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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些家伙只要扯个谎也能一目了然一样。
要在大江家的晚餐时间前搜完所有房间是不可能的。结果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看完二楼的一半左右时,有位脸部几乎以懦弱感构成的男性,被派来担任引导我们前往餐厅的人员。「啊,就是两位吗?」他摆出卑躬有礼的态度。
「我叫坂洁,在大江家担任园丁和处理杂物的工作。嗯嗯,那么,餐点已经都准备好了,请两位跟我来。」
他肩膀没动,只有低下头部对我们打招呼。从名字来看,这个人和菜种小姐不是兄妹、父女,就是夫妻了吧。他的体格无论上下左右都很不错,看来可以将身材魁梧的菜种小姐扛在肩上搬运。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做出什么料里呢?我走进这房子的大门时是四点多,现在短针还指着五点,时间并没过多久。
「啊,这位是伏见家的小姐吧,嗯嗯,没错。」
洁先生边谨慎走下楼梯,边用检审记忆的口气说中伏见的出身背景。伏见本来要说「吗?」却不知为何中途停止,唯有眼睛发狂四处转动的举动还残留着。
「先生他们搬来这的时候,嗯嗯,就是唯一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我记住了您的长相。」
洁先生的笑容介于猥亵和卑躬之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伏见,怕生的小柚柚则躲到我这位不牢靠的哥哥背后。洁先生「啊,不好意思」地做了一个没有意义和价值的道歉,接着便转身面对前方。
下到一楼后,经过客厅再右转,洁先生带头进入和厨房连在一块的餐厅。
围着餐厅圆桌的椅子张数是十张,已经有四张有人坐。
有道冒失的视线直盯盯地打量着我和伏见。就像迟到前一刻进入教室,那种怎么都让人无法喜欢的注目方式。
在对面的是景子太太,她正愉悦地露出令人起毛的微笑。
还有身穿浴衣、举动和我相似的女孩。坐在她旁边的,是眼睛很大的女孩。刚刚在「桃花」的房间内,她是个手中拿着掌上游戏机的纤瘦女孩,现在则大幅度左右转动脖子,自然表露出焦躁的心情。
另外一位在「桃花」房门前把我们扫地出门的女孩,大概负责配餐的工作吧,正急急忙忙地拿着餐具四处忙碌着。我和这三位女性或三姊妹,有着不友善的一面之缘。
另外一位负责配餐的男性,以及一位傲慢地仰靠在景子太太旁边椅子上的男性,则是第一次见到。态度傲慢的那位,我想恐怕是大江耕造,年约四十多岁,但头发的年龄已经有六十岁了。
「啊,这边请,嗯嗯。」
洁先生用草率的动作,拉来十分靠近入口的两张椅子。伏见点了个头后在右边,而我在左边那张椅子上坐下。这似乎是一张得用公寓一个月的房租支付的椅子。
洁先生绕过圆桌,在两张比邻的空位子坐下,这样桌前就有七个人了。
加上配膳中的两位以及人还在厨房的菜种小姐,总共十人。
……真是讨人厌的人数。
「今天能邀请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共餐,简直跟做梦一样。」
宛如为了将家人表露出对外人的困惑或不快的凝重空气做个换气,景子太太用开朗的口吻敔唇打招呼。
「我才是,很感谢您邀请我。」
「想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不,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好找。」
「哎呀,意思是要找日常生活中不会用的东西啰?」
景子太太和我呵呵呵地,用可说是单方面的欢谈让场面更僵。
「旁边那位小姐也别客气,尽量吃喔!」
景子太太好似把伏见当作我的附属物,浅浅微笑并也开口对伏见说话。伏见将原本就低垂的头向下垂得更低,只用动作响应对方的欢迎。
景子太太脑袋里似乎没有将伏见的事记录在过去回忆里。
「啊,对了对了!我来介绍我的家人吧!还是要自己报上姓名?」
景子太太询问邻座的男性,男性耸耸肩,并没有打开嘴唇,似乎将介绍的工作委托景子太太处理。看出此意的妻子露出微笑,将原本朝着天花板的手掌朝旁边伸出。
