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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那么我就接受您的盛情邀约。」
基于担心麻由,想说差不多该去看看她,但这房子里还有一些让我在意之处。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空手而回,那我饰演阿道的机能已停止这件事实就无法颠覆。
对于我接受邀约,景子太太在肩膀高度的位置,创造一双握拳的双手,表达内心的欢喜。「哪儿的话,我才感谢您愿意接受我任性的提议呢!旁边那位小姐,您的决定如何?」
虽然话语的结尾使用疑问句,但口吻中明显装饰着「当然也会住下来吧」,促成这种决定的高压态度。
我和景子太太的视线凝聚在集中精神用餐的伏见身上。伏见先把比目鱼放在酱油碟子上,才因对方施加的选择而蹙眉。她斜眼看我一眼,将决定权交给我。
「这件事应该自己做决定吧,社长。」
被我这么一说,她开始热中思考,程度投入到好像会把酱油当水喝,但最后却想不出主意来,将头向下倾斜。对她本人来说,这动作可能是表示意见暂时保留,不过景子太太立刻做下「太好了,那就这样啰」的结论,为了住宿会的拍板定案感到欢喜。
「菜种,用完餐后,带两位去空房间。」
「啊,系的。」菜种口中挂着宛如舌头延伸的鲔鱼肉回答。就像我和麻由一样,她们两人的主仆关系似乎并不明确,像是感情融洽的学姊和学妹。
「那么,味道如何?」
景子太太一副可以同时吞下唾液和拳头、干劲十足的样子,向我询问评价。
并非第一个被问的耕造先生之所以会板起面孔,果真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不过,对这味道的感想啊,嗯——
虽然感想是「这奶油炖菜到底是谁做的」,但我到底该怎么修饰这句话呢?
光只有我和景子太太两人聊天的晚餐结束,又再经过两小时以上的问题炮轰、无法安静的茶会后,终于分配给我的房间,就位于一上二楼马上就能走到的位置。上了楼梯向左转,根本花不到二十秒就到了。我一面打呵欠一面跟着菜种,接着她帮我打开房门,伸手打开电灯。由于时间已过晚上九点,连通道上的电灯也全都起床了。
「嗯——要帮您加张桌子什么的吗?」
她一面朝和其它空房同样冷清单调的白色室内观看,边询问我的需求。「啊,不,没关系。」我收回打到一半的呵欠,告知她不需多费心。
「是吗?如果有什么事,之后才提出来会让我很困扰,这点请多包涵。」
她用有礼貌的说法,硬要我接受她不会提供任何售后服务。原本我打算告诉她,一两个小问题我会以创意解决,表演出我有多牢靠,但由于不太确定自己到底牢不牢靠而将表演无限延期。因为要是没桌子,却突然开始进行地震演习,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参加演习,所以不得不闭嘴。以上一切都是骗你的。
菜种小姐将她低下的头回复到原本的位置,将抱在胸前的浴巾交给我,告知早上也可以洗澡,接着调整身体方向面对伏见。
「啊,那么这位……您贵姓?」
「她叫伏见柚柚。」我伸出救援的手。
伏见瞬间瞥了我一眼,接着便等待菜种小姐的指示。
「那么,我带您去房间……」
菜种小姐默默之中发出「跟我过来」的命令,朝走廊前进。
伏见在离开我之前,翻开事先预备好的记事本页面。
『晚安。』「嗯,晚安。」
她满足地点点头,接着边拿出橡皮擦边追着菜种小姐的背影跑走。我望着伏见的身影,直到她回头看我,之后就进入房间了。
房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我有效地利用这张床。
「好吧,放在床底下……」手边只有一条浴巾,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把浴巾藏到床底再躺下。有什么好无可奈何的?虽然是我自己干的事,这举动却莫名其妙到让我想要追问路人答案。
好难躺的便宜床铺。睡地板比较不用担心我的体重会睡垮床铺吧?内心的天秤因为这个挣扎而左右摇摆。
