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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会伤脑筋。」
她结结巴巴地补上,希望被她认定是「家人」的对象能够平安。
就算那个桃花是犯人,这孩子也根本不会害怕吧。
反倒万一桃花是犯人,桃花本人被杀害的可能性就会减少,她反而会因此开心。
「就是这么一回事将说法做个整理的话,可以说俺是抱持着乐观想法吧?」
「看来是如此呢。」
我同意这种说法,但又接连引发我另外一个好奇心。
「菜种小姐为什么会在这户人家工作呢?」
「啊?喔喔,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太太问我要不要到她家工作。」
她苦笑着说,当时觉得太棒了,这样就不用参加就职活动了。
「妳和景子太太是朋友吗?」
「高中时期,她是我孵化社团的学姊呢。」
「那让人感觉不到青春的名字是什么?」
「呦,你没听过吗?」
「知道的话,我想先褒奖自己一番。」
「这真是」菜种小姐做出主旨不明的反应,并叙违社团活动的全貌。
「就是一直在蛋旁边等待孵化,一边看漫画的社团呀。」
「这真是」我还想象是身穿树叶做成的比基尼配把长枪,狩猎鲨鱼集团的一员呢。
「因为太太她是在尝地也很有名的千金小姐,我想说薪水应该会不少,所以就这样呆呆地跟来了。」
「就像印在纸上的小鸡一样。」真不愧是孵化俱乐部的会员。
之后,我俩都以发呆的视线享受一个钟头左右画质恶劣的刑事剧。就在犯人要抓狂前,菜种小姐说她得准备饭菜,为了履行职务而离开房间。离开时还对我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将再次睡着的茜的头摆到我另一只腿上。
「动不了。」连她丢下的遥控器我也够不着。
哪一边的头算重量级,这一点我就不做任何发言。
傍晚,太阳开始西沉时。
这栋房子依然是密室,但我没办法关上肠胃的要求。
八人在餐厅聚集,有一半的人在用餐。内心难道不为了久违二十多小时的营养摄取感到雀跃吗?西式餐桌前并未出现诙谐的俏皮对话,大概成员里缺少外国人的成分吧。耕造先生、菜种小姐、洁先生和桃花默默啜着炖肉汤。为了节省少量的材料,这种能掺水的料理可说十分有效率。说不定大家都猜想这会是一场长期抗战。
用餐组每次将少量的存货放到胃里时,一定有这种深切的痛感吧。
啊啊,又朝死亡接近一步了。
餐桌上摆着茜所希望的肉料理,但她却不在。
「你干嘛要穿浴衣,该不会以为自己正在外旅行,开心地玩温泉桌球吧?」
视线和我对上的桃花严厉吐槽我。虽然想抱怨她应该对姊姊说同样的台词,但我只是耸耸肩,连解释都谨慎地没说出口。
对于我身穿展现奇特男性外型的服装,就只有这些反应而已,男性们完全没有表达他们的感想。由于我没有义务准备唱片的唱机,热烈诉说所有人的罪状,因此我也自重地不主动发言,决定静观事情的变化。
在餐厅这种设施中,沉浸于扒饭以外作业的伏见,正玩着茜的掌上游戏机。因为茜最先用完餐,而桃花还在用餐中没办法陪她玩对战,因此伏见成了替代者。一开始她非常不愿意离开我身边,但我劝她可以藉此放松心情喘口气,她才顶着满是皱纹的表情点头,陪茜玩游戏去了。从茜发出「大哥哥你还真强呢!」这种爽朗的声音来看,伏见应该是惨败吧。看那家伙的样子,提到比赛胜负,如果不排除内心隔阂,压根儿不可能有机会获胜的。
另一方面,我和汤女将奥赛罗棋摆在地毯上,交互堆叠着黑白棋,对无聊时间设下共同战线。汤女似乎没什么食欲。众人的眼神中对她诉说「小看现在这种状况,妳可是会吃亏的」,不过她这举止似乎也有助于大家放松心情。
我和伏见当然没吃晚餐。大概是因为下午和菜种小姐的对话培养出友好气氛,她曾经问过我们:「要不要吃?」
「嗯如果不好意思吃的话,等大家吃完以后,再偷偷来餐厅」还加上类似一位母亲会说的话。
