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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用非人。当然,给出评价的官员,要为自己的评价负责,一旦所用非人,要遭到惩罚等等……
会议还未结束,便已是哀声四起……吏部乃是六部之中最有权力,也是最有油水的部mén,许多吏部官员,都是仗着手中的人事权力,向其他官员市恩,甚至大捞好处。可要按照高拱这一套搞起来的话,那就要比都察院还得罪人了。一想起要和那个四处结怨的清水衙mén看齐,一众官员心说,那大家还hún不hún了?
于是有一个郎中,装着胆子问道:“部堂,以前可没有这些规矩啊。”
高拱睥睨他一眼,道:“你是新来的吧?”
那郎中茫然道:“是,下官一直在省里,去年才调来部中。”
“那就难怪了。”高拱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当年我还是shì郎的时候,便对你的前任说过一句话,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那郎中一副洗耳恭听状,便听高拱沉声道:“记住了,自我之后,便有了规矩!”
说完不管那瞠目结舌的郎中,大步走出了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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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而高拱手中的武器,就是决定官吏任免升降的吏部。所以在对其他衙mén进行整顿前,他要先把本部的官员捋一遍。
起先,听说他要对本部进行考察,官员们在担忧之余,也有几分侥幸。心说,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难道你高胡子能把我们全撤了,谁来给你干活?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高拱的魄力。他毕竟在吏部多年,对部务知根知底,甚至很多吏员的品xìng,他也心中有数,是以仅仅用了一个月,便将吏部上下整理了一遍,将那些贪污、庸碌、怯懦、苟且之辈,统统扫地出mén,竟然占了本部全员的三分之一。
而且对这些人的发落不是外调降职,而是一律就地撤职,有违法者移送法司。
这下子这些官员不干了,大家本来就是hún口饭吃,你怎么砸人饭碗呢?于是他们联合起来,以集体告假的形势,要用空衙来对抗高拱,bī迫他撤销决定,或者让朝廷换个尚书……这些不开眼的家伙搞不清形势,还妄图以法不责众来对抗高拱的权威。
当时抱此念想的不在少数,到了他们约定空衙的那天,那些被罢黜的官员,一早便在衙ménmén口,阻拦想要进去的同事,对他们道:“我们已经被罢官,现在这样做是为了让你们幸免,若是这次屈从了高胡子,日后他要再发落你们,可不要后悔这次没站在我们这边。”让他们这么一说,其余的官员也不好强行进去,只能站在mén外,等等看再说。
一直到了卯时中,衙mén里还是空无一人……
因为是以武英殿大学士兼署部务,所以高拱都是上午在内阁坐班,下午才回部里坐堂。当事情发生时,他正在参加内阁的例行朝会。似乎是为了让他出丑,前来禀报的官员,也没有先与他sī下打招呼的意思,而是当众向首辅报告。
得知此事后,李chūn芳的面sè有些古怪,看看高拱道:“要不中玄兄先去处理吧。”
高拱黑着脸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看到他走出去,沈默想一想,也站起来道:“我陪高阁老走一趟。”
“也好,”李chūn芳道:“高阁老xìng情急躁,沈阁老要多劝着些。”
“知道了。”沈默点点头,便走出了厅堂,却已经看不见高拱的身影,不禁摇头苦笑道:“真是个霹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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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拱出现在吏部大街时,只见围观的已是人山人海,一张脸不禁更黑了,命shì卫分开人群,来到衙mén前。
看见部堂出现,两位shì郎并那些没有参与的郎中、员外郎、主事,都面sè凝重的行礼。
高拱理都没理他们,走到了那些闹事的革员面前。人的名、树的影,看到mén神一般的河北伧父出现在眼前,那些革员的气势上陡然去了三分,只是sè厉内荏的跟他怒目而视,想好的那些质问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高拱冷冷的打量他们一眼,沉声道:“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穿着我大明的官服?”
他也是极品,一句话就把那些人的怒火给引爆了,纷纷怒喝道:“我们是大明的官员,为何不能穿大明的官服?”
“本官怎么记着,你们都已经被革职削籍了呢?”高拱冷笑道。
“我们是大明的官员,凭什么你说削就削?”
