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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却更显暗淡。
“洗心玉!”他想到她,依然难以自持,他无法忘记她。
他不明白,她怎么就会作出这个决定?
所有的一切纯结,美好全都没有了意义。
至今,他仍不相信,这一切全是真的。仿佛作了一个恶梦似的,待他醒来,一切依然如故。他又隐隐约约地感到,这只是他和洗心玉生命中的一次变故,全是为了将来他能和洗心玉再度相聚时的一次磨难。他无法去面对现实,只有自欺欺人。
对于感情上的事,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会去面对现实。生命中的男人或女人,永远都是生命的奴隶。人在这样的情感中,犹如一只在蛛网中挣扎的虫子,越是挣扎,越想摆脱,越是被缠得更紧。直到青春岁月的消亡,成为暮年残垒上斑驳的遗痕。
这一路上,他都心绪不佳,他不能不想到洗心玉。当然,也会想到美丽居,否则,就不真实。但想到美丽居时,居然是阿里侃的那一席话,是阿里侃的恶意陷构。他想到的是仓庚的那一声冷笑,那一声恶毒的冷笑。他知道仓庚对自己的妻子没有好感,美丽居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来就没有感到过美丽居居心不良。美丽居只不过心地偏狭一点,只不过率直一点,敢作敢为一点罢了。
但是,每一次想到这事,他都疑虑重重,阿里侃的话句句都那么真实、确凿,很难令人不信。“假如……,不,决不会的!”他坚信不疑。因为,如果这事是真的,作为美丽居的丈夫,他将有何面目去面对世人?这行为实在太令人不齿,太卑劣无耻了。
他知道在这世界上,这样卑劣的人到处都是,但作为一个剑士,以侠义精神纵横于世,是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的。“假如……”,他再一次这样想,“假如这是真的,就不可饶恕!”他坚信。
这一天,他来到了成都。当他远远地看到四月春舍就在远方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如火一般地燃烧在晚风中。乡邻里舍一见北门晨风,避之不及,实在是躲不开,迎面见到了,也只是一声:“回来了?”敷衍一下,便赶快躲开。北门晨风感觉到那些柴扉后面隐藏着的眼睛,正在向他窥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好迎面碰到了他所认识的一个乡邻何大,就一把拉住,问:“这些人为何纷纷避我?”何大见是北门晨风,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就摇了摇手,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他领着北门晨风来到一个小客栈,找了个雅间坐下。
他先问:“你内人和你离异了?你是否知道?”
“没有啊!”北门晨风奇怪了。
何大听了这话,遂摇了摇头,说:“北门子,世事不可预料,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事?”北门晨风更奇怪了。
“……是你的夫人”
“她怎么了?”
“靠不住啊。”
“靠不住?”
“差不多半个月了,就传出她和你离异的事来,”于是,何大把这数月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与北门晨风听,并说,“也不知是夫人心甘情愿呢?还是另有隐情?说是心甘情愿,是夫人并没有首官,倒象是自愿的;说她另有隐情,那支可天就象防贼一样,天天派人监视着她。乡里都惧怕那支可天,没人敢管。这不,都已下了聘礼,再过个五七日,便要迎娶……”
“此话当真?”北门晨风一听此言,一手按住剑,直视何大。
“小人岂敢蒙骗……”何大一句未完,北门晨风便“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没把案几碰翻,酒菜洒了一桌。吓得何大慌忙扯住,“节侠,别这样!”
“你敢如此胡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我哪有这个胆子敢在节侠面前胡说?”
“这两个……!”北门晨风正想发作,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冷静下来。他不相信美丽居会是这样一个人,更不相信美丽居竟会心甘情愿地去嫁给支可天。
“节侠且慢。”何大劝道。
“说来!”