我很感谢她为我们着想,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思虑尚嫌不周。因为音量太大,害男女间的秘密对谈被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由于随后这户人家主人必然地插嘴说「喂!」于是不懂礼仪的我敬谢不敏地回绝加入上流阶级的餐桌。骗你的。
伏见一点也不在乎这对话,以「我想吐」拒绝用餐,但肚里的蛔虫用让人联想到秋天夜晚的方式呜叫,我想她现在的状况就像口渴到什么都喝不下一样矛盾吧。
因此,我决定和汤女玩堆棋。她简直就像擅自表现街头艺人般精湛棋艺的游戏机,而我和她不同,我以对长相和声音都具有自信的演员身分参加。这话虽然让我很羡慕,但依旧是骗你的。
汤女屏住呼吸、克制颤抖,将第四十三颗黑棋堆在白棋上。她谨慎地一根根松开手指,就算我觉得可恨懊恼,最后她还是成功地将手指分离,露出有气质但一点也不秀丽的笑容,对我夸耀她的胜利。
我们的游戏规则是,如果不摆棋就算游戏结束,累积的分数会转成负分;要是挑战失败则会变成两倍的负分。
游戏中没有所谓的正分,是一场努力让分数维持现状、不往深处堕落的比赛。
接下来换我了。我深思着第四十四颗棋子该尝试哪种抵抗。
「今天的菜有点酸,是调味又失败了吗?」远处的桃花试着谈话,对象是菜种小姐吧。
「」深思中。
「啊啊,嗯嗯。因为昨天味道太淡很难吃吗?」
「现在不是能够奢侈的情况,无所谓啦。」
那边的对话就这样中断,再度开始努力以汤匙碰撞盘底出声,试图达成心意相通的超能力修行。超能力大师诞生之日不远矣,但因为永远不会有人达成这个目标,所以这是不成立的。这谎可扯大了。
思想乐观的人才都跑来这里的游戏组,才是造成一家团圆不成立的原因吧。那里的空气无法流通换气,十分凝重。
「你有败北或大败的决心吗?」
汤女小心不让台词重复,以不纯洁且污秽的笑容挑衅。
「嗯还好啦。」
我也不服输地用白棋堆上黑棋,接着重心轻易地崩毁。
连另外建造的奥赛罗棋塔也被牵连,发出宛如洗麻将牌的声音,在棋盘上变成瓦砾堆。
「全都倒了,所以算我输。」
我以败北宣言结束这场没有规定的比赛。汤女轻松赢了这场可说除了浪费彼此时间,没其它收获的游戏。她转了转肩膀。
「好了。」我甚至半蹲伸展膝盖,做了个简单的招呼。
「那么,交给妳收拾了。」
我的这一句话,不只汤女,连拱着背专心看游戏画面的伏见也敏感地拾起头。
「以社会常识来说,应该由输掉的你负责吧?」
「负责处理败北尸体的人,应该是残存的胜利者吧?」
就因为是谬论,汤女说出「你说得也对」,爽快地接受。
我站了起来,悠闲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打算上哪去?」
因为被眼尖的耕造先生发现,于是我快步走出餐厅。
原本打算一个人压低脚步声走,却有两人立刻追了上来。
算了,反正其实我根本没压低脚步声。
我转过头站着不动,迎接害怕以及开心的小跑步结束。
「伏见,还有哦?」嗯我将视线凝聚在另一人身上,还推了推虚构的眼镜。
「哎呀哎呀,原来是每次见面就得自我介绍的人呢。」
穿浴衣的女孩一瞬间抽动了一下嘴角,接着抓起衣摆恭敬地一鞠躬。
「再次见面,你好,我叫做珍妮弗。」
「我记得妳是佐内利香吧?」
突然遭受出其不意的攻击,汤女翻了个白眼。我想如果我们的大脑皱纹数量势均力敌,我会用的是外国人的名字,而且情急之下取的名字还会有相似的倾向。
「呵呵呵,你还真是有趣。」
宛如从脚底吸收发笑的养分般,自称珍妮弗的女人,毫不隐藏带有痛快与愉悦的微笑。不过这感觉也挺像名叫杰佛逊的人会做的事,不过这只是我主观的想法。
「那你是想」汤女正要说出口,就查觉到身旁的热气而闭上嘴,让出发言权。
『你打算上哪里去』「呢!?」
我被人以绅士口吻加上疑问句的方式怒骂。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我在说明什么,但我只是忠实呈现事情发生的过程。对方也没忘记要用橡皮擦擦掉说过的话。
「好恐怖的声音呢。」汤女的这句话并不是嘲讽,单纯只是惊讶。但伏见毫不避讳暴露自己认定的缺陷,用非常危险的眼神抬头瞪着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