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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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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啊!」

「咦——不是最喜欢啊?」

「喜欢到要死的程度喔!」

「啊——我也是——」

放松地笑了。真要说的话是喜欢麻由,喜欢到想杀了她的地步才对。

「阿道道。」

不清楚到底算升格还是降级,总之被叫了个很屈辱的名字。不服输地加以对抗。

「什么事,小麻麻。」

说完之后的羞耻心狠狠地刺伤了自己,内伤到需要准备遗书的地步。

麻由磨蹭着我。是想跟我同化吗?身躯贴得死紧,喷在锁骨上的气息搔得人痒痒的。

从肌肤上的触觉,察觉麻由张开了双唇。

「笑一个。」

「……嗯——」

虽然理解关于这件事的重大程度,也经过深思熟虑的检讨,因此现在意识里对案情有两种不同解释。即使知道必须早日得出结论但也无法立刻决定,日本人连「不」也说不出口的民族气质正在作祟——「幸福的话,就笑一个。」

「……什……」

喉咙、脑浆和胸口彷佛同时被人捏紧。

御园麻由,对我询问了幸福。

就像那个人带来的连锁一般。

这必定是命运等级的恶作剧。

眼球像是要变成碎片一般被向后拉扯,因焦躁而烧炙着。

窗外的景色混入在医院看到的情景,像晕开的水彩画一般形成异质性的世界。

「我啊——只要这样就觉得很舒服,有阿道的味道,好幸福——」

语尾拖长,眼睛眨呀眨地,呵欠的时候眼泪顺着流下。麻由的意识已与梦境融合在一起,失去了明显的分界线。

「唔——好想睡喔……」

我在和她一起度过的时间里,到底记住了什么?

「那就睡吧!小麻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最像小麻。」

心已经成为尼特族的我,无法将被给予的,类似感情的东西分类吐露出来。

「但是——小麻已经不是小孩了,所以要晚睡……」

「会说这种话的人才是小孩子喔!」

把心整个埋住的感情垃圾山,喜怒哀乐,到底哪一种比较突出呢?

「唔——又把我当小孩……」

有除了我之外的谁能够分辨吗?

「好了,出发去梦的世界旅行吧!」

……我能。现在的我一定能分辨。

先把解答的这道手续留待日后。

反正漫长的牢狱时间就在不久的将来等着我。

「笑一下嘛——」

「……啊啊,嗯。」

由于不是在镜子前面,对成果没有把握。

麻由没有睁开眼睛,就那样消失了意识。

没有幸福也没有不幸,理所当然的睡脸。

我把这个状况视为当然,视为日常来看待。

「……那么……」

对她使用安眠药的机会,可能就只有这一次。偷偷让她吃下药这件事,比其他任何行为都还要刺激。感想是、就算有人因此迷上下药这件事也无可厚非。内心暗自推测,过去设计毒杀他人的犯人,心中应该也是像上瘾般无法自拔吧!

把麻由用床单裹了一圈完成白色的春卷之后,我下了床。

没有立刻移动,而是看了一会儿她的睡脸。

静静地凝视,企图就这样烙印在海马体里。

为了成为永久的回忆。

「……抱歉对你说了谎。」

最诚心地向她告解。

离开寝室,关上门。

通过微暗的起居室,如同早上预告的一般前往和室解除脚镣。

和两人身体脏污的程度成反比,无比清洁的双眼睁得老大,眼睑退到最底线,对我的行为投以疑问的眼神。放两人自由之后,站起身独白似地这么回答:

「要让你们回家了。」

然后,让一切都结束。

首先,虽然没什么意义,不过还是让他们先把身上的脏污洗净。

「来,浴巾。你们的衣服正在洗,洗完澡后先穿这件衬衫等一下吧,拿着。」

迅速递给浩太他们衣服和浴巾。两人似乎还不能理解我的行动,歪了歪头问道:

「那个,大哥哥。我们,那个……」

「怎么,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兄妹从六岁一直到十二岁为止,可都是被允许一起洗澡喔,挺起胸膛啦!」

接二连三用快言快语打断他,将两人送往浴室。在犹豫着不动的两人背后推了一把,让他们进入澡间——「请在一小时以内洗完喔!」说完便关上门。

「等一下,你听人把话说完啊!」

「我拒——绝——去给我把头冷静一下。」

「这可是热水澡啊——!」

明明不是说搞笑相声的场合。

把两人关进浴室之后,我坐在连接玄关和起居室的小走廊。

没有点灯,就只是蹲坐在黑暗里,被黑色的空间吸入。仅仅如此,高昂的心便获得平静。所谓抽烟的感觉,大概就是像这样吧!

