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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中,罗青松没有发现自己中剑,此时放松下来,才感到钻心的疼痛。
罗青松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下令道:“射出地弩箭全部收回来,一根也不要留下。”
林中虎心恨唐适杀了一名亲卫,伸手一拉唐适的腰带,唐适重重地掉在地上,林中虎提着唐适的尸体进入房中,罗青松提醒道:“听说这厮善用毒,搜身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中了暗毒。”
屋内油灯点燃之后,唐适很快就被录成了白条鸡,林中虎小心翼翼地从衣服中搜出来一大堆暗器,包括金钱镖、梅花针、如意珠等等,梅花针锋锐处隐隐在黑色,显是有毒,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通宝和大大小小的一些盒子,盒子里面是些白色糊状物。
罗青松观察了一会唐适所用之物,道:“唐适这厮细皮嫩肉,看来也是富贵人家,怎么只有这几个小钱。”林中虎笑道:“节度使常给我们说,屋角、桌下、画后、空心砖下。房梁顶部,都是藏宝的好地方,不知这个道士有无宝物。”
两人一边说一边四处搜索,屋内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罗青松指着房梁道:“唐适是客人,不可能在屋内设置机关,若我要藏物,就藏在房梁上。”林中虎见房梁颇高。取过身上的飞抓,稳稳地套住房梁,敏捷地上了房梁,林中虎骑在房梁上,得意地轻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上面有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两人都楞在了当地,在油光之下,数十件珠宝熠熠生辉,除了珠宝以外。
还有几个羊皮卷。
林中虎拿起一个精致的发簪。对着灯光,左瞧右看,道:“这是娘子之物。一个道士,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个唐适,不是小白脸就是江洋大盗。”罗青松看着这些宝物,笑道:“唐适到大梁的时间也不长,勾引不了这么多富家娘子,定然是江洋大盗。”
唐适地尸体上有着许多弩箭伤痕,自然不能留在观中,亲卫队带着唐适的尸体,很快就离开了白云观。离开之前。亲卫们还细细地擦试了地面,虽然血迹很难完全清理干净,但是,淡淡地血迹似乎也能掩盖昨日的激战。
第二天清晨,白云观的道士起床后,都觉得头痛欲裂,他们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昏头昏脑地出门,方便的方便。洗脸的洗脸。过了许久,才发现客房的异常。
城南尉柳江清接到报讯,急忙带着几个衙役赶到了白云观,询问了白云观道士,仔细勘察现场,由于不知道唐适道士的死活,白云观道士又是一问三不知,现场只有破窗、血迹和几个箭孔,是凶杀还是打斗都难以定性,更别说破案。
众衙吏都是老手,见到这种情况,都在柳江清身后不断摇头,柳江清新官上任,带领着一群滑如油地老吏,常常受到或明或暗地抵制,让其如拳打棉花,始终不得力。
里奇部位于阴山脚下,大小胡族将其紧紧包围,里奇部为了生存,始终抱成一团,内部十分团结,他们的智谋主要针对敌人。而且百年来的经历让里奇部行事却大有胡风,崇尚武力,讲究实力,办事豪爽,说一不二。
这些都是极为宝贵的品质,但是在衙门里,任你官清如水,怎敌吏滑如油,柳江清满身傲气一身本领,却不得不和这些不入流的衙吏们斗心眼,好在衙吏们消息灵通,知道柳江清是侯相的人,都留有三分薄面,没有过分为难柳江清。
站在窗口,从依稀的血迹中,柳江清闭着眼睛,想象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名姓唐的道士站在窗台上,被箭射伤,血不断从身上流下来,又从窗台流到地面。
唐道士为什么要站在窗台上?
