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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突然加速,秒速不断缩短。这时我突然发觉一项小知识,如果过度饥饿,心跳的冲击甚至会响彻胃底。害我悲伤的情绪有点向上增加。
咚匡啷、喀咚、喀咚,浴室里的人十分忙碌。
虽然没人回答我的问题,但伏见却吓到腿软般,以前倾的姿势从浴室跳出来。
她那怪异的打扮甚至赢过我的胆量和理性。这句肯定是骗你的。
「妳怎么这副打扮?」
是想利用全身主张「围毛巾的时代毕业了」,表达自己的头脑有多笨吗?她不是半干也不是又干又湿,而是彻底湿透了。水滴渗透湿淋淋的睡衣向下滴落。
而且她就这样朝我飞扑过来,就像只浮出沼泽发动强力攻击的水陆两栖生物。
「怎怎么了?」
「淋浴的声音让我什么都听不到所以」
「害怕了起来?」
下巴和湿淋淋的头发颤抖地触碰着我。
「不知道你还在不在,突然不安了起来。」
「那还真是啊不好意思。」我不禁向她道歉。
看这样子,说不定明天她会硬把我拉进浴室里保护她。
哎呀,哈哈,我绝对不是想假借「双方达成共识」这种理由偷看喔!
不过伏见,妳这什么模样,怎能全身湿淋淋的呢?我这个身穿女性浴衣的男人撤回戏言。
「总之先把身体擦擦吧,好吗?」
我哄骗地抚摸湿到令人不快的伏见背脊,要求她放开我。
要是继续这样抱下去,伏见可能会爱上我。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是为了双方好才这么说的。
之后时钟长针走了约一圈的三分之一后,伏见终于放开我,身体也没好好擦干就穿上向茜借来的衣服。睡衣贴黏着身体,让身体曲线以及肤色等等都清晰可见,因此我能采取的退路只有监视伏见的反方向。劈腿是不好的。
这样的伏见和我爬上床了。如果只写这样,可能会招来今晚将会很愉快的误解,不过我有无法下床的正当理由。
因为我的手被伏见握住,而且力道几乎可以创下超越奈月小姐年龄的数字记录,力量中充满青春菁华。与其说不讲情面地甩开,不如说,就算当真想甩开她,也只会落得满身大汗,最后还得去洗澡吧。
我俩紧靠着坐下,背靠在墙上,棉被盖至膝处。
伏见的肩膀十分紧绷,大概因为刚洗完澡就热情地握住他人的手,导致汗流不止,但她却擦也不擦。
代表伏见内心延长线的那本记事本,就这样被她丢在地上,捡也不捡,只是一味感到畏惧。
我懂了,现在的状况很值得害怕吧?
原来如此尸体、杀人,以及被当成候选嫌疑犯。
而杀人犯正在这房子内饰演着某人的角色,诏告自己现在还活着。
也许真的会因此感到害怕。
我的标准虽然超出正常规格,但伏见的反应很普通。
这房子里的居民虽然多少有些漠不关心,但依旧不合常理。
没错,普通。伏见柚柚是稀有到不可能存在的普通人。
普通得甚至和我像这样待在一起,都显得不可思议。
「」
我不禁想要聊点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用俏皮话抓住她的心的时候,但老实说我现在很闲。
就来聊点什么吧!至于谎话呢,这次就先取消它的出场机会吧。
好,就潇洒地随便说些淫靡、污秽的都会高尚的话题唉唷,随便什么都好啦。
「春假的作业妳做了吗?」
没想到我一自暴自弃,说出口的话就变成小学生的等级。如果对方是长濑透,她会说:「我才不会借你看咧!」如果是枇杷岛八事,她会说:「真恶心。」如果是我妹,她会无言地对我连踹好几脚吧。
顺道一提,如果对方是伏见,她会泪水盈眶地抬头看我,接着看了一眼远处的记事本。
原来如此,因为手上没记事本,所以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妳等等,我帮妳去拿哇啊!」我的手被她向后扯,后脑勺因此撞上墙壁。
本想站起来却被她阻止。伏见用全身紧抓住我的手臂不放,使劲左右摇头。左右摇、左右摇妳到底想摇到什么时候呀?
