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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灯光下,她的肩显得格外单薄,脸色也有些苍白。那一抹黯淡的剪影,几乎让夜天辰有一种错觉,下一刻,她就要凌空飞去;几乎让他忘记了,这两天,因为她,他所受的辛苦和担惊受怕;几乎忘记了他发现她所做的事情之后他所下定的决心;几乎忘记了爸爸又一次的铁血教育和惩罚!
、做错事惹怒了他(6)
淅沥的雨声,发出寂寞的缭绕余音,一圈一圈在心里漾出涟漪。
一个害怕,一个迷茫。
最终,还是夜天辰先开了口,语气清冷至极,“给我转过身来。”
“转过身来,看着我!”见安蝶雅迟疑夜天辰咆哮起来。
安蝶雅强忍着心中的难受和眼中的泪水,慢慢地把脸转向了夜天辰,垂着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一颗心不禁揪起。他好憔悴,脸瘦了一圈,下巴上的胡渣好明显,眼里隐隐有血丝,一定是劳累所至。
此时,他紧紧抿着双唇,一向沉稳的他,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淅沥的雨声仿佛传进安蝶雅的耳内里,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同,带着一丝缠mian滴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想起了眼前这个暴怒的男子曾经的温柔。
然而,那样快乐的时光,恐怕再也不会有了。一抹苦笑悄悄地绽开在安蝶雅的嘴角,不小心被夜天辰看到,心脏却是狠狠地扯裂。
原以为他已经把安蝶雅感动,把安蝶雅抓住;原以为这样千依百顺温柔可人的安蝶雅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可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在他将要把心都交给她的时候,无情地摧毁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情感。
“说,这两天跟谁在一起?”他紧紧地盯着她,冷声问道。
安蝶雅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声道:“没有谁,我一个人。”
“还不承认!”夜天辰倏然摆手,转身快步上楼,很快又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真空塑料袋,走到了客厅便毫不客气地甩到了安蝶雅的身上,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我带男人到家里来!”
安蝶雅一怔,看着塑料袋里的香烟烟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天辰。
“这是在阁楼上发现的。说,他是谁?”
安蝶雅把塑料袋放下,心里有些绝望,从机场脱身后她是一个人找了一家酒店。纵使是许一涵潜入别墅,也不是她的意愿所为。可是,她知道,她这些理由是多么地无力。
她看着夜天辰失望悲愤的面容,想要安慰他,又知道自己只要开口,就给了夜天辰骂她的理由,就等于承认了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想为他冲一杯咖啡,刚一动,就被夜天辰冷冷地叫住了:“谁允许你起身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嗯?”夜天辰这话说的有些激动,话音刚落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忙握起手来挡在了嘴边,压抑着不让自己咳太久。
安蝶雅见状,心疼道:“你的胃又痛了?是不是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我去为你煮咖啡,然后再为你煮碗面,好吗?”
“我对你说要咖啡了吗?我对你说我要吃饭了吗?你给我记着,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咖啡厅里的女招待,是我私人的禁脔!告诉我,你跟谁在一起?”
安蝶雅无奈地垂下了眼睛,“我没有跟谁在一起。”
“那这是什么!”夜天辰伸手抓起沙发上的透明塑料袋扔到她的身上。
、做错事惹怒了他(7)
“这……这是个误会。夜天辰,你相信我。”
“少给我阴奉阳违!”夜天辰恼怒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现在,夜氏已经毁在你的手里!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我们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为了这个我应酬了多少人,喝了多少酒?你竟然联合外面的男人来对付我?看来,我对你太过优待了,你根本不配!”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安蝶雅的心还是受了伤,划破了一道细长的痕。努力地忍住将要滚落的泪珠,她想开口解释,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纵然许一涵的事情自己不是心甘情愿,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背叛?
左不是,右不是,她本是受害人,转而变成了理亏者。心里唱过无奈的永叹调,安蝶雅的眸子转了转,黯淡了下去。
“是,我不配。我说过,不要你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的波动,就那样平平淡淡,却象黑夜里从背后吹来的一阵寒风,让夜天辰的心紧紧缩了一下,一下子把她推dao了沙发上,咬牙切齿道:“去给我做晚饭!”
找到自己赎罪的机会,安蝶雅几乎是感激地点头,把心房的门迤逦关上。
刚要转身上楼,夜天辰的声音便在身后如寒风传来:“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了扔了!别的男人碰过的东西,以后,你绝不能碰!”