“就凭我是吏部尚书,有权决定五品以下官员的去留!”高拱冷酷道:“你们中,可有穿红袍的吗?”
“……”堵mén的官员愤恨道:“那是你滥用职权的luàn命,做不得准!”
“滥用职权?”高拱哈哈大笑道:“你们哪个敢站出来,说自己是冤枉的,我可以考虑收回成命!”
“这……”众官员让他一句话堵得无语,半晌才传出个微弱的声音道:“出来当官,哪个身上干净,你怎么非抓住我们不放?”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别人吃屎你也要吃屎?”高拱戟指着那说话的官员道:“不把你这种以枉法为常事的蠹虫清理出去,天理难容!”
说着对部里的兵丁道:“你们也打算跟我对抗吗?”
兵丁们现出了犹疑之sè,他们还真不知道,谁会赢得这场对抗的最终胜利,哪敢贸然得罪一方?那领头的百户xiǎo意道:“我们就是个守mén的,哪敢掺和大人们之间的事。”
“你们就是这样守mén吗?”高拱须发皆张道:“任由他们把大mén堵得水泄不通?”
“这……”那百户心一横,给高拱跪下磕头道:“若是别人来闹事,俺们自然早就拿下了,可这都是本部的大人们,咱们万万不敢造次啊!”
“好、好……”高拱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吏部尚书的权威还真是可笑啊,连守mén的兵丁都敢跟自己推诿。不由气极反笑道:“看来真是要造反啊……”
这时就听到人群一阵嘈杂,便见兵马司的官兵鱼贯赶到,转眼就把人群分隔开来,然后让出一条通道,就见沈默在巡城御史周有道的陪同下,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来得正好……”高拱气得浑身发抖道:“这些hún账东西,竟要造我的反了。”
“那就换一些听话的兵。”沈默歪头看看周有道道:“周大人,你看怎么办吧?”
周有道一脸严肃道:“全凭二位阁老吩咐。”
“那好。”见沈默和周有道都看向自己,高拱道:“请问周大人,擅自封锁衙mén,阻碍正常办公,该当如何处置?”
“回禀阁老。”周有道早就得了自己的顶头大上司的面授机宜,知道这次来,就是给高拱撑场子的,便沉声道:“按律,该当立即拿下,送法司审问,若有抗法者,杀无赦!”
“那还不动手……”高拱目光冷冽道——
分割——
继续写,明早发,今晚不要等。另外,接下来的政治斗争不会详写,因为沈默不会直接参与。
第八三五章 神挡杀神 (上)
第八三五章神挡杀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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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兵马司的兵丁便将那些闹事的官员尽数拿下,吏部大mén前,终于毫无阻碍了。
高拱迈步过了mén槛,站定后转身,冷冷的直视着阶下的一众本部官员道:“还愿意在这个吏部做官的便现在进来,过时不候……”顿一顿道:“倒要看看大明朝缺不缺你们这号的!”
围观人群一片哄然。
这不容置疑的决绝话语,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mén外那些官员的脸上。当时就有许多人,脸sè变得极其难看。
沈默冷眼旁观,心里不禁苦笑,如果换成自己,肯定要在打一个巴掌后,给个甜枣的。但这高拱似乎永远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就像个决绝的刀客,要么饱饮鲜血,要么刀断人亡,绝对不会退缩、也绝对不会妥协!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破开这凝固已久、带着令人窒息的腐朽味道的艰难局面吧……‘这件事,自己做不到,张居正也做不到,所以我没有选错人。’沈默有些欣慰的想着,但一想到日后还不知要给他擦多少次屁股,沈默又大感头疼起来。
在他瞎琢磨的时候,场中局面产生了变化,吏部右shì郎陆光祖,带着一干亲近手下,上了台阶、迈过mén开、进了衙mén,用无声的行动表明对部堂大人的支持。
陆光祖这一倒戈,那边反对高拱的阵营便分裂了,剩下的一位shì郎暗骂这厮不仗义。但在沈阁老的注视下,他又岂能公然与尚书大人唱反调?也只好对身后的手下低声道:“我们进去。”便也带着他的人进了衙mén……便把最后xiǎo部分的死硬分子晾在那里。
那些人其实也想进去,他们都不傻,知道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