「别离开我。」
她沉重地说出这个愿望。
就像蛋壳突然落地发出的声音般,她的音色让人肌肤起鸡皮疙瘩。
伏见柚柚抱着我,双手逐渐侵蚀我的手肘、胸口,最后攀上我的肩膀。
她便上全力抱住我,紧到就算彼此的骨头互相摩擦也不会不可思议。
「我好怕,我不要,别这样,一起、一起比较好,我绝对不要分开。」
她的表情肌肉和泪腺似乎返老还童。伏见丢下高中生的身分抽抽搭搭地哭。泪水和汗水一样,被吸进我的脖子和胸口,量实在太多,多到我无法全部处理。
「和我在一起,我不要你不在,不是你陪我的话,我就不要」
伏见宛如告白或求婚般地拜托我。
不过真要我说,我也觉得这房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能信任。还有一半原因是,用消去法后,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了。这状况很类似池田浩太和杏子为了活下去而和我混熟。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我的手肘已经整个埋进她胸前了耶!
事态已经很严重了不是吗?我可不是在开伏见柚柚的冷笑话。(注:原文「严重」为「柚柚」的谐音。)
我干嘛用谨慎辞句掩饰内心的惊讶啊?骗你的。
「伏见,妳信任我没关系,但是不能无条件地因为认识我,就当作是肯定我的原因。假使我是」
「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唔,我让她哭得更严重了。我不过是在询问春假作业,为什么会引发这种事态呢?还有,最近我好像总是惹女孩子哭。我真是个杂碎。
「你才不会杀人!你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她用让人耳朵彷佛吹进沙尘的超高音质否定我的说法。
没有任何理由,甚至跳过事情条埋、无视事情发展,只是纯粹地肯定我。
一没搞好,她可能会比麻由还要信任我。
「」
连像我这种人,也无法再说出任何话。
刚刚我只不过是想说,假使我是只有体育成绩很优秀的男生现在这句话更说不出口了。我要拿什么脸去订正这句话呀?没有啦,这是骗你的。
「不是你,不是你」
伏见边咳边用低沉吼声持续否定,简直像在说「唯有相信才是唯一的活路」。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虽然不谨慎,但让我有种其实这样才健康的感想。
她本来是个住在距离我这个逃离者的家,三百公尺不到的家庭的女儿。
「嗯总之先冷静下来,谢谢妳。」
我轻拍伏见的背抚慰她。和犯罪无缘的背,只呈现出软弱。
这个背。
在外面我是不知道。
但在这房子里,我被赋予保护它的任务。
「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我得负起自身行为害他人被连累的责任。
「脚底下和天花板,哪个垮了妳比较怕?」
「脚底下。」
「妳是脚踏实地派的呢。那大象和长颈鹿,哪个肚量大?」
「长颈鹿。」
「我觉得两种都没什么度量耶要用这种对话让妳冷静下来吗?」
伏见摊在我身上,用脸颊搓磨我的腹部,以半平躺的姿势微微点头。她虽然还忙着发出呜咽声或用鼻子啜泣,仍拨出时间和我说话。不如说,是因为我下达了「说点什么话呀」的命令,害她努力地让气氛冷场。
我和伏见柚柚明明应该只是社团伙伴,现在却像一对笨蛋情侣般靠在一起。这虽然不造成遗憾,但要是被麻由撞见这现场,那么我就百口莫辩了,她一定会杀了我或是伏见吧。而伏见被人误会和我在一起,也会是场灾难吧。
我不禁用手指在伏见发旋上旋转,边同情起她。
「呜呜别欺负我呀。」
她立刻哭丧着脸抗议。嗯嗯,她真是个同时激起我的罪恶感和嗜虐心的孩子呀。
「妳现在有多怕?」
「很怕。」
「怕到想死吗?」
伏见突然全身僵硬,脖子为了弄清楚上下左右的概念而泛起青筋。
我也有这种经验喔,但我并不讨厌那经验。不过,那时我并没有死。虽然我曾感动过头地和麻由互相掐脖子,但最后也升华成笨蛋情侣万岁。
虽然现在我俩暂时分居中,但和好只是时间的问题。嗯嗯。
原来我是因为还很有余力才会安慰伏见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也是理由之一,也因为在环境上和过去的状况十分相似。
不同之处,在于敌人没有表明立场,以及另外一点。
伏见没有用头表示肯定或否定,直接吐露她的心境。
「我肚子好饿。手枪明明是出现在电视和漫画里的东西,但是却有人死了、被杀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