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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胖婆竭力劝慰着,望她稍释愁肠。
芳菲有时忘怀,则勉强欢笑;有时怅触,则涕泪飘零。数日之间,心境不开,形容也憔悴了。青琐看了心痛,让胖婆去买了只老母鸡煮了,炖汤给小姐补身子。院里的三个女人全靠青琐一人做工养活,芳菲出来手头上也没银两,生活逐渐拮据起来。
这样捱了半月,包子店老板夫妇告知青琐,远在乡下的父母年老体衰,他们要回去照顾,包子店自要搬到乡下了。他们多给了青琐一月的工钱,青琐死活不要,双方相持不下,最后青琐只同意收了一半。
青琐回去后将手头上的银两盘计了一下,估计还可以撑上大半月。她是喜欢将苦辛揽在身上的,在胖婆和小姐面前丝毫不露难色,整天乐呵呵的,除了安顿她们的一日三餐,家里活也是利索着干,院子里让她整理得井然有条。
每日里还跑到外面去找活干,这日得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二皇子新行宫里招一批丫鬟,待遇不错,晚上还可以回家。青琐想到在那里或许也能探听出四顺的消息,于是高高兴兴的跑去报名。
兴冲冲赶了一段长路总算摸到了行宫,由守门的侍卫指点着进了朱漆大门。再向前行,前面一方庭院处,唧唧喳喳站着几十个女孩子,几位暗红色宫人错杂其间,真个是如入众香国里,目不暇接。
正看间,那边一宫人唤道:“姑娘们快排好队了!小福子,怎么还没将你要的丫鬟集合起来?莫不是要饱餐秀色么?”
那叫小福子的一听,也急忙喊道:“想来厨房干活的快到我这边排队!”话音刚落,青琐第一个飞到了他的面前,睁着灵活的眼睛看着他。
“你?…”小福子歪眼打量她一番,笑道:“看这姑娘机灵,人又干净,去厨房真是亏了你。”青琐答道:“没关系,奴婢就喜欢去厨房干活,听说在厨房的还可以每天回家。”
小福子正要将她的名字记下,那边先前叫唤的宫人招手道:“这位姑娘过来过来,茶水房里正缺人,你去那里报到。”青琐连忙问:“可以天天回家吗?”那人不耐烦了:“这是上好的差使,看上你是抬举你了,还可以让你见着二殿下,怎么这么罗嗦?”青琐不依不饶:“如若不能回家,青琐自是不会去的。”
那人一听生气道:“啊呵,刚来就想顶撞了,也不看看我周某是谁?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福子,赶她走!”那人本是来个杀鸡敬猴,让下面的姑娘们听任差使,不巧碰上个硬的,顿时火冒三丈,唤过一名宫人要将青琐撵出去。青琐哪里肯依,被人拉扯着,还回头叫嚷二皇子宫里没有天理可言。
“本宫哪里没有天理了?”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众人的眼光齐聚,二皇子在几名侍卫的护拥下,站在离场地不远的台阶上,满眼含笑望着青琐。
众人纷纷跪地齐呼二皇子殿下。天清只顾步到青琐的面前,带着愉快的口吻说道:“原来你在我宫里,皇兄那里干得不好吗?”青琐一时不能言语,支吾了一声。天清斜视下面跪安的人群,继续说道:“周主管,青琐姑娘想干什么就应承什么。”那姓周的慌忙应诺道:“那是那是,奴才这就随青琐姑娘安排。”
天清满意一笑,朝着她微微点头,便转身大踏步离开了。二皇子的突然出现,和对青琐出乎寻常的热情,那个周主管自然另眼相看。青琐这一日在厨房里算是正式干活了。
青琐回到小巷已是星稀月朗了,因为从行宫回家还需大半个时辰,厨房内也是忙进忙出,丝毫没得空闲,回到院子时已是腿脚酸麻。胖婆和芳菲还在厨房里忙乎着。
胖婆年老做事不灵活了,芳菲又是千金小姐,自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连碗筷也不知如何擦洗。青琐笑着赶过去将饭菜煮了,边将找到活儿的事情告诉她们,中间略去了天清。只是告诉她们厨房安排她的活虽杂了些,明日开始天未黑就放她工,她自然可以回家和她们在一起了。
胖婆和芳菲心疼青琐,可又无可奈何。芳菲的心境逐渐开朗了,想了一想道:“我也不能空闲着,或者找个绣女红的做做?”青琐便笑话道:“小姐想绣女红,不如绣给自己做嫁妆吧。等明雨少爷一回来,你便带了它们嫁过去。”一番话说得芳菲满脸绯红,胖婆在旁呵呵直笑。
月上柳梢头,透过院中扶疏的槐树撒下道道柔情般的光华,树下的三个女人手拿芭蕉扇,听胖婆讲着笑话,时不时有欢声笑语穿透晴朗的夜空。
此情此景,青琐不免感慨万千。五岁的时候娘走了,待她如亲生的大夫人也走了,自己的未谋面的爹不知所踪,那些因在夜阑人静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耶怨耶,为什么始终难以平整?如果没有这些,她的身边有胖婆,有小姐,她应该感到幸福的,是不是?
