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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紧张权衡之后,共同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加速行军的决定。
命令刚传达下去,第十三混成旅参谋长浑身是血策马前来,他跳下马前冲几步,半跪在曹锟面前,痛哭流涕:“师座,我们旅座在敌袭中肋骨折断,身受重伤,我步兵一团团长及四名营连长糊里糊涂战死,直属骑兵团一营伤亡近半,团副卢林被战马踏死……师座,属下跟随大帅和师座南征北战十余年,从来没打过如此窝囊的败仗,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清楚,就损兵折将死伤一地,这是打的什么糊涂仗啊,师座……”
曹锟一听顿时泪流满面,大步上去抱起昔日的老部下连声安慰,周边将校和亲卫们不约而同流下热泪。
下午四时,万县西南五公里,灵官庙,川军联合指挥部。
边军司令部副官处长汇报完毕,指挥部里响起阵阵笑声,川军第三师师长孙兆鸾、第四师师长王陵基和七八名参加战前准备会的旅长、团长齐聚一堂,对小股兵力两次袭击取得的辉煌战绩赞不绝口。
萧益民也是满脸笑容,但他心里最为得意的不是两次袭击取得的歼敌伤敌一个团的惊人战绩,而是麾下苦练一年的通信营终于发挥了作用,仅在一天之内,就顺利而快速地架设好总长一百六十公里的电话线,这才使得前方的各种情报能在最短时间内顺利传到指挥部。
通信营的这一功绩,预示着萧益民麾下的军队已经走在现代战争的前列,远远领先于国内各军,为下一步的军队通信建设和经验总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萧司令,你说曹锟还敢不敢来?”孙兆鸾颇为担忧地问道。
萧益民指指正在签收情报的参谋长包季卿:“包参谋长和曹锟比较熟,既然包参谋长说曹锟要来,我想他就不会半途退回去,否则曹锟将军如何向引颈期盼的袁大帅交代?”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王陵基笑着道:“曹锟这人是个急xìng子,从军多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估计他咽不下这口气,怎么样也要赶到万县再说,要是他退回去的话,恐怕一路上得饿死上千人,除非杀马充饥。”
众将又是一笑,包季卿拿着一大情报回来,简要地向众人通报:“杨森团已经到达铁峰休整待命,江南的刘湘团也已抵达三王庙一线待命,江面上的各路豪杰很给面子,将我们需要的三百艘船只集结南岸准备就绪,下面就是安心等待了。”
众将对策划战役的包季卿深感钦佩,以疑兵包围重庆、调集四个旅主力悄悄布下万县这个大口袋、集中兵力率先歼灭曹锟部的庞大计划,恐怕也只有阅历深厚、满腹经纶的包季卿能想得出来,总指挥萧益民用四个字来精彩概括——围城打援!
在接下来的兵力调配中,王陵基提出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建议:“司令、包参谋长,如果我们放开万县以东这个出路,从南北两岸和敌军身后发起猛攻,迫使曹锟只有逃到重庆这唯一的生路可走,然后各部尾随追击,一直追到重庆再团团包围,在政治上更为有利。”
萧益民当即赞成,包季卿略微查看地图便欣然同意,王陵基立刻把按原计划堵住万县西面干道的四师一旅调往南面,命令旅长邓锡侯返回部队,沿江构筑三层防御阵地,命令炮团团长回去改变打击目标,重新设定炮击诸元,决不让曹锟部顺着较为平坦的江岸南逃。
三师师长孙兆鸾也立刻做出微调,命令所部两个旅彻底锁死北面所有道路,并分兵一部,支援从敌军后方发起攻击的杨森部,逼迫曹锟只能通过城西的陆路逃往重庆。
萧益民叫住兴奋转身的邓锡侯,派出通信参谋跟随他前去架设电话线,便于相互间的联络与指挥。!。
第一〇五章 开战(五)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〇五章开战(五)
夜幕降临,炎热的天气逐渐变得凉爽起来,行进到万县以东太龙镇的曹锟所部终于停下脚步休息用餐。
太龙镇是万县东面十六公里的大镇,全镇沿着长江北岸的码头修建,镇子三分之二的人家依靠码头度日,向过往船只出售粮食和土特产,或是沿江打鱼为生,几乎家家都有一艘木船。
小镇居民在曹锟的大军到来之前,听从军队的劝告和指挥,将家中所有能吃的和值钱的东西尽数搬上船,举家渡过江南以躲避兵灾。