客房窗台完全破碎,柳江清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柳江清低着头想了一会,他慢慢走到另一间房屋,来到窗前看了一会,随后把六间房屋都看完,心中已是雪亮一片。
几个衙吏并没有跟随柳江清查看房间,他们站在客房地门前,凑在一堆,一位胖脸衙吏低声讲着昨日赌钱地坏手气,几位衙吏随着胖脸衙吏绘声绘色的讲解,“吃、吃”地低笑着。
这些衙吏都是大梁本地人,九转十八拐都和朝中的权贵拉得上关系,铁打地营盘流水的官,这些衙吏侍候过不少城尉,有的城尉已经飞黄腾达,成了将军成了朝中重臣,而有的城尉则被解了职或被踢出了大梁城,反而是这些衙吏,在衙门一呆就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年,陪了一任又一任的长官,也算得上“站定开封府,笑看风云淡”。
他们还没有摸清楚柳江清的斤辆,就抱着看一看试一试的态度,和他虚与委蛇。
柳江清在最西端的房间处,对着衙吏小头目刘九郎喊了一声:“刘九,过来。”刘九郎收敛了笑容,走到柳江清身边,道:“大人,何事?”柳江清指着窗纸上的小孔,“刘九,你看这个孔。”刘九俯下身,看了一会,抬头道:“孔口还有些湿润,如果没有错。应是昨夜留下来的。”
黑夜,窗纸被捅破,自然不会是好事。
刘九跟着柳江清依次查看了另外五间房屋,五间房屋地窗纸都有些破损之处。凑在一堆的衙吏们见两人察看得十分细致,似有所发现,也就围了过去。
柳江清对着几个衙吏道:“这些道士甚为普通,没有人有兴趣偷听他们说梦话,每个窗纸都有一个小洞。肯定是要用迷香。”柳江清在石山书院教书前,曾经跟随着商队行走过江湖,对江湖伎俩并不陌生。
柳江清对着不远处的一个老年道士招了招手,老年道士一直望着衙吏们,见城南尉招手,连忙走了过来,老年道士脸得如猴子一般,满脸是皱纹,还有两个大大的眼袋,两块大大的眼屎。他殷勤地对着柳江清一阵点头哈腰。就如看门大叔,哪有一丝仙风道骨。
“道长,你起床之时。是否头痛得历害?”
老道士满脸惊奇,讨好地笑道:“今晨起来,头痛得紧,就如有人拿着棍子在打,城尉大人真是历害,连这也看出来了。”
柳江清看着一群愁眉苦脸的道士都在揉脑袋,问道:“他们起床后都头痛?”
“正是。”
柳江清点了点头,对老道士道:“哪一位道长跟我到衙门去,我要好好问一问唐道士的事情。”说完,柳江清转身就朝观走去。并没有理睬几位衙吏。
等到柳江清走出好十几步,刘九低声对胖脸衙吏道:“这个探花郎有些本事,竟然瞧出了道道,不是书呆子,大家别小瞧了他,快点跟上去。”胖脸衙吏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屑,可是看到其他衙吏都跟了上去,也就小跑几步。跟在柳江清身后。
罗青松、林中虎在侯府别院已经跪了三柱香了,侯大勇仍然没有从书房内出来,横行、霸道和两人都很熟悉,两只大獒颇为知事,忠心地趴在林中虎身边,横行依然是一幅桀傲不刮,的表情,微眯着眼睛,守卫在林中虎身边。
罗青松很是羡慕地看着林中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罗青松也是住在别院里,天天看着横行、霸道,喂它们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可是横行、霸道却认准了林中虎,只要林中虎在院子,它们就跟在林中虎身后,对于罗青松却是一幅爱理不理地样子。此时,看到横行、霸道一左一右趴在林中虎身边,罗青松只有自我解嘲:林中虎肯定上辈子也是大狗,横行、霸道才会跟他一见如故。
侯大勇铁青着脸,出现在书房门口,在书房站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这才走了出来,来到两人身边:“今日责罚你们,可曾心服?”罗青松面有惭色,“我是指挥官,考虑事情不周祥,以至于为敌所趁。”
“出发之前,我多次提醒你们两人,唐适武艺高强,尽量避色贴身近战,要根据现场情况,想办法引他出门,然后用五虎上将弩突袭他,或用兽网罩住他,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避免伤亡。”侯大勇指着罗青松的肩膀,“生死只差几寸,若你也战死在白云观,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次白云观之战,罗青松指挥得力,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被唐适刺杀了一名亲卫,算是美中不足。
“以后你们两人都要成为指挥官,打仗要动脑筋,要时刻记住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和敌人硬碰硬,每次打仗都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必然成不了良将。”侯大勇挥了挥手,道:“你们到刘指挥使那里去,各自领十皮鞭。”
侯大勇又对身边的封沙道:“战死地李飞是沧州人,在乡下有娘子和两个儿子,照例发了抚恤金后,给沧州府的吴管家讲,让李飞的两个儿子到沧州府上去读书,生活费用全部由沧州府上来出,另外,每年让李娘子到府上领两贯钱。”
侯府主院,符英仔细查看着一大包珠宝,虽然她是大富人家出身,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