“我想此事可疑,必有隐情。望节侠千万别冲动,只待日落,悄悄回到家中,找到夫人一问便知。更何况,你只身一人,他们人多势众,我怕节侠吃亏。如真是这样,不如分而治之,或者干脆首官……”
北门晨风略一思索,觉得何大此话甚是,首官他不屑去做,也不能去做。他复坐下,再细细询问那何大。此酒一直饮到天黑,待到夜色渐深,寒气渐重,遂辞了何大,踏着夜色,朝四月春舍走去。
四月春舍,门前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北门晨风来到这里,不觉按了按剑柄。果然门前屋后均有人看守,且不是四月春舍的人,他的心不由得一动。确也感到此中必有微妙,并不象他所听到的那样。以他对美丽居的了解,她是何等刚烈气傲之人,怎会看中支可天这样一个人!因而他并不急躁,趁着夜色,翻过墙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至那紫藤布满的花厅,却不见一个人影。
四月春舍气氛凝重,由花厅闪入穿堂,再转至前庭堂。庭堂中并没有灯,只见两个支可天的门徒走来,是巡查的。他忙潜伏在黑暗中,待他们过去。又静了静自己的心,闪身进入庭堂,再转入内室,来到自己的卧室外。卧室里,灯火还亮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深信无人觉察,遂来到门前,透过门缝朝里张望。只见美丽居凭几而坐,身边有瑞兰和素心。好在他对美丽居知之甚深,否则,就会破门而入。
“……世事难料,谁说事情不会发生变化呢?夫人,你看今晚结了灯花,这不是好兆头么?”瑞兰正拿着烛铗本待剪去灯炷余烬,看见灯花惊喜的劝慰着。
“正是,万一扁儿寻到了老爷,这灯结了灯花,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在匆匆往回赶呢?”素心正在为美丽居铺开锦被,准备让美丽居安寝,她回转身来附和道。她为主母深深的担忧,也为自己担忧。她知道,如果扁儿有负主母之托,四月春舍就真的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变故了。
“你们放心,”美丽居对着孤灯,怔怔地说,“不到万不得已,我岂会铤而走险,素心,”
“主母有何吩咐?”
“你将那卧褥香炉准备好,到时,我可能用得上……”
北门晨风听到这里,知道自己的妻子未变,便轻叩门。
“谁?”只听得门内一阵惊动。
“我。”
美丽居一听是自己夫君的声音,却一时不敢相信。她立即扑到门前,“呀“地一下,打开门。一见果然是北门晨风,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抱,喜极而泣。
“奴婢见过老爷。”瑞兰和素心一见是老爷,喜不自胜,双双跪在地上。
“请夫人和老爷快进屋吧。”还是瑞兰想得周到。
北门晨风正待进房,突然一阵剧痛痛在肩上,他猛地推开美丽居。
只见美丽居眼中含着泪花,正恶狠狠地咬着他。
“你疯了,是我!”
“咬的就是你!”美丽居犹不解气。
“你干吗这样恨我?”
“这些日子,你都死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都知道吗?”北门晨风不解地看了看瑞兰和素心。
“老爷不知道夫人是怎么过来的。”瑞兰伤心地流着泪回答。
“老爷如再不回来,夫人只有一死来报答老爷了。”素心说。
“这一切我都知道了,”北门晨风把遇到何大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我不明白?”
“我早就对你说了,你就是不信,”美丽居提起这事就来气,如在当年,她真的会拔出剑来。“你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任凭那恶贼欺负我,我不恨你恨谁?”美丽居异常愤怒。
“夫人,老爷不是回来了。”瑞兰劝道。
“他不回来才好呢,他不回来,我就嫁给那恶贼,给他一个好看的!”美丽居说出这样一句气话,泪落如倾,二人顿时无言。
待得美丽居平静下来,北门晨风也冷静下来:“你慢慢说与我听,”但他没看见云想,奇怪了,问,“雪儿呢?”
美丽居就伤心起来,她把支可天这几个月来欺逼之事说了一遍,说得北门晨风眼中都冒出了血。最后美丽居说:“如你再不回来,我就与他同归于尽,到时就一把火,将这屋和我自己一同烧死……”
北门晨风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充满了无限的爱怜和对自己深深的自责。
“那好吧,别急,我回来了!”北门晨风阴沉地切齿道,“支可天!”
“不,不是这样,”美丽居胸有成竹,多少个日夜,她所想的就是这一天。她知道,如今的支可天虽不可怕,但他毕竟在此地坐大,有那么多强徒恶少跟着他,她怕自己的夫婿吃亏。“不,”她说,“先得把这门前屋后的恶徒清除掉,是这样……”她止住北门晨风,继续说。“这个容易,待我把他们引进来,一个也别放过,庄客们也都拿起家什来,你只要对付那支鸣,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