微妙啊,我苦笑地想。喇叭的声音持续破音,搞得我脑子像装满了碳酸饮料,咻咻地冒泡。听觉、触觉都跟现实一样能够发挥作用,我不由得对精巧的梦境结构感到佩服。
具备完整五感的梦境,与现实有何差别?只在于是否具有「没有选择余地的痛苦」吗?原来分隔现实与梦境的只是这件事啊。既然如此,那又有谁愿意选择现实呢?
【当然是梦境啊。】
我的话肯定选择这边,就连小麻也想继续作梦吧,就像现在这样。梦的度量宽广,就算矛盾也能一口吞下。在梦里,人们轻易地甩开重力,与外星人相会,无须氧气筒就能到无限分裂的世界深渊里一采究竟。唉,真羡慕啊,不必担心喘不过气来了。
小麻便是个身处于现实,却想活在梦境的人啊。
『喂喂,你在讲些什么嘛?你的回答跟我的问题无关吧?』
【我对正义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想知道答案,去问「那家伙」不就得了?】
『我想那家伙也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吧。虽然我跟他不怎么熟就是了。』
那家伙的事我也不清楚啊,但现实中的金子跟他应该很熟吧。我跟金子有段时间没碰面了,不知道他是否平安无事。在我所知范围内,他应该还没变成尸体就是了。但是金子那家伙很不起眼啊~搞不好会被卷入与事件无关的交通事故,然后在不至于死亡的程度下退出舞台,这样最合乎那家伙的风格了。
【至少谈点其他问题嘛,我不怎么擅长讨论善恶。】
『那么,你喜欢什么话题呢?』
【……面包。】
『嗄?』
【我喜欢讨论面包。】
轻声地回答后,我发现这个房间里没有时钟。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时间概念吧。
『面包?你是说有酵母菌的那个?』
【会膨胀的那个。虽然我昨天被面包戳进喉咙里,去地狱走了一遭。】
『可是,说要谈面包,这话题怎么扩张啊?』
【当然是靠酵母菌罗。】
一瞬间两人陷入沉默,只余我的冷笑话回荡……呃,总觉得很想打破墙壁逃走。
『哇哈哈。』
【哇哈哈哈。】
即使在梦中,金子也是个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家伙。虽然这家伙本来就是凭着我对本人印象创造出来的人物。
【我时常在想,自己周去度过的时间,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喔喔?怎么突然又回归严肃话题啦?』
【因为我本来就很捉摸不定,这你也知道吧?】
『当然罗,我活在你心中啊。』
【是没错,所以跟你聊这些很蠢……你愿意听我说吗?】
『想说就说,没问题。如果不是很沉重、很复杂的问题的话。』
我轻轻吐了口气,心想:「这我可不敢保证咧。」而且我自己要说什么也还没整理好。我抬起头,天花板看起来不太像学校,反而更接近医院,拼凑得真随便啊。
还是说,这是因为我长时间盯着医院天花板的缘故吗?
【活在梦中与活在现实,为什么只有后者受到认同呢?】
『这还不简单,在别人眼里看来,活在梦中世界的家伙只是在睡觉而已啊。人类这种生物,只要看见别人偷懒,就会觉得很不爽。特别是自己很努力工作的话更是如此。人类对于负面的事情总期望能平等啊。』
金子得意洋洋地回答。与其说金子,其实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吧。
『而且梦说起来,完全只是种自我满足嘛。「这事情不具生产性,所以不好」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
【但是活着只会添人麻烦的家伙,去睡觉不是反而更造福世人吗?】
『嗅,就是那种「你想帮助社会大众吗?乖乖待在房里就好」的家伙吧。』
【没错,就是那个。】
『你也归属于这类人吗?』
对于金子的质疑,我停顿一下,【嗯。】让喇叭振动了起来。
【我有自觉,自己对于他人而言是一种无可救药的害虫。】
再怎么说,到了这把已经懂得世事的年纪,不可能不晓得这种事情。
所以我才想一直活在梦里。虽然我如此期望,但现实把我从梦中拖出,而且还拒绝着我。对这种状况,我有时感到很不愉快。
虽然有个更应该生气的对象,但要一直保持生气很困难。
【但是也没办法以此为理由一直躲在梦里,所以我今后还是会继续活下去吧。】
『即使会对别人造成危害?』
【总比造成自己麻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