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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成身为刺史,又是大内都监、三司史张美的妻弟。
郑有林的母亲是范质的奶妈,他又和闻名天下的“洛阳十老”关系密切,而洛阳十老之首柴守礼是世宗皇帝的亲生父亲,关下天牢之后,为之说情之重臣已有好几人。
肖青是骑着高头大马跟着侯大勇来到大梁城的,虽然后来被收进刑部大牢,可是他毕竟骑着马跟随着侯大勇,就如侯大勇的护卫一般。
此案的核心:则是范质或是侯大勇的态度,范质和侯大勇,应该听谁的?
杨志义脑筋转动如风,但是,脸上却现出了一幅喝了黄河鲤鱼汤的舒畅表情。
三位大人在后院休息了一会儿,慢慢地回到了刑部大堂。
“郑有林,江一甫把钱粮送到了澶州以后,是谁在经手此事?”
郑有林心中没有丝毫慌乱了,昨天牢里已经传来了话,让他把一切都推到肖青身上,就道:“江一甫是仓部郎中,他是肖青的同年,两人关系极好,朝廷钱粮一事,就落在了肖青身上,肖青是录事参军事,本来就有这个责任,而且他平进操守还不错,所以我也很是放心,真是愧对朝廷。”说着说着,郑有林开始声泪俱下。
刑部尚书裴巽对着刑部郎中鱼志招了招手,道:“这江一甫到了没有?”
“江一甫十天前,已受命户部尚书之命前往西北,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河中府了,我们派人快马去追,没有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裴巽奇怪地问道:“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派江一甫到西北去,这户部尚书窦大人真会选时间。”
鱼志急忙解释道:“江一甫是仓部郎中,一年有大半年时间在外面跑,今年西北之行也早就在安排之中,再说,我们也没有提前传他过来。”
裴巽点点头,道:“这第一笔钱粮是暂且放过,且审第二笔钱粮的去向。”
户部所属也分为四部,其长官分别为户部郎中,掌户口等事;度支郎中,掌天下租税之事;金部郎中,掌天下库藏之事;仓部郎中,掌天下军储之事。
朝廷第一笔修堤钱粮是由仓部郎中押来的十船粮食,第二笔钱粮就是由金部郎中送来的二十万贯周元通宝。
“郑有林,你说肖青和仓部郎中是同年,那我问你,谁和金部郎中是旧识。”
剑指秦川 第二百七十三章 鹿死谁手(三十六)
更新时间:2008…12…29 15:18:24 本章字数:2650
刑部大牢是一个阴森森的地方,被关入了刑部大牢的人,不是罪行累累的巨盗,就是位高权重的官员,这两种人进入了刑部大牢,就很难有机会走着出去。
快班头子洪老七切了半盘猪头肉,倒了一盆老酒,坐在院子中间,兴味盎然地边吃边喝。
洪老七最喜欢看着不可一世的人物跪在面前,肖青虽然不是大官,可也是权力颇大的录事参军事,就冷冷地道:“来人跪下。”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快快报上来?”
“澶州录事参军事肖青。”肖青很配合地跪在地上,他是录事参军事,对澶州牢房极为熟悉,这些狱卒们平时看起来也是灰头灰脑的一群人,但是,对于关入牢房的一群人,这些狱卒却绝对称得上夺命的阎王,因此,肖青依足了囚犯的规矩。
“你是录事参军事?原来是同行大人,失敬,失敬。”洪老七眼中亮了亮,看了看跪着的肖青,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肖青苦笑道:“现在我是阶下囚,哪里还敢称大人了,这里面的规矩我懂,只是不知刑部大牢是什么价钱。”
洪老七瘦成一张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跟行家说话真是痛快,现在就看你出得起什么价钱,你起来,跟着我。”
两人在阴森的大牢里左拐右穿,到了大牢深处。洪老七指着一排不起眼的牢门,道:“这几间房子看起来不起眼。却是这刑部大牢最好的几间。里面住过好几位大将军、尚书和宰相。”
肖青跟着洪老七走进了牢房,虽说是牢房,却有胡床、胡椅。床上用品皆有七成新,墙上有一个天窗,虽然用铁条封住,却能通风,也能在上午晒到太阳。
“住进这房子,想吃啥都有,肖大人,就看你是否舍得掏腰包。”
洪老七见肖青懂行,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
肖青回想了澶州府的价格:以一个月计算,进屋钱五十贯,去掉身上的铁链,花五贯,在地上铺草打铺,五贯。睡胡床,十贯。吃饭等另算,若出得起价钱,勾栏女子也可以送进来。
