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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魔兔点了点头,跳了下来,开始向前跳去。张崇弛紧紧地跟在它后面,走出一里多地,就见梦魇魔兔在一处山壁下停了下来,两只前爪飞扒,很快将从下面翻出三枚金针来,一根长约一尺,一根七寸、一根三寸。
张崇弛拈起三枚金针,感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他现在的神识全然压在泥丸宫里,根本感应不到医神金针。否则,凭他与医神金针前一段的感应能力,就可以借这三根金针,感应到其余十根金针的去向,再进一步的话,说不定能直接召回那十根金针。
梦魇魔兔对着张崇弛又是一阵比划,意思是它已经找遍了魔兽岛,只找到这三根而已。自打夷光等人被冰雪封印给转移走,张崇弛又碎身成风,鬼族六鬼王重伤,鬼族四岛的警戒也一下子松懈下来。梦魇魔兔到了魔兽岛上,除了暗海飞鹰之外,也算数一数二的角色,自然能拉上一班小弟找东西。既然它都找不到,别人去找的希望也不大。
张崇弛真诚地说:“谢谢你,能找回三根就已经不错了!”
说完站起身来,招呼了一下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几个年轻人,便一同下山,可没走几步,又让梦魇魔兔给拦住了!
“小黑,你想干什么?”张崇弛奇怪的问。
梦魇魔兔两只前爪放在胸前,像是作揖,连作三次后,又拉着他的裤管。张崇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跟着我?”
见它连连点头,张崇弛便将它抱起,像以前老妖猫一样,放在左肩上,然后带着打到的猎物下山。刚到村口,就听迎面过来的李大爷打招呼:“小伙子们,今天有收获吗?我家的柴火可不够了!”
浓眉大眼的后生身子一挺说:“大爷,你想柴火,还是问李二狗那拨人吧!我们可是打猎的,你看看,三鸡一兔,厉害吧!”
李大爷笑呵呵地说:“恐怕这些是弛哥儿的功劳吧!就你们,能打几捆好烧又透气的柴就不错了!”
那后生脸色微红,强辩说:“谁说的,打这些东西时,我们可都是出了力的,不信,你问弛哥儿!”
一问一答,听得张崇弛微笑不已,见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他,笑着说:“对!大伙儿都有功劳,大爷,你看上哪只,只管拿好了!”
李大爷摇摇头说:“我可不能凭白无故地要你们年轻人的东西,这样吧,我家还有几壶陈年米烧,用三壶酒,换你那只兔皮行不?”
张崇弛慨然说:“不用换了!大爷,那张兔皮算我孝敬您老的,你再回去把那米烧给烫了,我们哥几个去把这鸡兔弄熟,大家在你那儿吃晚饭怎么样?”
“那感情好!”李大爷自己热情,也最喜欢别人热情,说:“好,你们四个,今天全到我家吃晚饭!”
“好啊!”哪个年轻人不喜欢热闹,大家答应一声,全跟着李大爷往村中间的房子而去。还没到李大爷的门口,就见一个老妈子急匆匆地冲过来,对着李大爷嚷嚷:“李大爷!李大爷!不好了,时珍那小子下错了药,把三娃给吃死了!”
“什么?”李大爷大惊。那三娃是李大爷的孙子,向来宝贝着呢!略略定了定神后,说:“王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可说清楚罗!时珍可是识药性的,即使治不好病,也不至于下错药,吃死人吧!”
李家庄自从那位智慧的祖先去世后,后人只是学得一鳞半爪,再没有出色的医生了。直到村东头的李宝家小儿子李时珍,八岁开始将祖先留下来的医书药典读得滚瓜烂熟,又试着给村子里的人看病下药,无不应验,才让李家庄的人觉得终于出了一个可以继承祖业的子孙。如今听说他将三娃给毒死了,便让李大爷觉得有点蹊跷。
第03章 药性异变
“快带我们过去看看!”张崇弛拉了一把有点激动的李大爷,对来人说。
来人点了点头,一路当向,直望已迁到村南的李大爷二儿子家去。还没进门,就听屋里人声杂乱,有不知所措声、气愤责问声、慰解平息声,杂七杂八混在一起,直往耳朵里灌!
“吵什么吵!”李大爷当门而立,大吼一声:“就算人死了,能吵活过来吗?”屋里所有的声音一止,静得连掉根针也听得见。
李大爷见镇住了众人,这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问:“时珍呢?”
