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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库 四座,坞东又建有大库一座,每座均占地四千八百七十八方尺,以作储备船械杂料之需。各库皆用铁梁铁瓦以避风雨,并防火烛。其他澳坞之四周并联以铁道九百零七丈,并间断设立大小起重架五座。另澳坝及各厂库码头等,又设置大小点灯四六座,以便赴赶夜工之用。又虑近海咸水不便食用,乃以铁管道引出山泉十余里而达于澳坞四旁;虑临海滩不利起卸,乃建丁字式大铁码头颐一座,使往来兵舰上煤运械不致停滞。其余各修小轮船之小石坞,藏船板之铁栅、击船浮漂、铁椿以及各厂内一切修船机器,均亦设置完成,应有尽有。该坞之成,不仅北洋海军官兵因为舰艇有所归宿可以停泊修理而大为欢欣鼓舞。 即使鸿章个人亦以十年经营一旦有成而深感快慰。
数年以来,鸿章时为北洋有船无坞而烦恼,并对旅顺船坞怀有莫大之期待,这是在他与薛福成书可以证明的,如言:“铁甲东来,尚无船坞,前在旅顺择地创建,发端宏大,经营累年,大约来岁可冀竣工。往者西人著论譬之 有乌无笼。此坞幸成,未敢云鹍鹏北溟,掣水千里,亦可无乞邻之辱矣。”如今船坞告成,诚如他在验收旅工一摺内所说:“嗣后北洋海军战舰,遇有损坏,均可就近修理,无庸借助日本香港诸石坞,洵为缓急可待。……从此筹尽,逐渐扩大,将见北洋海军规模足以雄视一切。渤海门户深固不摇,其裨益于海防大局,诚非浅鲜。”宿愿得偿岂不大快!在法国方面,他们也同样的为着旅顺工程的如期完成,而深感庆幸。是年八月,当旅顺工程即将完成前夕。一位法国记者特地在天津时报(The Chinese Times)上发表了一篇尊题报导。除了夸称法国的工程人员如何地在技术与财务双重的困难之下,准时将旅顺澳坞完成以外,并且骄傲地宣称:“这是法国人赢得其敌对者一次真正的膀利。”“以前那些嫉妒者总是经常地预言说:“法国人无法按时把旅顺工程做好。”可是事实胜过雄辩,如今法国人终于成功,而那些误解法国人能力的人也该无话可说。”接着,这位记者并且还进一步预测,法国人所创造的奇迹,可能会对法国在华的工商业发生一种深远的影响。因为中国的官员们已深知旅顺工程的困难以及法国工程人员的能力,相信“一旦当其他的工程诸如海港、铁路、开矿等机会来临的时候,法国人定可与其他国家立于同等的地位去获得中国政府的考虑。”
谓法国人将旅顺的澳坞工程如期完成已非事实,因在实际上延后跑有半年之久。谓法国的工程技术如何优越,未免为夸大之词。此点吾人只要一读薛福成的两则日记即可了解。
一在光绪十六年(一八九O),是年十月八日记有云:旅顺与办船坞大工,丙戌(光绪十二年)夏秋同由法人德威尼包办工程,计一百二、三十万金。四年告竣,工料尚称坚实,惟机器房与船澳毗连,基址用砖石西门筑成。砖石缝中有水沁入,尚须设法。至其规模宏敞,实为中国坞澳之冠。一在光绪十八年(一八九二),四月二十三日,记有:旅顺船坞近忽损坏,水势骤张。用大吸水机吸之无效。德人所筑之坞基,法人所加之西门士,已全功尽弃。有一兵翰亦乘流浮出。
薛氏时在英国,所记当系根据中外的报纸,消息想亦可靠。由此可知,施工自经法人包办之后,坞澳漏水问题一直未曾彻底解决。其中主要原因,诚如一位曾赴旅顺参观的英国海军军官所说,该坞澳岸皆由石块砌成,但法人并未按照其他船坞的做法,为了防止石际渗水而于石壁之外加上一层混凝土以资保护。这说明了法国人不是故意的偷工减料,便是他们的技术不够。以如此一座“规模宏敞”为“中国坞澳之冠”的工程,竟留下如此之大的缺点,实不能不谓为美中的不足在中法旅港工程尚未签字的前一个月,一位英国的银行家曾经作过如此的一段评论。他说:“据说法国的辛迪加不仅急于取得旅顺的合同,并且还正在考虑寻求黄河的工程(按是时黄河在郑州决口,中国修理无效,西商多以为有机可乘。)如果中国人以如此之类巨大而重要的工程投入其最初所遇之人的怀抱,那么吾人的一切努力势将归于无效。因为看起来似乎是他们(中国人)宁愿走入最廉价的市场,而不顾他们金钱的实际价值。”这与其说中国人为了贪图便宜,实不如说中国人不懂得工程。而法国人之允许保固居然自食其言,也应该负一部份道义的责任。