刑部大牢的价格,肯定比澶州要贵得多。
“不知道去掉铁链,住一月多少钱。”
“不贵,三百贯。”
肖青心中没有犹豫,道:“没有问题,汪大哥帮我传一张纸条,下午就有人送钱进来。”
“好,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过,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钱没有送进来之前,你的铁链还是不能取的,这是规矩。”
肖青在肚子里骂道:“真是豺狼性子。”嘴上却道:“这个自然。”
肖青重新被关进了牢里,只待通宝送来,就立刻搬到新的牢房中去。澶州府上官职最高的是王德成、郑在林和肖青,这三人都是单独关押,他最先试探肖青,结果双方一拍即合,谈成了一笔生意(16K小说网…。cn),洪老七兴致自然极高,他在牢中走来走去,来到澶州司马郑在林牢前。
郑在林本身就是洛阳城的无赖,无赖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脸皮厚,话说好听一些就是能屈能伸,郑在林见到汪七郎,立刻如见到亲人一般,两人也没有费力,就达成了协议,郑在林出价比肖青高出许多,获得了每天出来放风的好处。
汪七郎满怀着希望把王德成带了出来,王德成亦懂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的古训,恭敬地跟在汪七郎身后。
汪七郎斜着眼睛看着王德成,拉长声音道:“我叫什么名字啊,所任何职?”
“犯官是澶州刺史王德成。”
“你给我跪下。”
王德成昂着头不理睬洪老七。
洪老七猛地提高声音道:“王德成,在刑部大牢里,你就是囚犯,别把这里当成澶州衙门。”
王德成是科举出身,累官至澶州刺史,他书生气颇重,从来没有到过大牢,对大牢里的黑暗只是有耳闻,却从来没有亲自体验过,此时面对着小小的牢头,虽然知道不能得罪这等小人,可是要当真放下身段和面子去逢迎这等小吏,王德成心里并不愿意。
洪老七向来看不惯这等认不清形势的倒霉蛋,见王德成倔强,就冷笑道:“哼,我看你骨头有多硬,晚上我再来找你说事。”说完,一步一摇地走了。
王德成站在院中,正在疑惑牢头怎么把自己扔在这里,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吏走了进来,牵着铁链就把王德成拉到了一个肮脏的小房子里,里面有一个大缸子,缸子呈黑黄色,有一层厚厚的尿垢。
这两个衙吏动作极为利落,几下就把王德成锁在了尿缸旁边,铁链一头套在王德成的脖子上,另一头绕在尿缸旁的栅栏上,铁链收得很紧,让王德成只能坐在尿缸旁。
拘好了王德成,两个衙吏就取出黑家伙,对着尿缸一阵狂扫,王德成脸上,头发上已经满是黄色的尿液。王德成虽然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是家里也有不少薄田,从小就被父亲送去读书,读书也是一帆风顺,轻松地考上了进士,他从来没有受到这等侮辱,禁不住泪水纵横。
洪老七这一走,许久都没有出现,衙吏们对锁在尿缸旁的王德成肆意戏弄,王德成已被尿水冲刷了无数次。下午时分,肖青在洪老七的陪同之下,笑吟吟走出了牢门,他一眼就瞧见了被拘在尿缸前的王德成。
肖青对王德成和郑在林都极为厌恶,若不是这两人,春季河堤早就修整完毕,也不会有澶州水灾,因此,他微微愣了愣,却没有停下脚步,从王德成身边快步走过。
王德成看着肖青的背影,带着哭声喊道:“肖郎,救救我。”肖青挺着脖子,和洪老七走向了最好的几间牢房。
洪老七把肖青的事情办完,喜滋滋地走到了王德成的身边,正欲开口,一名衙吏带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洪老七立刻明白这是郑在林的人,他瞪了王德成一眼,冷笑道:“你这人好不晓事,难怪澶州会决堤。”说完,抱着手等着中年人过来,并不理睬王德成。
等到洪老七再次过来,王德成铁青着脸道:“我有事要说。”
洪老七以为王德成屈服了,心中一喜,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请给我找纸笔,我要写两封信,一张带给大内都点检、三司使张美大人,请他为我准备通宝,另一张带给侯相,就说我怕挨打,恐怕会屈打成招。”
洪老七没有想到王德成会说出这等威胁的语言,他上前就踢了王德成两脚,道:“这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