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尖焦虑地流连。
「是我学到的常识有错吗?为什么每个来探病的家伙都像来到刚开张游泳池的小学生一样跳到我的床上?有这种违反公序良俗的社会常识吗?」
不管是身后磨着牙的小姐,要去人力银行报到的前医生,或身为人类笑袋的刑警小姐都是正规的人类社会成员,难道只有我被排挤在外,被个人妄想中的社会观念所囚禁吗?……
「我是不清楚每个来探病的家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是因为最近都没睡。以护身用的杀人柔道击退杀人犯的我可是在许多方面到处奔波,忙到身体和心都没时间休息。」
以若无其事的模样发表尖酸刻薄的言词。虽然想要吹口哨,不过在那之前嘴唇会先被打成跟明太子一样吧!
是的,眼前这位正是现在最热门的名人,上社奈月小姐——解决了前所未有的杀人事件之名刑警……就是这样。
我拜托奈月小姐的事,就是找一个替身当作抓住菅原的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都不想再和过去的事件有任何关系。
但是却又矛盾地希望和麻由与医生之间的关系能持续下去。
这样也好,怀抱着矛盾活下去才像人。
「我说,××。」
杂音发生,像是把砂灌进耳洞的感觉振动着鼓膜。
从那个事件以后,我被叫到名字时就只会听到强烈的杂讯。
「哎呀,完全变成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呢!」
「我讨厌自己的名字。完全没考虑到我是男性。」
「只是这样而已吗?」
奈月小姐以自信满满的笑容柔和地追问。以她身为恋日医生的友人这一点来看,她应该早就得到了这个问题的解答才对。没有底限的坏心眼这种评价,希望务必能转让给这个人。
「就只是这样。不过另外还有讨人厌的反抗期少年就是了。」
和我的回答形成对照,奈月小姐脸上带着以闪亮眼神装饰的微笑,然后以手掌如微风般轻抚我的头发。
「我知道了。那就稍微变化一下,今后就叫你阿道同学吧!」
这该不会是加入了今后还得继续奉陪下去的预定吧?
无视于我的困惑,奈月小姐进入正题:
「菅原同学就是麻由的儿时玩伴——阿道吧?」
「是这样没错。」
「而,阿道同学是绑架犯的儿子,第二代阿道。」
「不,只是代理罢了。菅原既然回归,我也可以除役了。」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但是,代理。能够做到这件事,代表麻由的记忆存在着空隙。
麻由忘了我和菅原,只记得阿道。
这就是暧昧的地方。
以御园麻由视点来看的「阿道」,基本构成是菅原,以被绑架前幼儿时期的两人回忆为地基。但是,菅原在事件里从被欺负的一方转变成欺负人的一方。我的父亲一开始是恶作剧似地让菅原欺负麻由,但是后来却非常中意那样的演出。而菅原为了自保而欺负麻由,两人自此生出龃龉。麻由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因此伤害麻由的人就变成了「不认识的男孩」,而开始称呼和她遭遇同样状况的我为「阿道」。说白一点,就是记忆发生了混乱。
在麻由的世界里,作为阿道的某人会在她的身边,而菅原则变成欺负她的不认识的男孩,而我则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然后事件的最后,身分不明的「阿道」救了自己,为了方便,这样的记忆成为了她的真实。
因此,麻由应该无法说明自己的双亲是怎么死的。
「……这个骗子。」
虽然没资格这么说。
「这是自嘲吗?」
「你对一个像我这么正直的人说什么啊?我可是那种,如果小狗汪汪叫要我挖这里,会恼羞成怒地大骂——给我自己去挖!的那种正直人士呢,有什么好嘲弄的。」
我自己最近也常常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该不会是出现早发性老人痴呆了吧?
