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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粲接旨后,心里惊惧不已,再验明了诏书上的皇帝印玺,再一次的验明了龙应奎的使节印符,确信无疑。这才想起刚才圣旨上的旨意,竟是逼令长公子自裁,收捕大将军蒙恬。真是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明白。“为什么?”
“皇上的旨意你难道没听明白吗?蒙恬玩忽职守,据功自傲;扶苏竟敢肆意诋毁燔诗书、禁私学,以吏为师的国策。并非议皇上,觊觎帝位,如此不忠不孝,这难道还不够吗?”
“可这……,”卢粲有些迟疑,他想象不出,这一切怎么牵涉得上长公子和大将军?自己和他们共事日久,虽有矛盾,那也仅仅只是在方式方法上的矛盾,他并没有发现他们是这样的人。他想说:“这可能与事实有些不符……。”但他还是没说。
龙应奎看出了他的迟疑,依然平和地对他说:“下官临出发前,李丞相一再叮嘱下官,此事只能倚盼护军中尉,不能出乱子,并有书信一封”。说到这里,龙应奎拿出李斯的手书,交与卢粲。待卢粲看过,他接着说下去,“丞相说:‘大人是皇上信得过的封疆大吏,是深明大义、刚直不阿的国之肱股,决不会逆忤了皇上的旨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卢粲是护军中尉,护军中尉本就是行法执法之人,既然已经验明了一切,没有不实之处,他就没有必要再怀疑什么。再说他也是申韩之徒,知法明法,从来不敢有违圣喻。于是接了旨,然后问龙应奎:“什么时候执行?只是这事光你我二人……?”卢粲怎会不知道此事不易。
“我来的时候,丞相交待我……”龙应奎为了这次重任,想了一路,深知此事不易,结局也未可预料。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他只当皇上还健在)为了自身,他将这一切全推到李斯身上。“叫我们去找将军王离。”龙应奎说到这里,拿出另一份诏书给卢粲看,这是升迁王离为大将军的诏书。龙应奎将自己的主意说成是李斯的主意,说与卢粲听。卢粲听后,觉得此主意甚好。二人立即行动起来,上了车,带着亲随前往王离的府邸。
真是月黑风高,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谁敢违背圣旨?王离接旨后,和卢粲、龙应奎紧张地商量了一晚。天快亮时,王离开始发布号令,调动自己的亲兵。然后斩钉截铁地命令道:“不得问为什么?不得问什么事?令行禁止,不折不扣地执行,违令者——斩!”这杀气腾腾地将令被准确无误地执行下去。天亮后,一切均安排得周密无当了。
第二天大将军行辕升帐的时候,龙应奎带着他的钦差大臣的符节来到辕门,命辕门官通报:“圣旨到,请长公子扶苏、大将军蒙恬,护军中尉卢粲、将军王离接旨。”
扶苏笑曰:“父皇又记挂我们了,到今天,我才知道这筑城之不易。”
蒙恬说:“皇上现在不知到了何处?陛下为国操劳,尚如此勤勉,我们做臣子的,却不能为之分忧,自是十分惭愧。”
听到扶苏、蒙恬这样说,卢粲、王离均有不忍,只能陪笑以对。
四人将龙应奎迎进中军帐,验过信符,便率众将一齐跪下。龙应奎这才展开那第三道诏书,宣布王离为大将军。此旨意一出,众将愕然。
龙应奎宣读完诏书后,将诏书交与王离。然后恭喜道:“王将军恭喜了。”又回首转向蒙恬说,“大将军,请将你的大将军印符交与王将军。”
“陛下将何以安置我?”蒙恬武将,快人快语。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既震惊又奇怪,非常不快。
“这个自然,皇上怎能不顾及大将军,皇上有旨意调大将军回京,请大将军交出信符。”龙应奎依然十分平和,催促道。
蒙恬不得不将印符交出,因为这符合常例,也是常例。
“请王大将军升帐!”龙应奎大声宣布道。
王离在中军帐中坐下,接受众将的参拜、道贺。并立即发布将令,将自己的亲兵替下中军帐中原有的军卒。这一变动,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引起了蒙恬的警觉和不安。
“且慢,这是干什么?”凭着这许多年来在战场上的拼杀,蒙恬已经看出了什么,凭着本能,他发出了这样的责问。原有的军卒见自己的主将在说话,一齐停了下来,一时间气氛紧张,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
“长公子,”龙应奎很机警,一看事情不对,求助于扶苏,他知道蒙恬一定会服从于扶苏。
果不其然,扶苏对蒙恬说:“蒙将军,且听他说,如真有不公,本宫当向皇上奏明,本宫一定会力保大将军无事。”
“大将军难道还不信吗?有长公子在,大将军不必生疑,将军不信下官,难道还信不过长公子?”