安蝶雅在楼梯上停滞一下,想要告诉他,这衣服是他最好的朋友韩思海买的,最终还是没有说,乖乖地上了楼,心钝钝地痛。她在他那里已经失去了可信任的权利,知道他以前那样体贴温柔的对待也不会再有了。
既然是来认错的,既然舍不得离开,就认了吧。她挺了挺背,上楼迅速换好了衣服,走进厨房。利用冰箱里现成的食材做了一碗面。对安蝶雅来说,这已经不是难事。
两个圆溜溜的鸡蛋水嫩润白,足以见证安蝶雅厨艺的进步。汤清而不腻,漂着翠绿的香菜沫,绿是苍翠欲滴,白是水凝珠华。这样搭配,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动。
带着微微的满足,安蝶雅捧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夜天辰只喝了一口汤,就皱了眉头,冷声道:“你这个全职女佣是越当越退步了,汤这么淡,怎么让我喝得下去!”
安蝶雅听出,这话完完全全是找茬,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去加点盐……”
不知为什么,听到安蝶雅这样认命顺从的声音,夜天辰更加恼怒。心里的恨意和愤意找不到着陆点,因而虚虚的十分难受。
安蝶雅的双手刚刚伸过来,夜天辰的手便一挥,碗落到了地板上,汤和面撒了一地。
“收拾好了,重新做一碗!”
热汤溅到了安蝶雅的手上,发现手背上已经红了两片,一阵一阵的灼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只好用力地咬住嘴唇,把眼泪生生咽回去。已经丧失了他的轻怜蜜爱,再多的眼泪也换不来他的尊重,那么,至少留一条底线给自己。
、做错事惹怒了他(8)
把碎片都收拾了起来,不小心虎口又被划破一条口。痛呼到了口边又被生生咽下,女人,并不总是弱者。这些,真是她自找的。
过了一会儿,安蝶雅又做了一碗面,特意尝了咸淡才重新端给了夜天辰。却不料,他就站在厨房门口,几乎撞了满怀。安蝶雅急忙把碗端稳:“已经做好了,应该不会再淡了。”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委屈,似乎带着认命的无奈。夜天辰的视线从她低垂的脸上转到面上,就那样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汤,“啪!”地一声,又把碗打落在地。
“咸了!”
瓷碗被摔碎的声音就像安蝶雅的心被捏碎的声音,她低头看着一地的狼籍,眼圈红了。注意到夜天辰看他的眼神,瑟缩地低下了头,蹲下身去重新收拾。
她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脆弱,同情,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她用屈辱、苦难和自由,换来他的机密,算是不等价的交换吧,至少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夜天辰面无表情,返回客厅里,坐在桌前,就专等着下一碗面的到来。
不一会儿,第三碗面又放在了夜天辰的面前。
“我尝了几次,应该不会太咸也不会太淡了。”安蝶雅低声说着,提醒他用餐。
夜天辰也不看安蝶雅,拿起勺子,转眼看到了了安蝶雅手上被烫伤的一片红,心里紧了一下,淡淡道:“去抹点药膏。”
安蝶雅轻轻“嗯”了一声,像一只小猫似的,迈着轻盈的步子飘过他的眼前。而他,放弃软玉温香的机会,食不知味地吃着他的晚餐,其实这一番折腾后,时钟早就走到了晚上十一点。
安蝶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夜天辰仍在慢慢地吃面,但明显的心不在焉。安蝶雅不敢说什么,便进厨房为他煮咖啡。刚踏入房门,便听到他轻咳起来。安蝶雅不禁蹙起眉头,快步走到了他身边,抽了一张纸巾,轻轻为他拭去嘴边的油渍,带着一丝怨怪道:“这两天是不是没有正常用餐?”
这带着关切的话话,令夜天辰的心一暖,更多的是感叹,埋头吃面,不回答安蝶雅的问题。
安蝶雅咬了咬了嘴唇,知道夜天辰刚才对他的狠厉不过是在乎她罢了。于是继续道:“公司……还好吧?”
话音刚落,夜天辰把把勺子扔到了桌子上,脸色又阴暗起来,瞌了瞌眼,冷笑道:“是回来为他打探情报的吗?”
安蝶雅的心一痛,平静道:“不是。”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