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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溢茗激动得捏紧拳头:“老三,这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小哥,机不可失,开始下雨了,这大冷天的细雨落下,不是那么容易消停的,而且今晚我当班,那地方正好是我们和东局辖区的交接处,东局那帮孙子特别懒,入冬后晚上从不出门,都聚集在分局里开赌,我能控制下来。”麻杆低声说道。
吴三也点头附和:“是啊,小哥,姓江的一般半夜前离开齐寡妇家,估计是如今军纪严明了,他不敢在外过夜,要动手就得早做准备,小飞和我二哥还在那边盯着呢。”
萧溢茗猛击一下桌子:“老三,你去叫你哥和小飞回家睡觉,完了你留在那儿看着。二弟,你也立刻走,正常巡逻,我换上制服就赶过去,你们这样……”
“要得!”
麻刚和吴三应一声立刻就走。
罗老四扯住换好制服的萧溢茗:“小哥,我也要去。”
“不行,人多反而不好,再说你还要给后屋的弟妹们上课,要是你也没影子了,大家不都会奇怪吗?放心,午夜前我准回来。”萧溢茗低声吩咐
一小时后,萧溢茗和麻刚头戴警察专用的尖顶斗笠,沐浴着越来越密的蒙蒙冷雨,并肩游走在御河南岸杂乱的民居前,呼出的气息仿佛都能冻成霜。
九点半刚过,各家各户透出的微弱灯光已经消失,老人的咳嗽声、小孩的哭闹声,相继归于沉寂,寒冷的雨夜,万籁俱寂,地面的一切似乎全都被冻结一般,只能听到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时间分秒逝去,天色越来越暗,安静躲在齐寡妇家大门左侧背光处的吴三,仍然一动不动,他的耳朵一直竖起,眼睛紧盯着并肩巡逻的两位哥哥,身体一动不动。
十点刚过,拖沓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吴三全身绷紧,贴在墙上的厚实背部贴得更紧了。
老旧的大门吱呀呀打开半边,衣衫不整、冷得瑟瑟发抖的齐寡妇撒娇说风太大,把小灯笼递给懒洋洋披上蓑衣的野男人,把他推出门外,立刻关上门。
姓江的棚目嘿嘿一笑,抖抖身子,紧了紧腰间的制式长刀,低声咒骂几句贼老天,提着晃悠悠的灯笼抬腿就走,沿着河边向西没走几步,晃眼看见前方两个迷迷糊糊的影子接近,他连忙举起灯,看到是两个巡警便松了口气,吐出口浓痰继续上路,根本没有察觉身后有个人影正在悄悄接近。
吴三突然猛然加速,抡起坚硬的拳头,狠狠击在姓江的后脑与脊椎顶部之间,姓江的棚目来不及哼一声便向前扑倒,脱手飞起的灯笼被迅速靠近的麻刚接住。
吴三按预定计划,接过麻刚递来的灯笼,继续前行,根本不管地上的**人是死是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此时萧溢茗的脚后跟早已踩在姓江的脖子上,等吴三远去,周围仍无半点儿动静,萧溢茗迅速蹲下,探手按住姓江的颈动脉,接着和麻杆一起抬手抬脚,把昏迷过去酒气熏人的躯体抬到御河边。
麻杆扫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四周,蹲下抓起一把泥浆,捂住姓江的口鼻,直到萧溢茗低声催促说够了,这才把断了气的尸体推下水。
尸体在水中摇荡几下,冒着“咕噜噜”的小泡,很快便沉下去。
麻杆还不放心,怕姓江的尚未死绝,狠下心一直蹲在岸边的烂泥里,直到再也听不到半点儿声音,这才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望着漆黑朦胧的河面,露出残酷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 呼之欲出的财路(上)
城防团江棚目失踪的第二天,才有人记起来寻找他,除了得知他前一天晚上在齐寡妇家里纵情酒色之外,什么也没有查到,直到第三天,江某人才现身城外,只是样子不怎么好看,周身已经被泡成一堆膨胀的紫色死肉,身上的东西却一样不少。
尸体出现在城外,麻刚和南正局的警察们乐了,尸体浮起来的河段属于新设立的外东局管辖,不管多不乐意,城墙外的外东局也只能和城墙内的东正局相互扯皮。
这几天萧溢茗几乎天天在华兴街的警察总局瞎混,几位顶头上司没给他安排个去处,他也不着急,反而悠然自得。