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大将军中军帐的军卒全被带走,中军帐立即布下了王离和卢粲的亲兵。
龙应奎见尘埃已落定,水沟里再也翻不起大浪。突然间,他想起刚才扶苏的那一番话,不由得心中暗中一紧,很有些不忍:“这扶苏也太忠实了,还保这保那的,可他连他自己也保不住了”想到这里,也颇有些触动,心中一时凛然,“是啊,可见世上人的话,任凭他是谁?就是天皇老子,也是不可信的!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得靠自己,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主导权必须抓住,没有谁保得了谁!要之,千万别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蒙恬听旨!”他收回了思路,脸色一变,对蒙恬喝道。蒙恬还迟疑地看着他,却不得不跪。龙应奎当众宣读了伪诏,然后厉声喝道:“将蒙恬拿了”!这时,只见他的亲随一拥而上,将蒙恬擒获,打入囚车。王离又将蒙恬的全部亲信收监,这当然引起了极大的混乱。但都在长公子的劝戒下,一一被执行。这就是龙应奎的有机谋处,他利用了长公子的地位和声望,利用了长公子的不知情,一步步的来实现着自己的意图。到了这一步,龙应奎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现在他要展示他此行最重要的一着,也是最精彩的画龙点睛的一着。想到这里,他确实有些不忍,但又觉得很滑稽,他斜眼看了看扶苏,有些肃然,然后躬身上前,对着一脸不解正在迟疑的扶苏说:
“长公子,本官还有一旨,是针对你的,下官不得不为了。”
“大胆!龙应奎,这是干什么?”扶苏厉声喝道,他没想到父皇会拿他怎样?这也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的,事实也确实是不存在的。他是长公子,此刻,他岂容龙应奎以如此轻漫的口吻来对他说话。
“本官只是奉旨行事,实属无奈,愿长公子不要怨我。”龙应奎说完,只见他猛地转过身来,对扶苏喝道:
“扶苏听旨。”说完,从怀中掏出另一份诏书,凛凛然地看着扶苏。
“我不信!”扶苏已经有些明白,他感到了这气氛的不对。
“长公子是否要验明这诏书?”此时的龙应奎已不再有任何惧怕。
“既有诏书,为何藏藏掖掖?又为何这样鬼鬼祟祟?”
“事有轻重缓急,长公子难道连这都不明白?”
“那你宣来!”
此时的大将军行辕已是紧张得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飞翔。
龙应奎毫不迟疑地宣读起诏书来,当他念到“赐剑自裁”时,囚在囚车里的蒙恬终于醒悟过来。他凭着几十年来在生死线上搏杀的经验,凭着对皇上和扶苏的理解,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伪诏。他大叫了起来:“这是伪诏,长公子,立即诛杀龙应奎!”
扶苏也立即明白了,他一下子“唰”地站了起来:“来人哪!”他叫道。
可为时已晚,中军帐中再也没有他的得力助手和亲信了,没有一个人会来附和他,更不会有一个人来响应他。
一切都被龙应奎布置得滴水不漏。
龙应奎冷冷地看着他,他不得不为,且不得不迅速而为,他将一柄剑丢在扶苏面前。
“请!”他只迸出了这一个字。
“你敢擅杀本宫?”扶苏岂肯就范。
“这是皇上的旨意,卑职不能不为!——快点!”
“……”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这时龙应奎持剑在手,他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龙应奎弑杀皇子,卢粲、王离,长公子平日待你们不薄啊!”蒙恬叫道,他还想作最后一点努力。
这自然也激起了二人的一点良知,但船已入中流,再也无法回头。再说,眼前是谁?是龙应奎,是凌锋剑主,是天下第一流的剑士,除非只有蒙恬或扶苏的妹妹青城公主在。
龙应奎将扶苏逼住,一脚把剑踢了过去。
扶苏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这时,他也想到,假如这真是父皇的旨意,那自己就必须执行。然而这正是父皇的旨意,他不可能想到其它,也不可能知道其它的东西。“退下!”他镇静地对龙应奎喝道,决定自裁。
龙应奎并没有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