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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缓缓抬起头,神情迷离。她的手扶上额头,摇了摇头。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灯光和人影重叠,摇摇晃晃的。
“沈馥,你还好吧?”付瑾抚上她的肩。
“木糖醇吗?”依稀中,好像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仿佛从记忆中最深处传来。又好像,闻到了他熟悉的气息,温暖令人沉醉。
“沈馥,你喝醉了。”付瑾摇摇头。很久以前,沈馥喝醉的时候,会把许逸达当做白西哲。而现在,他知道沈馥把自己当做许逸达了。
此时的沈馥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紧抓住付瑾的手臂,狂喜地呼喊:“木糖醇,你回来了!你想看我一眼,就从日本飞回来了,是不是?”
望着沈馥满含希冀的眼神,付瑾犹豫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想否认,又不想让沈馥再一次失望。这样的情形,几乎隔几天就要上演一遍。
自从许逸达走后,沈馥便经常来这里喝酒,每次都会喝醉。一喝醉,就会把他当做许逸达,为见到他而狂喜。然而每一次。在知道是自己后,她就整个人萎焉下来,开始一个人默默地流泪,表情失望而落寞。到后来,都是刘晓把睡熟的她送回家。他和刘晓都知道,醉酒是唯一能令她入睡的方法。
他记得,三年前,沈馥也是像这样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个时候,沈馥心上的伤,是许逸达治好的。如今,许逸达的离开,又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个大洞。除了逸达自己,没有人可以弥补。
那深藏心底的,重新爱人的能力,她已经找回来了。然而,他却不在了。
这时,刘晓来了。此时她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她快步走到沈馥身边,扶着沈馥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疼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沈馥摇摇头,挣开刘晓,抓着付谨双臂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的眼泪汩汩流下,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再滴落下地。她哽咽道:“木糖醇,我求求你,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看到沈馥这样,付瑾和刘晓心里一阵酸涩。刘晓从背后轻轻抱着沈馥,头靠着她的脖子,轻声安抚她。不知过了多久,沈馥才渐渐平静下来。她倒在刘晓怀里,闭眼睡去,脸上还留有未干的泪痕。
刘晓叹了一口气,对付瑾说:“我先送她回去,待会来找你。”
付瑾点头,稍一用力,把沈馥抓着自己双臂的手解开,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布满青紫的抓痕。他无奈地向刘晓笑了笑,灯光晕染中,帅气的笑容瞬间夺走了刘晓的呼吸。
刘晓心疼极了,她望向熟睡中的罪魁祸首,假装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你现在这样,我一定饶不了你。干嘛整天抓我的男人啊?”话虽如此,在看到沈馥如此颓废消沉的样子,刘晓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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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沈馥来到一家西餐厅赴约。之前白西哲打电话说想向她请教一些问题,他们便约好在这里见面。
白西哲似乎已经适应了上班族的生活,神色也变得成熟老练了。他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问:“你现在的新工作怎么样?”
沈馥答道:“还不错。我现在的职位是个人理财顾问,同时也在后台帮忙设计一些金融衍生工具。”
说起来,沈馥自己也觉得奇怪。许彦亚并没有怎么为难她,反而把她安排在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岗位,让她可以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施展所长。
随后,她又问道:“那你呢?在新部门还适应吗?”
白西哲回到座位上,面带愁色,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营销的工作。很多时候,我不想卑躬屈膝地看客户的脸色。所以,每个月的新增客户指标我都是勉强才达到的。说实话,我现在感觉有点吃力。”
沈馥想了想,说:“其实,营销是要讲究方法的。我现在也是经常碰壁,不知道从何下手。但慢慢我也总结出了方法。首先,你要对你推销的产品非常熟悉,这样才能在面对客户的时候做到有问必答,提升你个人以及整个银行的专业度。其次,营销可以通过多种渠道实现。比如之前,我跑了G市几乎所有的高尔夫球场、五星级酒店和高级会所,把我们新产品的传单放在这些地方的显眼位置。这样自然就会有很多潜在的大客户主动找上门了。”
白西哲频频点头,脸上的愁容消失了大半,但眼中仍然若有所思,似有深意。
这时,餐厅的侍应生拿着菜单帮他们点餐。
沈馥正在犹豫着要吃什么,侍应生就笑着推荐道:“两位要不要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法式拿破仑蜗牛?我们是选用从法国空运的上等新鲜蜗牛烹调而成的,口感很好,在这一带非常有名哦!”