但困意袭上我身。宛如床单成分中掺有困意,将我侵蚀。对了,我已经有两天没睡觉了。这两天以来虽有睡意,却几乎痛苦到就算躺下也无法平静,所以都跑到夜晚的街道上乱逛,努力消磨时间。对我来说,那是因为处于被危机戚和焦躁连手攻击的状态,再加上肚子又饿的关系吧。
一空腹,五感就会变敏锐,尤其是嗅觉,敏锐得可以闻到人的个人体臭。
所以在很久以前,因为我连走下那弯曲阶梯的父亲体臭也能闻到,害得我自己背负着自己制造的恐惧,差点走向自灭之途。
「………………」
就在我这样叨叨絮絮思考的期间,身体似乎已经就寝。
手指、眼皮还有嘴巴都关店了。现在我知道二十四小时营业有多伟大。
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在明天结束对这房子的搜索。
做出决定后,只留下意识醒着也挺无趣的,便追随身体沉睡。
稍微染上小麻爱早睡的心情的一天,画下了句点。
隔天早上的闹钟声响,实在很鲜明强烈。
在难以摸透距离的位置,发出一道震破耳膜的爆裂声。
是爆竹声响吗?还是告知比赛开始的声音……窗外的朝阳过于刺眼,我甩甩意识恍惚的头起床,用手指梳整睡翘的头发起身。因起床时特有的头痛蹙颜,思考着该先思考什么事才好。这时又听到一道爆裂声。
「……啊,对了,昨天没洗澡耶。」
我将手伸进床底下,取出秘藏的浴巾。大概是我有着不容易受环境影响的个性吧,即便手持着浴巾,也并没有增添什么魅力。这时思考突然跳到麻由身上,如果我手上拿的是裸女写真或图片,不晓得小麻会做出何种反应?会拿来当火种,还是和我一刀两断?啊,第三次的爆裂声比较远……是枪声?
不过,说到麻由……会不会等一下我就接到通知,她其实已经自己恢复了呢?
「中午之前再把这里搜一次……然后和医生联络吧!」
我制作今日限定的春假生活时间表,接着搓揉眼睛。
但为什么我非得这么早迎接崭新却没有希望的早晨呢?
回归疑问的原点。直到被噪音吵醒这件事为止我都还能接受。
不过毕竟那噪音又不是我在说梦话,我觉得不需要出头询问。
如果那噪音和这个家有关,那骚动迟早会传到这里来吧。
我乐观视之,决定总之先洗个澡。与麻由再会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洗澡。
洗完澡过二十分钟左右,尽管听到与其说是撕裂丝绸,不如说是用空手粉碎圆木的惨叫声,但我依旧在房里待机。一面对浴室的门感到些许不满,一面用毛巾擦拭湿发。刚刚的惨叫是菜种小姐用全力吶喊的刺耳尖叫声,但还不构成让我起身的动机。
「有枪声又有惨叫……一大早就搞得像电影村的春之阵啊?」
纵使发生动摇大江家平稳生活的大事件,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的话,对方应该也会擅自找上门吧?要不要在那之前逃跑呢?
隔了将近十分钟后,门板终于发出规律的声响,告知我这个暂时的主人有访客前来。
……虽想摆出强硬态度,但万一当真是为了事件而来拜访我的话怎么办?
「请进。」我在没特别确认对方是谁的情况下,邀请对方进房。而来访者也不等房内的人询问来者何人,便一脚踏了进来。那是个意料之外的人物。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象来的会是谁,所以不管来的是谁,我都可以表现出惊讶,这样的心理准备真的很划算。骗你的。
穿着和昨天不同件浴衣的大江汤女,毫不迟疑地走到我面前,头上还带着睡帽,实在有够不搭调,糟糕到我甚至可能会说出「是阿道呀——」这种话。不,其实很合适,但简直像是我在戴那顶睡帽,所以很难给予肯定。
「「早安。」」……嗯,这句话重迭无所谓。嗯,气氛还不错的招呼。
汤女先故意干咳几声,接着开始执行进入男性房间的目的。
「刚刚枪声般的声响,你也听到了吗?」
询问中并不特别带着凌人气势,就像是与「刚刚的考试考得怎样?」同等级的问题。
「那真是让人不舒服的起床方式呢,而且还会添邻居的麻烦。」
汤女撇开视线,喃喃嘟哝了句「我想也是」。
「刚才菜种的惨叫也有听到?」
「果然是菜种小姐的声音,看来我可以对自己的日文听力很有自信喔。」
不过应该不会影响考试的分数。我的现代国文成绩总在中间地带徘徊。要是排除汉字听写的考题……啊,那我就可以和麻由一起和乐融融地接受课后辅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