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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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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的占了大半。不过很遗憾,我们并不是当地人,因此对这些话题不怎么感同身受,对我们来说,这个在耳边播个不停的新闻只能发挥摇篮曲的功效。

大约十五分钟前,麻由还在新干线的自由席上酣睡,不过现在已经睁开惺忪的双眼,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握着我的手。就像以树液和泥土结晶代替糨糊的树枝,麻由的五指攀在我整个手掌,纤细、冰凉、光滑、细致、温润、唔姆唔姆……啊啊,脑袋里赞美的词汇已经用光了。这对我来说真是个丑态,平常我可是都连绵不绝地颂唱那首比「寿限无(注:日本古典落语的段子,父亲为了替儿子讨吉利,将一长串吉利的词汇当作儿子名字的笑料)」的本名还要来得长、要念到结束彷佛就像一场诅咒般的麻由礼赞啊,怎么会这样就词穷了呢?我现在有点能理解没办法顺畅念出「东海道五十三次(注:日本江户时代,从江户到京都的驿道途中经过的53个宿场)」的落语家宣布退休的心情了。看来,我还没从一个月以上的空白中恢复过来啊。笨蛋情侣魂(克服羞耻心)衰退了不少,变成被拔了牙的老虎了。我对此也多少有所自觉。

也因为如此,我才从内陆移动到这个琉球王国,打算在冲绳进行用足球射穿海浪的特训(注:《足球小将翼》中,日向小次郎锻链出老虎射门的特训)。哎呀,这段话从开头起大约有一半都是由谎言堆积起来的呢。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身体的司令塔——左脑或右脑其中之一会不会是膺品啊?

麻由修圆的指甲掐在我大姆指的第二关节处,思考的浪潮因而冲上名为现实的沙滩,进而四散崩溃。往麻由一瞥,她还是盯着正前方驾驶的座位,表情就像戴了面具似的。原来不是在叫我啊——理解之后,我再次看向窗外。天气晴朗得过头,走在大街上的行人数量之多,与我们居住的城镇天差地远。

今天是九月份五天连假的第一天。而所在地是三十分钟前我们还从未踏上的街道。

平常我们总是选择赖在拉上窗帘的寝室里度过充实的假日,那么,为什么现在会采取这种移动手段呢?原因是我们正在旅行。

自从我出院,再顺便继续高中生活的最后两个学期以来,已经过大约三个礼拜了。然而在教室里,老师口中已开始念起外星语,拒绝不良学生跟上教学的进度。我不禁觉得,虽和我个人的志愿无关,但依这状况看来,我已经没有升学这绦路可以走了。

无可奈何,为了锻链自己的大脑,我只好在课堂小将手肘撑在桌上支着脸颊,放思绪在幻想的大海中遨游。旁人看来虽然只会觉得我是在发呆,不过我在背后可是很努力的喔。就像人家常说的,天鹅在水面下的脚一类的。这不算骗你的,而是藉口。然后,我时不时也会远眺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长濑的后脑勺,好打发时间。虽然是上课中,但是长濑偶尔也会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彼此的视线就宛如在自然学校(注:日本公立学校实施的,类似校外大自然体验营的活动)做全班晚餐要吃的咖哩时,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米和咖哩块搅在一起就宣布咖哩完成了那样……糟糕,说的话愈来愈莫名其妙了。总之就是,长濑和我各自带着恋爱和喜剧要素,像在扮演男、女主角那样满脸通红唰地互相别开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只是想说这个。自己每次讲话究竟要绕多少圈子才会满意,连我自己都开始想认真反省这件事了。不过这是骗你的啦。

我的思考模式要是变得正常,不就变成没特色了吗?好啦,回到主题。

总之,我高三第二学期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社团活动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不过不知为何,和伏见碰面的机会却还是挺多的。她前阵子还问我「要上」「哪间」「大学」「啊」,我回答「我哪里也不会去喔」,于是便见她明显地露出「真失望」的模样而低下了头。不过数秒钟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泛起一片绯红,在学校的走廊上忸忸怩怩了起来。看来我虽然是用标准的日文回答,但是妯却自己在里头加进了什么感觉吧。

