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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地倒吊在头顶的树上。
“操,有埋伏!”过山风一声大叫,反应甚快的剩余盗伙立即四散分开,跳入一边的山林,但紧跟着便是惨叫声连连传来,跳到两边的几个哧地一声便掉进了早已挖好的坑里,坑里倒插的矛尖可不是吃素的,虽说为了抓活的,没有放长的,但将脚板插个对穿却是丝毫没有问题。
过山风呆了不到零点几秒,便猛地转身,向来路跑去,反应迟了片刻的李二麻子毫不迟疑,紧跟着老大冲向不远处的鸡鸣泽,但冯国守了这几天,岂会让他溜走,而且一看就是正点子。一场大网从原来的路上带起片片秋叶,网鱼一般将两个急速冲向前的人罩了个正着,两人一下子便翻倒在地,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倒是越缠越紧了。
两边的林中一阵狂笑传来,几十个合副武将的士兵跳将出来,收获猎物。
冯国笑嘻嘻地走到被捆得粽子般躺在地上的过山风,摇头道:“哎呀,不专业啊不专业,过老大,你太不小心了,真是丢脸啊!丢了老子们绑匪的脸啊!”
不是官兵?过山风看着一身武装的冯国,有些迷糊。但却也有些惊喜,只要不是官兵,便有路子,“老大混那个山头的,小弟过山风。不知那里得罪了老大?”
冯国大笑,“混你妈个头,老子早从良了,现在是定州军常胜营李将军手下振武校尉。你小子有种,连李将军的部下也敢动手,就他妈的等着被点天灯吧!”
过山风脸色惨白,与他捆成一堆的李二麻子更是魂不守舍,“老大,这一回听我的就好了,那怕是被逮去做奴隶,也比点天灯强啊!这位长官,能不能给个痛快,不要点天灯?”
“我呸!”冯国啐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还想要个痛快啊,得,我做主,换个凌尺咋样?割你三千六百刀!”
李二麻子打了个寒噤,比起点天灯,冒似这凌迟也不咋地,“官大哥,能不能再换一个?”
冯国大笑起来,这家伙倒也有趣,不怕死,却怕受苦。
“弟兄们,收兵回营,给李大人报喜,这过山风我们给大人全须全尾的逮住了,可没少了一根毫毛!”冯国站在路上,豪气干云,这一次王启年吃了个憋。自己却是扬眉吐气了。下一次招兵自己可就理直气壮地能多要一些了。
“点名要活捉自己?”饶是过山风胆大包天不怕死,此时也不由有些胆战心惊,“不知这一回要遭些什么罪,看来想个痛快死都难了,还不如自己求个痛快。”动了这个心机,正待咬舌自尽,那边冯国却已是瞧出了端倪,一刀鞘便敲在他头上,直接敲昏了事。
“小样儿,想玩这出,老子的功劳不生生就没有了,想也别想,弟兄们,将这些土匪的嘴都我堵上。”士兵们大笑着胡乱从地上扯起一团团的野草,捏开这些人的嘴,生生地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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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较量
冯国将过山风押回营地的时候,引起了轰动,崇县很少没有人听过过山风大名的,眼见他被冯校尉捆得粽子一般地带了回来,都跑来看热闹。
“这便是过山风啊?”
“瞧那凶悍样儿,怪不得纵横崇县这么多年啊?”
“是厉害,不过李将军更厉害,看见了么,李将军随便派了个手下,便将他生擒活捉回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冯国昂首挺首,满面春风。恰在此时,得到消息的王启年赶了过来,看到过山风,眼睛便红了,举起钵大的拳头,迎头便要砸下去,冯国慌忙拦住,“老王,你可别,让你一拳砸坏了,我怎么向将军交差,你想揍他还不容易么,现在这小子便是毡板上的一条鱼,啥时不能揍,等我交了令,你想揍再来。”边说边指挥士兵押着过山风走向李清的大帐。
过山风此时也认出了这个大胡子校尉便是那天追得自己上天无路,入地入门,不得不逃入鸡鸣泽的家伙,不由脸若死灰,自己可是杀了他不少手下,这下落在他手里算是完了,但眼下被捆得粽子一般,连嘴里也被塞进了一大团干草,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冯国阻拦,王启年脸涨得通红,亦步亦趋地跟着冯国走向李清的大帐,直等冯国交令,便要狠揍这个王八犊子。
走进李清的大帐时,李清正和尚海波和与许云峰商量着事情,李清准备将崇县残余的所有人分营,全部纳入常胜营直辖,许云峰却不同意,认为这不合体制。
“许大人,眼下不是平常,这许多人如果不分营,人尽其责的话,那么很难活下去。”李清很耐心地对他解释。
“而且,如果这些人不纳入常胜营军制之内,我有什么理由养活他们呢,理论上应当是这些人养活我常胜营才对吧?”
