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说的其实是——」麻由(非小麻)补充说道。
「说吧。」
「我想给你个忠告。因为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完美地扮演阿道,所以要保重身体唷。」
「……我看起来像是可以扮演得很完美吗?」
「应该说呢——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或许吧。」
那句看破一切的附议为梦闭了幕,我的声音被退还到了现实世界。
我目前似乎正在准备清醒,眼前尽是一片雪白。
因此,我才会在被逼退之前只为一句话注入电波。
我在梦境里灌注了自我满足的谢意。
谢谢你上了我的当——真是五味杂陈。
啊哈哈,真难让人不在意。
我起床了。
现实像三面镜般地挡在我面前,强迫我面对。
虽然还不到可拿来当闹钟的地步,但我肚中的虫真是吵死人了。再不快点摄取水分,我可能会衰弱而亡。只是,或许恶寒以外的东西已经从我鼻孔消失了吧?这多少缓和了身体的衰竭速度。我对纠缠着眼球不放的幻觉一笑置之。这应该只是睡眠不足的关系吧?
下半身由于盐分不足的关系显得有气无力,我再度挣扎起身。眼睛已逐渐习惯了黑暗,目前我已经可以推测出四面墙壁的距离了。
我再度尝试调查门锁。
站在入口门旁的我用脚底贴住门把侧面。正所谓「左脚只是辅助」。接着我靠单脚前进,将脚趾根部固定在门把上,用力扭动。
接下来只剩用脚将门从右边拨开了。我停顿了一下,实行这个计划。门虽然一开始不太情愿,但总算承诺了地下和地上的联系工作。
「……奇怪?」
挥出去的脚让身体失去了重心,使得我背部撞上墙壁,口中发出无力的哀嚎。真没想到门居然打得开,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上锁?还是这间房的钥匙被老爸带到了坟墓里?……对了,我好像没有参加老爸的葬礼。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举行吗?该不会是头敲了太多下,故障了吧?
「算了,管他的。」
我现在需要做的是感谢通风变好了这件事。唉——我不能继续家里蹲了吗?
我一边咕嚷着回归社会的怨言,一边走出去。为了方便换气,我就这样放任门继续敞开。以上两点理由都是骗你的。
打着赤脚的我,接触到的东西将由硬质地板取代为搔人发痒的地毯——虽然我心中如此判断,但这也不过是出于经验谈。若脚下的不适感是来自于被压平的兔子尸体做成的地板,那份劳力与毅力会让我不知该傻眼还是该佩服,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大步踩烂它。我想麻由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接下来呢……」
我想再度被称为阿道。
我想再度成为阿道。
我要夺回我自己。
即使这是距离幸福美满最遥远的道路,我也要这么做。
门外连接着通往查拉图斯特拉(注:古代波斯祆教的先知、创始人)的阶梯……不对不对,这里并不是那种特制的房子。这只不过是个以通往地上为目的的阶梯,不论是艰险的弯曲度或狭窄的宽度,都显示出建造者的喜好。不只如此,定居其上的尽是些暗色系。以前我从这里出来时,照明的光线可是强烈到让我蹲下来遮眼忍了数十秒之久。真令人怀念呀!这些充斥着尘埃的空气也让我品尝到怀旧的滋味呢。骗你的。
不知道是因为电力系统尚未修复,或是因为这里的人全死了所以无法开灯,总之我必须严加小心……特别是脚下。
如果我在这个状态中跌下阶梯,就算没有向后倒栽葱一路滚落,也肯定会气死或痛苦而死。
真麻烦。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又会想念起拄拐杖的生活。我并不是指想跟拐杖谈情说爱,你不用急着鼓起腮帮子啦,小麻——以防万一,我先跟虚构的御园麻由报备一声。不说笑了,若是我真的在麻由面前大谈我对拐杖的情意,应该会打翻她的醋坛子吧?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色情狂。骗你的。