西历十二月二十四日一大早,本已贴出告示休业一周的英国商行大门打开,罗柏亭夫妇刚出门就愣住了,凝视眼前十二盆青翠碧绿、高约三米的雪松,夫妻俩禁不住心潮澎湃——每一棵雪松上都系着一根金色、红色和蓝色编织的漂亮绸带,每根绸带上都挂着十二个银光闪闪的漂亮小铃铛。
罗柏亭夫人已猜到是萧溢茗精心准备的礼物,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伙计谁送的?伙计的回答让她哭笑不得:是一群人力车夫送来的,问谁送的他们回答是圣诞老人。
同样,位于皇城北面金马街上的德国领事官邸,也出现了这样的意外之喜。生性严谨注重节俭的领事先生,为此还特意召集大家训话,说远在异国他乡庆祝节日寄托思念是应该的,但没必要买回十二棵精心挑选、高度几乎完全一致的昂贵雪松,更不该订做上面挂着的一百多个纯银小铃铛,这太奢侈浪费了。
官邸的一众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最后要不是细心的一等秘书科勒尔从其中一个精美瓷盆里找到张中英文手写明信片,恐怕领事先生想退掉都没地方退。
通过英国人庄森介绍而认识萧溢茗、之后彼此交情不错的少校武官夏普乐非常感动,立即上前向领事先生解释自己和萧溢茗的友好关系。
这位德国领事中文名字叫富迭庚,听完很高兴,立即吩咐夏普乐:
“我去过四川不少地方,这种珍贵的雪松,只在西南面连接藏族居住区的雅安县见到过,看得出来,你的朋友为了这份礼物,做了很多努力。我想如果大家没意见,请你前去郑重邀请萧先生出席我们明天举办的圣诞午宴,顺便带上我对他的问候和感谢!”
身材高大、年约三十四五岁的夏普乐高兴地答应下来。中午时分,他来到英国洋行找到庄森,看到罗柏亭一家三口兴致勃勃地装点圣诞树,每一棵树连同绸带和白银小铃铛都和自己收到的礼物一样,夏普乐不由得暗自惊讶萧溢茗的大手笔。
罗柏亭一家盛情邀请夏普乐一同进午餐,席间除谈论各国领事馆的节日宴会安排外,剩下的内容几乎全与萧溢茗有关。
庄森知道萧溢茗中午时常留在警察总局,距离商行很近,于是和夏普乐一起直接过去找人。
总局里的官员和警察,看到两个衣冠楚楚的洋人与萧溢茗之间的亲热样,感到很是不解,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更多的中下层官员和警员,却对萧溢茗无比佩服:
“看看,咱们萧老弟在不可一世的洋人面前多有面子?不但举止从容,潇洒自如,还能用顺溜溜的洋话谈笑风生,别说咱们衙门,哪怕藩府督府,甚至京城里的一二品大员们,有几个见了洋人不打哆嗦的?不服不行啊!”
很顺利请到半天假的萧溢茗,请两位朋友喝下午茶,地点就在自己车行边上新装修的“华西茶馆”。
这个茶馆却是属于邓掌柜所有,几个月的工钱加分红,让邓掌柜胆气壮了许多,眉头不皱一下便卖掉了原先那个“流芳斋”茶楼,多加两倍的钱盘下了这座面积更大、地势绝佳的两层楼房,在萧溢茗的参谋下,请来全城最好的师傅重新装修,如今俨然成了成都城里一流茶馆,名声越来越大,客人也越来越多。
茶馆二楼有个面积约三十平米左右的隐蔽雅间是不对外营业的,这是邓掌柜特别送给萧溢茗的礼物,不收还不行。
为了这个房间,萧溢茗瞒着姐姐花掉了三千大洋,大门、窗口和内部所有器物,全部用楠木、梨木精雕细琢,整个空间简洁明快,古朴典雅,更为难得的是,这间紧靠车行楼房的雅间,有个镶嵌精美白瓷的洗手间,掩盖得很巧妙的铸铁管道直通楼后化粪池,这先进别致的卫生设施在成都还是头一家,要不是萧溢茗保密得当,恐怕早就轰动全城了。
“太漂亮了,真是不可思议,中国的古老建造技术竟是这么精妙。”夏普乐。沃勒尔坚毅的脸上,满是赞赏之色。
庄森附和地说:“我第一次进来时也被惊呆了,亲爱的夏普乐,萧今天既然请你来做客,今后你就可以随时到这儿来了,这个漂亮的空间可是不对外开放的。不过,最美妙的还在后面,等会儿你将品尝到四川最好的峨眉山茶,还有成都最著名、最精美的茶点。”
夏普乐笑着致谢,坐下后好奇地问道:“萧,你为何会建造这么一个奢侈的小房间?”
萧溢茗也不隐瞒:“我比较喜欢清静,特别是在和好朋友谈心的时候,而且这地方很安全,只要关上窗子,你就是在里面开枪,外面都很难听到。”
庄森和夏普乐相视而笑,庄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