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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她走过来看着他的眼睛。
“没生气。”他停止手上的活,轻轻的拦腰抱住她。
“也许你是对的。等伯母病好一点,我再去见他们,可能更好一点。我只是担心,”他顿了顿,“你一个人回去,有人照顾你吗?”
“没事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那是我家,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肯定比在哪里都自在!再说,没有你,我不是也活了二十多年吗?!”她故作轻松地说。
“现在不一样。。。”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只要我没事,孩子一定不会有事!”她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那好,我听你的。但是,伯母的病好一点,你是立即回来,还是我过去?”
离春节只剩两个多月了,这次回去,如果妈妈的病不要紧,待几天就过来,春节肯定不会再回去了,下次回家,可能要到明年了。他们可以等,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所以,即使现在不能带他回家,也要尽快安排这件事。
“我先回去,看情况再定。如果我妈身体好一点,我先探探他们的口风,适当的时候,我打电话告诉你。你过来,我接你。”她把头埋进他肩头,语气平静而肯定。
“好。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他抱紧她,仿佛怀里的人已经是一只插了翅膀的小鸟,一不小心就飞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心情沉重又满怀希望地享受这离别前最后的甜蜜时刻。(未完待续)
第一章 回乡(2)
十月一日,国庆长假第一天上午,宁波国际机场。
程远把苏欣送到机场,换好登机牌,在安检门外,两只牵着的手不得不松开。
尽管要说的话已经说了千万遍,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扑在他怀里潸然泪下。
此次回乡,妈妈的病情、父母对他们这段异地恋的态度、什么时候回来,一切都无法预知,面对满怀期待的爱人,她怎能不伤心?
“傻根,别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论是什么病,都能治好,你就放心吧!”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要记得,你回家是照顾病人的,如果你自己心情都这么沉重,病人心里怎么能轻松得起来,病怎么能好呢?”
听着他的安慰,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舍不得我啊?舍不得我就带我一起走吧!呵呵。”他捧起她的脸,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逗她。
“我走了。”她抿抿嘴唇,收起眼泪,故作镇静地告别道。
“嗯,走吧!记得,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会擅自做主飞过去找你的。”
她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向登机口走去。每一次回头,都看见他站在原地向她挥手,直到两个人消失在彼此的视线里。
※※※※※
没想到这一天南方晴空万里,北方却下起阵雨。飞机行至北方境内,雨一阵接一阵地哗哗落下,好在没有打雷闪电,也没有一丝风,飞机顽强地冒雨前行,将近三个小时以后,安全降落在1600多公里之外的XY机场。
遇到这样的天气。下飞机的乘客争先恐后地纷纷向出租车涌去。出租遇上下雨天,无疑成了香饽饽,即使司机漫天要价。乘车的人只能任其宰割。
坐上出租,她马上开机,给程远发短信:我到了。刚上出租车,这边雨好大。程远回复:忘记给你带雨伞了。看到卖伞的就买一把吧,别感冒了。我在你的皮箱里放了一张银行卡,如果伯母看病钱不够就取出来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看着短信,她心中感动,眼里闪着泪花。
在汽车站下了出租,她马不停蹄地登上了回X市的班车。到了X市。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她没有回家,而是按照苏琳电话里告诉她的地点,径直打的来到妈妈所在的医院。
妈妈住的病房,是普通的两人间。进去的时候,临床的一位老阿姨正微笑着靠在床上,身边儿孙环绕,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妈妈的床在里边靠着窗户,此时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妈妈靠着被子和枕头半躺在床上,正闭目养神。床边的桌柜上。方便食品有蛋糕、杏仁饼干和八宝粥,水果有苹果、香蕉还有橘子,都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干净的桌面上没有一丝果皮纸屑,看来妈妈什么都没动。一次性纸杯整齐地重叠在一起。她拿起旁边的热水瓶。沉沉的里边还有水。