「这位是大江耕造,是我的丈夫,从昨天开始没工作。」
原本一派悠闲的耕遥先生听了瞪大了眼,支气管大概被不好意思的感觉给塞住而发出咳嗽,眼睛看着他的妻子景子太太。景子太太一点也不畏惧地当作没看到他的怒气。
「我会帮你安排更适合的工作,面试也要好好加油喔!」
将面子完全击溃的一句话让耕造先生陷入沉默。这句话同时也直截了当地对我展现出了两者的地位高低。
「哈、哈、哈、哈!」
耕造先生发出焦躁的笑声,连声音也走了调。他瞪着我,脸上肌肉朝各个方向扭曲。怎么看都觉得他款待我们的热情不是基于「请好好享用」,而是集中在「请快点回去」。
耕造先生会这样表现的原因,不知是为了牵制扰乱他领域的入侵者,还是嫉妒让老婆开心到说不定会搞外过的年轻人,也或许是基于完全不同的理由。总之他现在根本对我不理睬,让我无法判别原因。这段话里有掺杂一个谎言。
对逆时针绕过桌子的洁先生只简单点个头带过之后,景子太太接着便将介绍伸向陈列筷子的那位男子。
「这是我家的长男,大江贵弘。」
他一被叫到名字,就向我浅浅点个头。动作虽不笨拙,却是干燥死板的动作,感觉肌肤沙沙地互相摩擦。
「您好……不好意思,请问您几岁?」
我放弃用视觉判断,只好口头发问。因为这位贵弘有着一张让人极度难以区分高中生或大学生的比重哪边比较多的长相。
「我二十一岁。」
「啊,那你可以不必慎重有礼地和我说话。」因为我也只对年纪大的人这样说话。
「……………………」
贵弘的眼球从我移到耕造先生身上,宛如想询问他的意见,缩着脖子等待父亲开口。
「嗯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你就照对方的意思做吧。」啊,耕造先生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是适合在浴室里用偏离音准的鼻音哼唱的混浊嗓音。
「是的。」他不带感情地回答,并转过头来,眼带轻视地看着我,接着毫无抑扬顿挫地说了句「知道了」表示接受。他的动作让我想起时钟上每隔一小时便会随音乐起舞的小人偶。
将视线回到景子太太身上后,她贴心地冒出一句补充说明..「我把这孩子养得父母说什么都会听从呢!」
景子太太害羞地用自己的方式表现对儿子的骄傲,一副丝毫不后悔教育失败、爽快的教育家的表情。
贵弘的表情也多少因为内心的自豪而稍微放松。不过他并不是那种被人否定的烂个性。
再说,并不是所有事都由自己下判断才是正确的。
「譬如说……贵弘,把筷子丢出去。」
景子太太的命令以音速传达给贵弘,接着进入执行阶段。他将拿在手上的筷子(要发给我的那一副)全力使劲往墙壁上丢;其中一支中途向下沉没,掉在地毯上,另外一支则抵达墙壁,发出轻微声响的同时反弹落地。
「贝弘,把筷子捡回来。」
贵弘毫不做判断地执行景子太太随后说出的「吩咐」,小跑步回收筷子,并将尖端黏着地毯纤维的筷子重新陈列在我面前,接着省略感想和事后处理,直接进行下一个工作。
「教得很不错吧?」景子太太对兼任饲犬和饲主的儿子感到自豪。
「……是啊。」如果不论是好是坏的话……
「学校都不会有这种教育,所以身为父母的我们就扛起了责任,努力教育孩子……您觉得如何呢?」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憧憬的家族羁绊呀。」
我为了扯谎的权宜之计,让景子太太发出充满自尊心的笑声。
感到吃惊的只有伏见,大江家的其它人毫无反应的态度甚至让人觉得奇怪。
为了继续进行下一位,我将视线移往结束配膳工作,滑进纤瘦女孩旁边座位的家伙。那女孩对现场视线和空气感到麻烦地闭上眼睛。
「大江桃花,今年就要十六岁了,是我家最小的女儿。」
母亲为她说明后,桃花简单地搔了搔头,就像画了大浓妆的母亲来参加教学观摩时,想要掩饰丢脸心情一样。
之后桃花自己开口,对我表现完全不想努力互相了解的态度:
「你就是那个吧?我曾听我妈说过,说你是某种犯罪者。」
这种语气不带污蔑也不带拒绝,感觉很像是被人质问身分地说:「你是高中生?」所以我便以「没错」这种坦然的反应结束问题。但伏见似乎误以为对方是针对她而感到愤慨。说不定是因为之前都没人注意她,所以顺道发泄一下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