蜗牛?沈馥的眼睫毛轻颤,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想起很久以前,许逸达第一次请她吃饭。在一个高档的西餐厅里,他兴致勃勃地问她:“沈馥,你喜不喜欢吃蜗牛啊?这里的蜗牛很棒哦!我最喜欢吃了!”
可是那时,她只是冷冷地答了一句:“我没有吃过。”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连站在旁边的侍应生也觉得尴尬起来。
许逸达眼中的兴奋被浇灭了一大半,表情也变得小心谨慎。但他很快又笑了笑,最终也只点了一个最常见的牛排,默默地吃着。
从那以后,他在她面前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身边所有昭示着身份差距的东西,都被他全部隐藏了起来。那时的他,义无反顾地抛弃了华丽的光环,甘愿来到她所在的平凡的世界。这次如果不是他突然和彩星集团的千金订婚,她甚至已经忘了,他原来也是有着显赫家庭背景的人。
刻骨的想念,一旦开始便会泛滥成灾。沈馥掩饰不住眼中越来越浓的水雾,慌忙站起身,对白西哲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帮我随便点些东西就好。”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座位。
白西哲注视着她略微颤抖的背影,敛下眼,悲伤开始慢慢浮现。这几日,各种声音在他脑海中交织着,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巨大的网,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差点崩溃。
电话里,佟珊蕾的声音尖刻逼迫:“阿哲,还剩下最后不到三个月的期限了。别人可以给予我优越的物质生活,而你不能。我实在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银行里,部门主管语气严肃:“白西哲,你如果这个月再完不成指标,我们恐怕不能让你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之前签约的唱片公司单方面终止了合约,经纪人把所有他写的曲谱扔了出来,冷嘲热讽道:“你带着这些垃圾滚回家去吧!”
一字一句,如刀似剑。身边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把他逼上绝路。
半晌,他双眼空洞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出声:“沈馥,对不起……”
他的声音太弱,最终消失在餐厅轻柔的音乐里,了无踪迹。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黑色商务包上,轻轻地把它拿了过来,双手颤抖地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一沓客户的资料,“咔嚓”一声用手机拍了照。
第27章 重逢
“哎,你知道吗?听说许行长的儿子从日本回来了,好像很快就要来我们部门做经理了哦!”
“对啊对啊,听说他长得很帅呢!英俊又多金的富二代,真叫人期待!”
“你就别想了!他在日本已经订婚了,对方好像还是彩星集团的千金呢。他们门当户对的,哪轮得到我们?”
……
茶水间里,女员工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旁的沈馥呆呆地听着她们谈话,脑中早已是空白一片,全身仿佛被定住,手一滑,玻璃杯顺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一地碎片。
“沈馥,你没事吧?”同事们循声望来。
“我没事。”沈馥低低地答道,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她蹲下身,收拾着碎片,长发垂下,看不清表情,只是满地的碎片上,多了几滴晶莹的水渍。
“哎,你们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许逸达啊?”
女员工们闻声蜂拥而出,茶水间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沈馥终于撑不住,跌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此时此刻,她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他订婚的消息。她甚至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怕一看到他熟悉的眉眼,会忍不住当众崩溃。
她的手无意识地划过地面,顿时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玻璃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直流,红得让人惊心。
她缓缓站起身,准备去自己的位置上拿创可贴。结果刚一出门,就与他迎面相遇。
许逸达正在过道上缓缓走来,一边和身旁的员工说着话,一边用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