每日她准备好一家人的早膳,然后去行宫,天黑前回家。天清自从那日后,他的身影再也没出现。她也是安心的干活,偶尔空闲时间有宫人过来厨房凑热闹,谈笑间她忘不了打听四顺的消息,总是未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这天,管事的小福子进来,青琐正在帮着擦盘子,午膳的时间到了,厨房里一派忙碌。
“青琐姑娘!”小福子叫着,声音大得惊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来,“二皇子那里来客人了,传唤着要你去侍候呢!”
第十九章 一寸柔肠情几许
青琐忙应道:“福管事可是见到哪位客人了,非得要青琐过去?”小福子笑道:“前面直接来人了,我怎见着?二皇子不是认识你吗?你只管快点过去,已经在催人了。”
出了厨房,有宫人端了茶水酒盏等在外面。青琐接过,在宫人的指引下,趁着晴热天,穿过芳径,林间花香扑鼻芬芳。过了荷花池,兜入花架,穿出芍药轩,绕了几回廊,便到了仙源胜境拜月亭。
中午的林间树荫照样热得一丝风都没有,青琐这一路走来,已是额角冒汗。才到亭口,已有呢喃笑声从里面传来,四面悬挂湘帘,掀帘进去,顿时感觉清凉无比,全身汗意随毛孔统统吸了回去。
里面铺设甚雅,四周梨木的冰桶内搁了整块整块的冰,被暑气蒸得直冒丝丝白烟。居中两藤榻上分别斜靠二人,两边端整着精洁佳肴,周围几名宫女手执宫扇陪伴左右。青琐一眼望见靠外的是天清,那里面的因被徐徐拂动的宫扇挡了视线,并未见其真面目。
青琐施了礼,天清招呼道:“青琐,快过来倒酒。”青琐过去将烫好的酒奉上,又捧了另一壶轻移到里面。眼光只是轻轻瞥过,心尖似被烫得猛然收缩一下,捧壶的手有了轻微的抖动,她知道是谁了。
天濂漫不经心地微扬了脸来,双眼遮掩在睫下,看不出神情,唇角抽起一丝迹近似无的冷笑。
“青琐姑娘以前在皇兄宫里干过,我唤了她过来侍候。皇兄第一次来宫里,小弟可是不敢怠慢啊。”天清探过去,与天濂酬酢红芳樽。青琐过去重新满上。
耳边一派清音,有宫女在一旁独自抚琴,亭内余音袅袅。酒过三巡,天濂把玩着手中的酒樽,笑吟道:“金炉香烬酒初醺,人影花光两不分。一卮酒尽一联成,清韵声中协凤鸣。”
天清道:“皇兄这首好,俗不伤雅。只是这里没有什么凤,香奁之体偏多,不如听小弟的。”饮了一杯酒,凝神一想,便道,“有了。疏窗竹覃绝无尘,此中豪情别有真。我自爱花侬爱月,半帘清影两闲人。”
天濂听了,颌首大赞道:“这首诗乍听起来真杰构也,暗里还故意不露色相。”
天清瞅了抚琴的宫女一眼,又让青琐斟了两杯酒,与天濂碰喝了,笑道:“如此闲暇,必要做些事儿才好。”天濂淡笑道:“我是宾你是主,你看着办好了。”
天清伸指往空中弹了个响儿,周围本是站立的宫女呼啦踊跃上架,有勾脖子,有捏腿的,占不到地形的索性拉扯住别人,只见环佩铿锵,香风四溢。
青琐一看这架势,急忙端整酒壶,闪到一边。却让天清看见了,想是喝高了,嚷道:“青琐姑娘难道没看见过皇兄这样闹过吗?”
青琐失措地几乎连整张脸都埋进了袖中,只会慌不迭的摇头。天濂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