原本玩弄着我的头发的奈月小姐的手,换了个位置抚摸着被绷带层层包裹的手。伤口虽然不痛,却会痒。而且搔痒是被禁止的。那可是一种拷问。
「医生说,再慢个十分钟,出血过多而死的机率就会增加五成。」
「要……要钱的话我可没有喔!」
被提醒还有恩未报而受到牵制,奈月小姐没有丝毫不悦的样子继续说道:
「恋日抱怨了一下,说阿道同学简直像少年漫画一样,就算像是要死了也还是死不了。」
「这个,应该算是我的特征之一吧……那个,是抱怨吗?」
「呵呵呵呵。」
才怪。
虽想按一下额头,不过右手正充当麻由的枕头。没办法,只能吐出充满二氧化碳的气息。
「……的确是,死不了呢!」
以为死定了却还活着,已经是第三次了。
小时候被爸爸用金属球棒打了头,思春期则令人困扰至极地从百货公司的顶楼跳下,成长期更与杀人鬼少年战斗而被刀刃撕裂。
因为他人的庇护而得以活下来,则是第二次。
因为年纪轻轻兄妹的谎言而获救,然后还有一次。
八年前被混乱中的小麻袭击时,被妹妹的母亲救了。
就像守护胎儿般紧紧包住我的身体,深深拥抱。
刀刃好几次刺入了背脊。
贯穿肌肉的触感,以紧紧相贴的身体为媒介传达过来。
什么都无法说,什么都无法反应,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颤抖。
妹妹的母亲抱紧了这样的我,安慰似地轻拍我的背。
因为是母亲。和泪水一同滴落的,是这样的语句。
不是因为×,对不起喔。
她救我的理由,我直到一个月后才理解。
即使麻由力尽倒下,母亲也继续抱着我。
死了。
即使理解,也无法动弹。
继续被抱着。
让只当过我母亲一次的人。
「让人无法憎恨的坏人角色,直到最后都不会死喔!」
与内面的感情相反,故意发出明朗的声音。这或许是也对自己说着谎吧!
奈月小姐只说——这样啊!便让她黑豆般的瞳孔回到表舞台。若是换一种看法,那便是没有表里的澄澈眼睛。不论是人偶的脸或者人的脸,都是经由人的意志而形成,没有差别。而微笑也是同样的。
「恋日说。」
「听起来好像古人说。」
我的说笑被忽视了。
「阿道同学就像飞蛾。」
「我可以感到受伤吗?」
飞蛾。如果是蝴蝶,就能留法国卷长发,或是戴蝴蝶面具扮成怪人。居然是蛾。
「意思我也不是很懂。可能是某种动物占卜吧!」
「什么嘛。」
这么一来就能接受了。若是如此,是蛾的人应该也很多,干脆来组个党好了。
「阿道同学。」
「这次又有什么指教?要谈美国白蛾的事吗?」
奈月小姐就像实现了与恋人重逢约定的少女一般,背后散放光芒浅笑着。
「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你这女人骗谁啊!
「明明遗留着前几天像是用剑突刺逃走的鸡,把人当犯人对待的纪录。」
「真是的,只是在谈如果菅原同学是犯人的事,没想到你就以为是在讲自己,阿道同学的感受性真是强烈啊!」
就像在表示——「你真爱搞笑啊」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死不认输也该有个底限吧!
「………………………………」
如果我真是犯人,肯定就会说「我一直相信阿道同学就是犯人」吧!
算了,总之这么一来我和麻由的罪不会被追究了。
「阿道同学真的是很可爱啊!」
「谢谢称赞。」
「仿佛是年纪与我相近的小孩呢!」
「才不近哩!」
不管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年轻,实际年龄被当成一样谁受得了。
然而年轻人的主张被无视了。
「还是说,是双胞胎。」
「你继续沉浸在梦想中好了!」
少年的吼叫冲破地狱喊破了喉咙而死。
「呃啊!」
「我想,恋日一定也一样。」
「我说啊……呃。」
背后听到一阵早已习惯的起床声响。发现冷汗正准备从毛孔中开始喷发。效法中古电风扇的转动机能,往背后看去。
「阿道……」
揉着眼角,确认着我的存在。为什么,平常只睡三个小时是不可能起床的,为什么刚好就是今天起得来?是因为对话里的惊叹号太多了?如果连使用标点符号的自由都不被允许,这算哪门子的言论自由啊?但现在不是少根筋的场合,得赶快发奈月小姐一张红牌请她退场才行。
「奈……呜。」
太迟了。觉悟到已经来不及,不甘心地咬着下唇。
麻由醒了。
把当作枕头的手臂上残留的口水咻地一声吸走。
啊,表情变正经了。
在看,她正在看。麻由凝视着我背后的白金发色女性。
很有可能立刻青筋暴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