临床不时发出孩子的娇笑声和大人嗔怒的制止声,妈妈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安然小憩,若不是身体的病痛折磨得她疲劳到极点,就是内心的孤独寂寞使她不想面对这些场面。
她悄悄放下行李,在妈妈的床边坐下来,端详着这张熟悉而又憔悴的脸。妈妈似是睡熟了,狭小的病床多了一重压力,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一年多不见,加上疾病的折磨,妈妈比以前更瘦了。脸上毫无血色,下巴更尖了,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头发越来越稀少,顶上的一撮白发比以前扩大了。
妈妈一直是个干净利落的人,因为外婆四十多岁就早早白了头发,她对自己的头发格外爱护。一场病,她一头微卷的短发,兴许是长期没有打理,在头上凌乱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她看得无比心痛。
她轻轻拢了拢妈妈额前的乱发,妈妈稍微动了动身子,一个激灵挺起身,同时睁开了眼睛。
“妈!”她强忍住泪水。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他们别告诉你吗?”妈妈大为惊讶。
“没人告诉我!这不是国庆嘛,放假了我就回来了。”她急忙掩饰。
“不对!肯定是有人告诉你了,你才专门赶回来的!”她一眼看见地上的行李箱。
妈妈情绪一激动,嗓门有些大,临床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
“妹子,你闺女回来了,这下有人陪你说话了。姑娘长得真水灵,妹子有福气啊!”临床的老阿姨笑着说。
“嗯,有福气!我闺女孝顺着呢!就是在外边打工离得远,要不然她老早来陪我了!只是这孩子从小就胆小,我怕她知道了,一着急出什么事,这离得大老远的。”妈妈回应道。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听妈妈这样说,她更觉得愧疚更意识到自己的不孝,强忍的泪水差点流下来。
“女儿啊,你怎么穿这么点?不冷吗?”妈妈拉着她的手,浑身上下打量着她关心地说。
十月份的北方,气温的确比南方低了不少。加上下雨天,气温骤然下降。回家的这一天,她穿的是中袖T恤和牛仔七分裤,一下飞机就忙着赶车了,现在安定下来才感到冷飕飕的。
“还好,南方现在还是夏天呢!”她随口道。
“南方?这里能跟南方比吗?”妈妈鄙夷道。“那你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关于这个问题,这次决定权不在自己身上,但是尚不明就里的妈妈现在问起,她有些为难。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什么时候等你病好了,我什么时候再走不迟。”
“傻孩子,你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这病不要紧,人老了,生点毛病不算什么。过两天就出院了!”
“出院?”
“嗯。再住下去,也还就现在这样!”妈妈失望地说。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前段时间下乡,遇到下雨天。鞋子进水了,当时也没在意,脚在水里泡了一整天。晚上睡到半夜竟然麻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第二天还是没感觉。我用手掐,用针扎,都没感觉。”
“肿了吗?”她紧张地问。
“还没肿,很奇怪。”妈妈无奈的说,“你爸一看就带我来医院了,住了一星期,片子也拍了。哪儿哪儿都查了,也没查出什么毛病,说是疲劳过度?天天吃药挂盐水,没有一点好转。”
“后来咱们城东不是有个什么名医,专门针灸的,听说专治这类疑难杂症。你爸也带我去了。那医生说,我这病是神经上的毛病。扎了一疗程针,还是没有好转,又折腾到医院来了。在医院里一待就到现在。”妈妈断断续续地说。
“现在好点了吗?”她揭开被子,按了按妈妈的脚面。“有没有知觉?”
“有,当然有!现在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麻酥酥的感觉。”
“那等完全好了再出院。”她说。
“不不不,我住得实在心烦了。天天闻着医院的味道也不好受。再说现在再住下去,也没什么大的起色,每天在这里还不是吃药、观察?我把药带回家去吃不也一样?万一反复了再回来也不迟。住在这里花冤枉钱不说,哪有在自己家里舒服?”
说了半天,她也没听出来妈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不知道是她有意隐瞒,还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听着她的抱怨,她暗暗决定,先顺着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