我严格遵守着「OKASHI(注:日本的避难宣导口号)三守则,慎重地爬上阶梯。虽然我对内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国小时学的好像是「不推、不跑、不喧哗」吧?应该不会是「我的老妈是戽斗(注:发音简写同样是OKASHI)」吧……等等,这好像是用在火灾避难时吧?这个守则只能提升我的避难训练效果,无法抵御恶汉的偷袭啊。
这个阶梯是向右弯的,角度非常锐利。也就是说,我无法事前发现待在上一层等着偷袭我的歹徒。因为宽度只容许一人通过,因此即使我贴在左墙上也无法减少死角的产生。再加上四周黑漆漆的,让我更惧于朝上方前进。
因为准备袭击我的人与物正以一定的机率悬在我头上。
「所以我才会一直都是老样子。」
真是个讨厌鬼。为了表示些许反抗心,我勇敢地踏上阶梯。我死命盯着脚下,等双脚都站到同一阶后,再绷紧神经一阶阶踏上去。但我却完全没有留意上方。为什么我会采取这宛如踏台升降运动般的移动方式呢?我在这方面拚命钻牛角尖,以致忽略了上方。这种行为该称为有勇无谋或是勇往直前?连对谎言所下的评语都差点沦为胡谄,我还是别说话吧。
我爬完阶梯了。看来,我似乎从地下二楼回到了一楼。我站在另一扇门之前,它可说是最后的难关吧——面对它,我顿时手足无措。
这扇门前面的平台很窄,也就是可立足的空间过少。若是我尝试再度打开双脚,扭动身体时使出的力量有可能让我倒栽葱跌下去。难度上升得很合理,系统设计得还不错。
但是,如果现在那扇门被人从外侧打开,我也会掉下去。我是崔普上校(注:著名音乐剧《真善美》的男主角)吗?不知不觉中,为了一个人好好享受这个玩笑,我的脑袋跟体力都已经完全恢复了。这都是为了和实际状况唱反调。
「好……应该还算简单。」
我弯下上半身,用肩膀和脸颊夹住门把,开始扭动。虽然额头稍微擦到了墙,但总算成功扭开了。一开始这样做不就没事了吗?接下来我必须屏气凝神地拉开这扇门。门把上飘散着刺鼻的铁锈味。
老旧的门扉发出嘎嘎声,缓缓地退下阵去。因为它在家里的材质中算是年长者,所以虽然威严还在,但下盘却软弱无力。它老人家答应了我要求让路的无理要求,为了感谢它,我在错身之际向它道了个谢。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我刚才说的那席话就不算谎话了。
好不容易从地下室中获得解放,但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明明已经睡过了回笼觉,但天却还没亮。只不过,目前似乎很难判断现在的正确时刻。我的生理时钟既非传统式也不是数位式,而是「差不多」式,只能判断天色明暗。唉呀,虽然我完全弄错职务了,但反正是骗你的。
言归正传。根据视觉的报告指出,外头现在依然是黑漆漆一片,即使现在是停电中,但这和地下室相差无几的亮度可能会带给人明确的恐惧感。毕竟杀人凶手和尸体正位在这座宅邸中。
「幸好现在不是冬天。」
这样我就不必用雪杖刺死伏见了,加上这里也没有摄影师,真是一片祥和。(注:影射日本的惊悚游戏名作《恐怖惊魂夜》,男女主角在雪山民宿中经历了一场恐怖的连续杀人事件。)
「……接下来呢——」
该继续前进还是按兵不动?我无路可退。从八年前开始,我的人生就被固定了。
若我大摇大摆地走到屋内,会遇到什么事呢?遇到真凶的机率?如果在这个地方待到早上,和数量再度攀升的尸体面对面的可能性是多少?……假如在我们全灭前凶手还在现场的话,我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到头来也只是将死期暂缓而已。唉,虽说人生在世,也只是每天重复同样的行为罢了。
现在呢,只要还有路可走我就该偷笑了。慢慢地慎重前进吧。
走出地下室,面前就是一直线的走道,通往三间房间。我决定先通过它们,再朝着客厅的方向前进。即使途中遇到空房间,我依然会顺便调查。如果大家目前都集中在某处倒还好,若是各自分散,我第一个就必须先找出伏见。她看起来就不是可以靠着运气或自己的力量从封闭空间里逃出生天的样子嘛。虽然我这个装得游刀有余却差点在第三天早上成为牺牲者的人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说不定已经看惯尸体的大家还会冷冷看待我的尸骸呢。
因为CLOSEDCIRCLE的高潮就在于全灭嘛,生存竞争是很激烈的。
现在连伏见是否还存活着都依然不明。
我在不被允许用手摸索的情况下,在黑暗中继续前进。即使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