有人指指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努了努嘴,就见一个稚嫩的身形正蹲在那里,有点无助,有点痛苦,一只手下意识地不断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惊异的神声,他见李大爷目光转向他,不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爷!是我不好,我害死了三娃!”
“快告诉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大爷的脸色变了变,还能强撑着。
李时珍边哭边说:“前段时间三娃的腰里长了个疮,越来越大,我查了一下书,知道那是由山里瘴气引起的蛇眼疮。这种疮毒十分少见,一旦成熟,就无药可医。所以,我趁三娃的疮毒还没熟时,去山上采了药给他拨毒,没想到……没想到……”
李时珍还待说下去,边上一个清朗的声音截口说:“先带我去看看三娃!”他一抬头,正仰上张崇弛关照的眼神,不由心头一热,略略平稳了一下情绪,将张崇弛领到里间。
里间的木床上,正躺着一名小孩,浑身青紫,面部肿大,已停止了呼吸。一个额头刺有奴隶印记的女人正在哭天怆地,另一个老女人则在边上不断地安慰。
李时珍指了指床上,目中露出痛苦的神情,又蹲在了角落里。张崇弛一个箭步冲到床前,翻看了一下三娃的双眼,掐开嘴巴,看了看他的舌头,又按了按他的胸部,回头问李时珍:“三娃没气多久了?”
“刚……刚断的气!刚才昏迷过去时,我……我还在救……只是……只是……”没等李时珍继续说下去,张崇弛手中金光一闪,三枚金针一刺人中、一刺檀中、一刺百汇,已落到了三娃的身上,又在他胸口有节奏地插了起来。
大约捶了三十来下,只听得“吁”一声,已经没气了的三娃突然吐出一口气来,让李时珍惊讶地跳了起来,又试了试三娃的鼻端,摸摸胸口,不由高兴地跳了起来:“三娃活了!三娃活了!”声音传到外间,反而惹得几个老人摇头叹息:“完了!时珍那娃儿怎么受不了刺激,有点发疯了!”
不提外间的人怎么想,李时珍却兴奋地追着张崇弛:“弛哥儿,三娃是不是有救了!”
张崇弛正色地说:“很难说!刚才三娃只是昏蹶而已,我用金针刺激了他的生机,使他恢复心跳和呼吸,但若不能找出病因,对病下药的话,我估计他支持不了一两个小时。”
“弛……弛哥儿,你的医术这么高……,那……”李时珍吞吞吐吐地,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想法。张崇弛微笑一下,说:“你还是先说说三娃的病情和你的用药吧!”
李时珍自信地说:“三娃得的是蛇眼疮,我采了七叶花、翠竹汁和白玉蟾酥给他内服,以地僵虫、蝴蝶花、半边草捣汁外敷,谁知一敷之下,疮毒化气,不仅不向外走,反而内攻心脉。我虽用其他药强压,终究无效,以至于……”
张崇弛说:“你把用剩的七叶花、白玉蟾酥和地僵虫给我找来!”
“是!”李时珍一阵手忙脚乱,将剩下的七叶花、白玉蟾酥和地僵虫给拿了过来,张崇弛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药物,甚至还尝了尝,才满意地站起身来说:“我知道原因的,三娃应该还有救!”
“是药的问题吗?”李时珍不大置信地说:“可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治蛇眼疮,只需在疮毒未成熟时,将这几种药内服外敷,拨除疮毒就可以了!”
张崇弛略一沉吟,说:“你依据的是《唐本草》吧?”
“这你也知道!”李时珍这下可是满脸的佩服:“弛哥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张崇弛将手中的七叶花和地僵虫递到李时珍的面前说:“据《唐本草》记载,七叶花,属水,至阴至寒。地僵虫,属土,淳厚善养。这两种药,一内服,一外敷,正可借阴毒之力驱动疮毒,又以阳和之力引诱疮毒,使之排出体外,是也不是?”
李时珍头点得捣米似地:“对啊!莫非《唐本草》的纪录有误。”
张崇弛轻叹一声:“《唐本草》的纪录无误,但那只是针对当时的情况。《唐本草》成书于神魔大战之前,那时,天地间能量元素浓郁,四季如春,才能培养出《唐本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