学校生活就这么继续下去,八月那件事的余波完全没在我的视野中旁徨。从那之后虽然就没再和大江汤女儿过面(但是相对的,虽然已经隔了这么久,还是觉得连打呵欠的间隔都彷佛和她身影重叠似地,感觉真讨厌),不过因为新闻没有发现身分不明的浴衣女尸的报导出现,所以我想她应该还活着吧。

以上,事后报告结束。

接着,埋伏已久的最新记忆,一脚踹破了我脑中的门扉。

我稍微被迫想起在抵达这里之前,在新干线列车上的事。

坐在我们后方的二人组,尤其是其中那个女的。那个女的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啊。

一副随口乱猜的口吻,却完全说中麻由必须深藏起来的过去。

「…………………………………………」

收音机的新闻播报结束,进入快要不符合季节的灵异故事单元。在这个地方,据说有种会问人「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的妖怪,如果答是,东西就会被它夺走,真是好残忍的……等等,这根本就只是耍帅的土匪吧?

计程车在面对大马路的鞋店前左转。途中偶然抬头看向上方的看板,「SAKURA」几个字映入我的眼中,转换机能在这个情报抵达大脑的过程中发挥作用,在「樱花」与「佐仓」(注:两者发音均是「SAKURA」)之间跳来跳去,不过这个过程最后因为身旁的麻由向我挨过来而结束。她面无表情地将脸在我的胳膊上摩擦。

她是不是感到无聊了呢?根据经验如此判断,我也摩擦回去。麻由是磨蹭,但我则是将她柔软的脸颊像布丁般上下拉扯。她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不过从她将脸配合我胳膊的动作左右摇晃看来,她似乎很愉快。利用麻由从不愉快的记忆中逃脱让我内心感到苦闷这件事就当作是骗你的(因为原本就像鳗鱼的巢穴般令人喘不过气),嗯,我捕捉到了麻由的全貌。那个能让我想像到我住院期间她过着怎样生活的消瘦身体已经恢复原状,去美发沙龙保养过的头发也再次呈现滋润的光泽。我们受的伤都已经痊愈,生命也再次紧紧相依,平稳的人生再次以红色丝线相连——就在我们的小指头上。

许久未曾经历痛觉,反倒觉得有些新鲜,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也大为吸引众人的目光;然后又使大家退避三舍。以日常生活来说,应该没什么能比这个造成更多不便了吧。不只是要通过车站票口的时候很不方便,就连要拿出钱包也得配合那条丝线移动。

但是每当我想提起这件事,只要看见麻由像是都已经算计好似的,开心地盯着小指头看,我便不禁自发性地封杀了自己的言论自由。

以下便请各位在我于现实中颂唱麻由礼赞的期间自行想像吧。

我记得那是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天。事情发生在我回到麻由家的三天后。

今年八月的后半,我都待在个人的外宿指定地——医院。这究竟是我第几次住院了呢?但是不是我要吹嘘,我可没有一次是因为生病而住院。

每次伤害我的都不是肉眼看不见的病原体,而是人类。

而且都是千疮百孔到最高点。

而我在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住院结束后,回到了小麻的家。

那天晚上,她很难得拒绝了床铺的呼唤,视线直盯着我看着的电视节目。

「唷~呵呵~」

她停下在我大腿上打滚的动作,脖子朝电视昼面伸得笔直。夜晚的海与烟火在电视机萤幕上发着光,旅馆的外观则在光线中朦胧浮现。那是一部播放超过十年的电视广告,观众都已经耳熟能详。不过也有个说法是一播再播。还有个说法是老套到不行。

然而温故知新这个词在这个世界不会退流行,所以我们不必看轻老旧的事物。至少,眼前就有一个虽然钓钩上已经没有饵但还是上了钩的女孩。

「碰~」用头侧着撞向我的腹部,然后宣言:「我有一件事要向阿道报告~」麻由唰地举起右手,我则是成功闪躲,没被刺穿喉咙。唔,这样的你来我往也挺令人怀念的呢。我又再次感受到笨蛋情侣要重出江湖了。

「是什么呀~?」虽已猜到是什么,但我故意吊自己胃口等她告诉我。真没意义。

「小麻现在进入了旅行季。」

「喔喔~」独力掌控季节的变换,不愧是小麻。你的太阳系只靠两个人就能运作呢。

「去嘛~去嘛~总之我就是要去啦~!」逐渐升温的小麻可爱地化身为暴徒,在我的大腿上不停暴动。劈哩匡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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