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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矫诏的罪名去弹劾冯保,两位娘娘一定会为了自保,而力ting冯保的,甚至会引火烧身,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这种事决计不克不及做。
虑及这一层,高拱决断道:“此事虽甚为可疑但无实据。这次弹劾就没必要提及了。”
“真要放过他的矫诏之罪?”众人失望道。
“不,只有这个罪名才能置他于必死之地。”高拱摇摇头,拢着胡子道:“但不克不及提及先帝遗诏,而要把火力集在小皇帝登极后的那道旨上,矫诏的痕迹更为明显,还没有那么多关碍!”
“师相所言极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再无异议道:“就按您的方略行事!”于是分派任务,谁打前锋,谁坐军,谁打接应谁来殿后,一切都如真正的战争,兴师动众,确定战术。大事议定之后,高拱沉声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两天后就是初一大朝一切要在那天见分晓!诸位辛苦一点,今儿就不要睡了,明早就打出第一bo弹章。为提防司礼监把奏章留不发要同时准备正副两本。正本送进宫,副本送到通政司。老夫这边也会派人催促让冯保无法拖延!”说着站起身来,声调ji昂道:“此役我们已经胜机在握,只要各位上下一心、同仇敌忾。除君侧之恶,正天下人心,为新朝开一好头,就在此时了!”
“敢不为师相效死力!”众人纷繁起身抱拳道。
在一片高昂的气氛,众人各自分头题写奏本去了。首辅值房又只剩下高拱,他已经褪去〖兴〗奋之色,频频推敲整个计划,感觉在如此缜密周全的安插下,不愁冯保有什么体例。
冯保已经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他所顾虑的还是内阁的同僚,以及那个回京以来,一直称病在家的老杨博…………五月份起复他时,杨博就称病,再三推阻。高拱也曾给他去信:“辱教,知东山情切,高驾夷犹,殊失朝野之望。兹温绰再颁,敦劝愈笃,恐上命不成屡抗,物望不成终孤。,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博只能收拾收拾进京了。然而进京路上他就直接病倒了,除国丧和新君登极之外,就没有lu过面。
高拱知道,杨博是病了不假,但更多的是心病,因为朝廷迟迟没有给他放置工作,非论是兵部尚书还是吏部尚书,老杨头一个都没捞着……其实观先帝在时的一系列动作,似乎是要让自己给他宴个位置,让出吏部尚书来。但还没来得及明示,皇帝就病危了,高拱也不肯意铺开手的人事大权,平添一个能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巨无霸。所以把他的任命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杨博自然不满。这次他肯定不会帮自己,不过倒戈的可能xing也不大,估计还是会看看再说,等局势明朗了再下注。这对重臣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
姜于沈默,其实和杨博的情况差不多,因为权位之争,自己对他多有获咎。再说他已经是次辅了,帮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但要是说为了扳倒自己和太监合作,高拱却相信他做不出来。否则也不会主动去昌平视察皇陵,不正是为了躲开是非,不惹因果么?
还有高仪和张四维,两人一个是沈默的乡党,一个是杨博的子侄,自己意见无足轻重……放眼四周,这些够分量的大臣竟然全都躲在一边,不肯出头。
一切的责任都在自己肩上。没关系,老夫一个人也担得住!
唯一令他不安的,还是张居正。最近张子的表示倒也老实,连内阁都不来,称病躲在家里,一副和冯保撇清关系的架势。但高拱知道,两人之间的联系,不过是由明转暗了罢了。要是连东华门三更打开过都不知道,他这个首辅就太可悲了。
现在弹劾他,是没有意义的废棋,只会让他和冯保更紧密的勾结在一起。嗯到这儿,高拱命人把刑部尚书魏学曾找来,这魏学曾为人耿直、清廉自守,在士林官声甚好,素来有“小新郑,之称,乃是高拱在朝的左膀右臂…………真正的大将,高拱是要留着治国的,不舍得用来冲锋陷阵。
一接到传唤,他立刻从刑部赶来,问元翁有冉叮咛?