六、中外人士对于旅顺建港的评议
旅顺的建港,为我国海军与国防建设方面的一椿大事。故于工程行进之际,颇为引起一些中外人士的注意。他们或者亲自前往该地参观,或者于私人及公开的场合之中加以议论。是之者固然不在少数,非之者也不乏其人。特别是在光绪十二、三年(1886-1887)之间,这种争论几乎达到了一个****。
在外国人土之中,法国人大抵采取读成的态度。法国工程师德威尼和吉沙尔都一致认为:“旅顺形势,四山环拱,外有层层遮护,用怍水师口岸,经营得宜,诚为不可多得之海口。”一位法国记者在撰文时也说:“其地为一天然良港,四周皆有高山及暗礁保护。既可遮蔽海风的侵袭,又可免受敌舰炮火的攻击,在地理位置上,实在是难得的海军基地。”法国人为了兜揽生意,故作迎合中国官员之词,并非一定出于由衷之言。加以他们不是军事专家,其意见根本即不值得重视。
至于德、英二国的人土,则与法国不同。德国方面可由其远东水师提督诺尔(Admiral Knorr)为代表,他在参观旅港工程之后,认为该地的炮台建造非常出色,“绝对不致为海上来的力量所攫取”。但于论及战略的地理价值时,却不以旅顺为然。以为该处的炮台不足以控制北直隶湾,设使敌舰闯入,直接攻击湾内的牛荘、山海关或大沽口等处,则旅顺之后方即易为敌人的武力所困扰。基于此一观点,他认为大连湾,威海为和胶州都较旅顺为优。
英国方面,对于旅顺建港之事本来即在密切地注意。从光绪八年(1882)旅顺开始修建黄金山炮台以后,英国的驻华代表格维纳(T.Y.Grosve…nor)以及英国“中国舰队”l(China Station)的官员们均曾不断地前往旅顺访问并作成详细的报告。他们的意见大体可以一位英国记者的综合报导为代表。在他们看来,作为一个达舰队海军司令部,旅顺要比威海卫或青岛逊色的多。一则因卫该处缺乏足够的空间容纳一支庞大的舰队,再则水势遇浅不适于巨舰的停泊,如欲加以疏 ,则势须消耗大量的金钱,而所费不訾。此外,即使旅顺形势天然险要,而且为了加强其防御力量而不惜投掷以巨额的帑项,可是仍不能保证它足以阻止敌人的水陆攻击。尽以大连湾在其东,路易沙湾(Loui…sa Bay,按当系指辽东湾)在其西,二者对其安全皆有很大的威协。以大连湾而论,该地曾于一八六O年为英法联军的集合之所,由于口门过宽并不可能以水雷封锁,或以岸上的炮台加以掩护。设使敌舰配以相当数量的陆军而由远滩登陆,必将对旅顺后路的工事构成侧面的威协。以路易沙湾而论,如果敌军将之占领而对旅顺的西侧发动攻击,则其对面的要塞亦并非不可能陷落的。再就其战略地位而言,由于旅顺两侧靠海不过二十公里,而且其末端又为一狭长的地颈,其本身即具有一种的弱点,而必须依赖精密而广大的炮台以及无数的防御工事加以保护。可是虽然如此,其结果仍将留下许多可资攻掣之处。如此,则驻守辽东半岛(The lsthmus Of Regent’s Sword)的金州一带负责保护后的防军,势必具有相当大的兵力,始能阻止敌人为 夺取旅顺而配合的陆上攻势。而且纵然在那条路上布满了散兵坑及散兵壕,也无法为此一正在修建的伟大船坞与兵工厂提供一种安全的防务。鉴于其后甲午战争发生,日军由金州登陆以拊旅顺之背,以致使该港为之不守,实不能不说以上之论具有相当的见地。
根据英国人的观察,代替旅顺口而成为北洋海军基地的应为山东的威海卫。因为该地与刘公岛隔海封峙,恰将港内北部之水分开为二:并将宽约一英里的西水道加以控制。且在该岛的东南角与日岛中间,又形成一条宽约四分之三英里的东水道,其中之水仅及六寸,亦易为水雷及两岸的炮台所掩护。此外,在陆上,威海卫也较旅顺容易防守。因其后方为一广大陆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