曹锟与所有官兵一样,进入空荡荡的镇子什么也得不到,只能胡乱喝碗粥填肚子,又不敢放火烧了空无一人的镇子,唯恐遭致名誉上的损害和川民的愤怒攻击。
凌晨两点,一队队探马在明亮的月光下奔驰于太龙镇和万县之间,曹锟和十余名麾下将校反复分析情报,决定立刻启程,以最快速度灭掉镇守万县的一个团川军,然后驻扎下来好好休整两天,一面征收粮食补给,一面派人与重庆取得联系,然后再制定下一步行动方案。
凌晨六点,天色已经放亮,曹锟所部万余官兵在提心吊胆中跑完了十五公里路程,在曹锟的严命下不顾劳累迅速架设火炮,瞄准万县城东的川军防御阵地,集中两个旅的骑兵连和直属骑兵营,计划在炮击停止之时,向城东川军阵地发起坚定的冲锋,伍祥祯的两个步兵团紧随骑兵行动,分左右两翼绕击县城南北,因伤难以移动的李炳之率麾下一个团作为预备队,其余各部组成第二攻击梯队,由曹锟亲自指挥扑向县城。
曹锟的命令发布完毕,麾下将校肃然起立大声领命。
将校们尚未走出临时充作指挥部的宋家祠堂,一阵阵炮弹的呼啸声刺耳传来,身经百战的参谋长熊炳琦吓得大声惊呼“隐蔽”,周围侍卫一拥而上,架起脸色苍白的曹锟和一群将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冲出院子,狼狈不堪地扑倒在池塘边的凹地中间。
祠堂东面的宽广坝子,此刻已是硝烟弥漫,火光乍起。
正在集结的骑兵在密集的炮火轰击下,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受惊的战马在爆炸的火光中疯狂地嘶叫和跳跃,坝子周边低矮的民居接连坍塌,聚集在屋内屋外休息待命的一群群官兵消失在炮火之中,成百上千的官兵失去了指挥也失去了理智,扔下武器拼命冲向没有落下炮弹的县城方向。
八分钟的炮火覆盖过后,曹锟部两个旅官兵彻底被打散,位于江南岸的川军两个团六十余门火炮经过短暂的调整,再次吼叫起来,密集的炮弹落到了太龙镇以西担任殿后任务的李炳之旅头上。
刚做出反应的李炳之旅炮兵营尚未来得及打开炮弹箱,数十枚拖拽烈焰的炮弹呼啸而来,临时炮兵阵地转眼之间分崩离析,被炸断的炮管和车轮随着火焰冲天而起,残碎的尸体夹杂在漫天飞舞的泥土和石块之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连续二十八轮不间断的炮击过后,李炳之旅占据的方圆一公里地盘已是面目全非,到处是冒着浓烟的炽热炮坑,残肢断臂和面目全非的武器装备随处可见,断手断腿的伤兵仰天哀叫痛不欲生,全旅五千余官兵伤亡过半。
炮声停止,幸存官兵在军官们的大声吼叫下开始集结,西面却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密集的枪声,尚未集结的官兵再也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打击,飞也似地朝相反方向疯狂逃命。
数以千计的川军将士冲到一片狼藉的炮击地点便不再前进,在各自长官的哨声和命令之中迅速散开,数十挺轻重机枪相距三十米一字排开,机枪手和弹药手们以最快速度架设火力点,其余官兵拔出背后的工兵铲,沿着炮坑发疯似地构筑阻击阵地。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曹锟接到后路被断的急报,顾不上召集麾下众将,立即下达全力攻城的命令。
麾下将校立刻遵命而行,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来不得半点儿犹豫,只有舍命攻进万县城中,与数万百姓杂处一起,才能免遭川军强大炮火的打击。
然而,曹锟和他的官兵们又一次失算了,就在他们集结残部发动冲锋的时候,隐藏在城北三公里外的三师炮团发动炮击,二十四枚一个轮次的炮弹按照早已设定好的打击诸元,准确地落在曹锟部的冲锋队伍和城东的防御工事之间,数以百计的冲锋官兵没跑出百米,就消失在漫天翻卷的硝烟和团团乍起的烈焰之中。
勇猛的直隶军队悍不畏死,再次发起两次冲锋,均被如同长了眼睛的密集炮弹击溃,眼看所部官兵伤亡剧增,万县城东的川军防御阵地突然涌出数十挺轻重机枪,对准疯狂逃命的冲锋官兵猛烈咆哮,北面又再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三面夹击之下,曹锟和他的将校们没有人再提向南沿江突围的话,惨烈的伤亡、又累又饿的官兵、以及失去控制的战局,终于让这群从未遇到敌手的直系猛将彻底崩溃了。
当满脸乌黑的伍祥祯跑到曹锟面前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