眼睑重复几次不规则的开阖,享受内侧的黑暗与周围的黑暗之间的微小差异。比起外侧,内侧的黑暗要显得更浓。或许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总觉得相当适合拿来作为自我表现。

眼睛终于习惯了黑暗,两种黑暗的性质差异加深。因为觉得变得无趣,我闭上双眼,就像吐出嚼到无味的口香糖一般,将外界自眼睑里逐出。

为了补足被遮蔽的视觉,不论内、外的触觉都变得更敏锐。

地板的冰冷。空气的单调。喉咙里的烧灼。

「……………………」

回想机能自动开启。

出生在极其平凡的家庭。因为家里是乡下大地主,所以房子的坪数大到可说是浪费。总是得醉醺醺的老爸即使常带一起喝酒的老头回家住,房间也多到用不完,二层楼甚至还有B1的建筑物,一家五口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哥哥大我两岁,从小就染金发。和抢眼外表相反的是,他是个成天埋首书堆的书虫,甚至睡在藏书的书房,在餐桌上的话题也永远离不开书。妹妹则小我四岁,和我们不同母亲。因为患有严重癫痫,总是被家里当作隐形人。通常只有我会去照顾她,不过却总是被回以暴力,从来不曾对我笑过。母亲有两人。最初的母亲生下我三年后便过世,原因已经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她总是背对着我横躺着的身影,再加上手和脚的关节很不自然。而在那两年后有个大肚子的女性住进我们家。没有举行典礼只成立婚姻关系的女性,在三个月后产下妹妹。哥哥不曾对妹妹及妹妹的母亲讲过一句话,在家里愈来愈孤立。然后就在暑假前的结业典礼,从体育馆屋顶往下跳自杀了。丧礼只有我和父亲参加。妹妹和妹妹的母亲也开始写意地在家里生活。哥哥死时正好五岁的妹妹当时每天都在外面玩,带了一身泥土与擦伤回家。妹妹当时很热衷于杀死山里的动物,然后突然有一天就这样再也没回来,只有我和妹妹的母亲偷偷为她办了超渡。然后家里只剩下我、父亲,以及妹妹的母亲。

八年后,只剩下我。

「骗你的。」

一如往常的谎言。本文纯属虚构,很明显的与任何现实无关,请不要当真。

「……骗你的。」

为了纠正谎言而说谎,实在不怎么愉快。

不过,我也有无法说谎的事。

即使本人再怎么改窜、想要奉捏造出的事实为尊——

以当事者的立场来看也不过是一大谎言。

例如,她与我。

「我啊,很讨厌我自己。」

浑身不舒服地模仿了那个语调。真的,很恶心。

「我想也是吧,御园麻由。」

毕竟你最讨厌的东西,就是你自己本身。

御园麻由是杀人者。

过去发生的绑架事件,就是麻由把犯人及其他关系者以杀人事件解决的。

一开始是,麻由自己的双亲。

绑架犯老爸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呢?不,应该说,从他踏上绑架小孩这条路,除了他本人以外就没人能理解缘由了。唯有一件事,是我看到那样的犯人之后理解到的。

人类全心全意享受某件事时展现的笑容,实在只有一个词能形容——丑陋。

为期将近一年的监禁,以伤害人为前提的各种游戏都试过一遍。或许是腻了吧,讽刺的是绑架案的犯人与麻由的双亲颇有交情。为了将感情濒临坏死的麻由玩个透彻,犯人或许认为这是个相当适合的刺激。

于是邀请了麻由善良的双亲,将两人束缚,然后强迫麻由杀害自己的双亲。他威胁如果不照做,就要杀死我和麻由。麻由展现许久未见的高昂情感哭着抗拒,而她的表现也如预期地煽动了犯人的兴奋感。但是才十秒就感到烦闷,踢飞麻由肿胀的脸,用自己准备的切肉菜刀在麻由的大腿划下一道红线。比起麻由,她双亲发出的悲鸣声更响彻了我的耳膜。

复活的情感回想起痛楚的感觉,麻由只能遵循犯人的指示以求保身。绑架犯的妻子基于良心遮住了我的眼睛,悄声说:「不要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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