“原本不想让你披挂上阵。”高拱缓缓道:“但这件事非你不成,韩楫他们分量太轻,只能自取其辱。”
“元翁小瞧我了!”魏学曾心说,还那么多空话干啥:“决战时刻,下官岂能在后方坐视?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好。”高拱赞许的捻须笑道:“也不是让你赴汤蹈火,只让你去张太岳府上走一趟。”说着敛住笑容道:“让他感受到朝野舆论的压力,不要再跟冯保眉来眼去,以免自误!”
“哦,遵命……”魏学曾心苦笑,这回可要把张居正获咎惨了
第八七八章 大政变之鹿死谁手(中)
七月二十八日,日入。张居正管家游七府上。
张阁老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前指挥所了。自从告假以来,他坐着游七的轿子来到这里,便一步也没有迈出去过,一切的对外联系都转到这里。所以他的大学士府显得格外冷清,以在事后证明他静心养病,并未介入到这场大政变中。
为了避嫌,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的所在,并且这些人也不会大摇大摆来找他,所以游七府上也是一样的门可罗雀。以至于后世人考察他这段时间的活动时,也只看到一片空白,似乎他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一般。
但事实上,冯保已经给了张居正最高的权限,他可以第一时间接收东厂的情报,也可以随意调遣东厂的特务力量。这让他足不出户,便知道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只需下一条命令,便能办到自己想做的一切。
不过当不知情看到他府上拜见时,他家人只能以病中不克不及见人为由,一律闭门谢客。这体例对一般人自然没什么问题,可遇到分量足够,又异常固执的访客时,就难免要难堪了……
这天黄昏,他正在身着深灰色茧绸方巾道袍,坐在书〖房〗中频频阅看情报,苦思破局之策。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张居正不由眉头紧皱,他想事情的时候,第一条就是要绝对恬静,不知是谁这么没规矩。
“老爷,家里那边有一帮客人……”来的竟然是游七,只见他喘着粗气道:“非要见您。”“不是说了不见客么?”张居正面色冷硬,只是碍着在游七家里,欠好对主人训斥,强忍住怒气道:“让他留下名刺,改日再来!”
“可为首的是刑部尚书魏学曾。”游七苦着脸道:“还有十几个清流大臣,那些人来势汹汹可不是小人能打发的。”
“魏大炮都出马了……”听了这个名字张居正的心便往下沉,一双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魏学曾明知道自己是称病,还执意要探视,显然是封了高拱之命,要来给自己带话了。
见他缄默不语,游七便一边擦汗一边等他发话,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老爷开口,只好硬着头皮,小声道:“老爷该如何回了他们?”
“称去告诉他”张居正长长一叹,捏着自己的眉心道:“说我真的病了,样子有碍观瞻,不克不及见客,有什么事情就写个帖子吧。”
七急仓促离去。他家正门和张居正的大学士府背靠背,大门隔了好几条胡同,后门却紧挨着。所以从家里出来,在甬道中走几步便进了大学士府后门,然后直奔前院而去。
前院客厅里,魏学曾几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天都快黑了,既不让相见,也不说管饭,就让咱们干等着算哪门子待客之道?所以听游七说,张居正还是不见他们,有事儿写个条子递进去就成。马上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有早憋了一肚子火嘴上又没把门的,便冷〖言〗论语道:“好大的官威啊,还没当上首辅,就先把自己当皇帝看了。”
“受教了,原来首辅大人都是把自己当皇帝的。”游七也是满腹邪火,这下抓到机会了马上顶了回去:“我家老爷现在后面半死不活的躺着,有人却非要逼看见面,哪像是下级拜见上级我看像官差抓捕犯法的苍生!”
这样一来,双方概况上的客气都不存在了魏学曾也没脸再待下去,他冷“哼一声道:“人说相府门前七品官,我看您这位管家的威风,起码得是四品了。”
游七就是胆量再肥,也不敢跟一国司法主座,二品刑部尚书顶罪,只能低下头,讪讪道:“是小人唐突了。”
“知道就好。”魏学曾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既然张阁老有命,那咱就得依命而行。准备纸笔!”翰墨纸砚都是现成的,须臾便奉到魏部堂的面前。魏学曾刷刷刷写下几句话,把笔一搁,冷冷道:“今日没见到张阁老,实在遗憾,替我带话问好,希望他千万注意身子,一定要珍重!”说完便对众人道:“1我们走!”
游府后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