说了半天,也没有说通许云峰的李清有些失去了耐心了,拿出杀手锏威胁。
许云峰脸涨得通红,别说养活长胜营,眼下如果没有常胜营,这些百姓连活下去都很难。
“许大人,这也是李将军的权宜之计,不如此,难以提高效率,眼下我们是同船共渡,一个不好,便有翻船的危险,到时我们谁也逃不了。”尚海波与李清商量了很久,才拿出这个方案,但这个方案如果没有在崇县威望甚高的许云峰的同意,便很难实现,此时便也劝许云峰。
“可是大人,按照这个方案,崇县所有的青壮都被编练进了军营,那明年春耕之时何来劳力?这些家里失去了壮劳力,顶梁柱,又如何生存?”许云峰反问道。
“许大人,这些人虽被编进军营,但还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兵,只是为了便于管理,眼下崇县残破,许多家庭里只剩下老弱,明天春耕时你准备怎么办?将这些青壮编成组,便可以根据实际需要,临时调配人手,让所有家庭都可以按时春耕,如此才能确保明年我崇县能自食其力。”
“那将老弱妇孺编成营又是什么意思,他们能做什么?”
李清摇摇头,道:“许大人,眼下崇县如此境地,当然要人尽其责,也就是说,不能有人吃闲饭,老弱妇孺自然也有很多事情做,比如现在我们正在做的,将他们编成营,组织起系统的管理,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劳动效率。”
“而且编成营后,他们都将在为我常胜营的后勤人员,我常胜营将提供给他们食物和一切日常用品。”李清加强语气。
许云峰有些郁闷,虽知李清说得有理,但如果真得这样编下来,那崇县便会成为一个大军营,每一个人都是这军营里的一份子,那自己这个知县还有什么用?
“此事就这么定了!”李清拍板道,“许大人,你和尚先生就去办这事,要越快越好,等路先生回来,有了粮食,我们这个冬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打发走了二人,李清这才回过头来,冯国和王启年已是等了一段时间,王启年扭来扭去,似乎一肚子的话要说,而冯国满面春风,像头骄傲的孔雀,只差开屏了。扫了一眼跪在大帐当中,脸若死灰的过山风,李清淡淡地道:“好,办得不错,你们先下去。”
二人不明所以,特别是期待表扬的冯国,“大人,这家伙便是过山风,全须全尾,一根毫毛也不少,我给大人带来了。”
李清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说你办得不错,先下去吧。”一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王启年。二人不明所以,讪讪退下。
帐里只剩下了李清和两的两名亲卫,过山风低着头,跪在当地,李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也不说话,接过唐虎递过来的茶,慢条丝理地喝了下去。
僵持了片刻,过山风心下恐惧,受不了这寂静,抬起头,正好迎上了李清的眼睛,看到这个年轻的将军,过山风不由一愕,这个让自己载了个万劫不复的跟头的将军,居然如此年轻,看年纪,只怕还不到二十岁吧。
李清坐在哪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过山风,心里却也赞道,好一条大汉!过山风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这个时代的确可以算是一个巨人了。
对视片刻,李清淡淡地道:“过山风?”
正想着心事的过山风下意识地应道:“是。”刚一出口,便后悔了,反正自己已是死到临头,何必再丢人现眼,强项一点,也不枉了这些年闯出来的名头,当下头一挺,大声道:“落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求速死。”
李清不以为意,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这过山风以为自己必死,这才做出这翻派头,倘若他知道可以不死,却不知是什么表情。
“你数十名手下与我数百士兵对垒,居然不落下风,还能伤我数十军士,很不错。”李清慢条斯理地道。
“那便怎样?”过山风破罐破摔,昂着头道:“你的那些兵窝囊得紧,收拾他们再容易不过了!”听到过山风的话,唐虎和杨一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