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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比自己买船合算多了。
几年的时间,从南海到红海都成了汉人商船的地盘,如果不是红海和地中海无法相通,估计汉人能把生意直接做到地中海。这样一来,罗马帝国的商税便大大缩水,他们只能从汉商的手中采购自己需要的商品进行转卖,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利润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丰厚了。
这一点也是罗马贵族对亚历山大和莫米娅不满的原因之一,皇室可以从汉人的手中买到相对便宜的奢侈品以满足他们的生活,可是贵族们现在却需要付出更多的金币才能买到,而已经习惯了奢侈的贵族们面对汉人的jīng美物品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yù望,他们急切的需要更多的财富来源,而不是坐视自己的领地被野蛮人打劫。
蒋干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喝一口茶,昆图斯将情况大致讲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蒋干:“子翼先生,我们罗马人现在急需你们的帮忙,亚历山大非常希望能和伟大的越王见面。”
蒋干眼神一挑:“想和我们大王见面?”
昆图斯点了点头:“是的,萨珊人来势汹汹,据可靠消息说,他对你们汉人强大的舰队进入阿拉伯海非常不满,只是他顾忌我们罗马人是你们的朋友,不敢两面出击。他们之所以这么迫切的要打败我们罗马,就是希望先解除背后的威胁,然后再和你们争夺海上的黄金之路。我们得到可靠的消息,萨珊人正在大量的造船,组建海军,他们还派了不少人到你们的战舰上去了解情况,只是你们的战舰上防守非常严密,他们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
蒋干不动声sè的瞟了昆图斯一眼,萨珊人在造船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周鲂手下的第五营密探现在遍及四个帝国,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瞒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也不透。昆图斯把这些告诉他,无非是想把越国拉到罗马的一边,共同与萨珊抗衡。而蒋干自然也清楚得很,孙绍目前最想吞并的可不是什么萨珊,而是天竺,以越国的实力,现在能不能拿下天竺都在五五之数,更何况是远征万里去和萨珊人开战了。
“秦兄,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了。”蒋干慢慢的说道:“你们的皇帝想要和我家大王见面,必须要看我家大王有没有这个打算。”
“那请子翼先生带我去见伟大的越王殿下。”昆图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之所以一见面就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就是希望能见到孙绍,然后和他谈其他的事情,免得再和虞翻那个jīng明到极点的老头先扯一通。
“大王不在扶南。”蒋干轻笑了一声,“他去了邺城。”
昆图斯一愣,非常失望,他沉思了片刻,咬咬牙道:“那我去邺城。”
……
邺城,玄武池,秋风送爽,浮光跃金。
涂虎手扶长刀,和许褚两人像两个mén神,一左一右的站在三层xiǎo楼的最顶层的mén旁。他们体型很相似,都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肩宽腰粗,比常人要大出一圈去,看起来不动如山,可是警惕的眼神却让人觉得一旦有危险,他们就能变成矫健的豹子,毫不留情的将对手撕成碎片。如果不是涂虎相貌和汉人略有些区别,他几乎就象是许禇的儿子。
十名分属越魏的虎士沿着走廊一字排开,面向外站着,楼下两层还有六十名,在xiǎo楼的外围,有三百六十多同样的虎士严阵以待,在一里外的地方,闻名天下的虎豹骑和武卫营将玄武池围得铁桶也似,就连玄武学院的学子们都感觉到紧张,因为学院mén外同样有虎士站岗,却不是保护他们的,而是不准他们出去。
虽然方圆一里之内有三千多武装到牙齿的悍卒,但是xiǎo楼却安静得很,安静得能听到池水被秋风吹拂时发出的“哗哗”声。
大汉国最有权势的魏王曹cào和越王孙绍并肩躺在檀木凭几上,看着对岸的玄武学院出神,已到而立之年的曹睿跪坐在后面,屏息敛容,像个shì候的xiǎo黄mén。
“元仲,你去歇着吧。”曹cào头也不回,轻轻拍了拍凭几扶手。
“喏。”曹睿应了一声,起身向后退到mén前,又躬身施了一礼:“睿告退”这才转过声,提着衣摆,穿上mén槛外的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曹cào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曹睿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中,这才开口说道:“怎么样?”
他的语速很慢,嗓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感。
孙绍笑了笑,扭过头瞟了一眼曹cào,正好曹cào也扭过头看他,两人目光相碰,不约而同的笑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曹cào道:“其他人的话,我都不想听,只想听听你的想法。”
孙绍习惯xìng的mō了mō鼻子,曹cào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máo,这么多年了,敢在他面前做这种xiǎo动作,而且还做得这么自然这么随意的人已经没有了,孙绍是唯一的一个。
“曹公看中的人还能有错?当然是好,很好,非常好了。”
曹cào的脸sè顿时变得很扭曲,眉眼动了片刻,又笑了起来,伸过一只手拍拍孙绍搁在扶手上的手道:“奉先,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这四个王吗?”
孙绍当然知道,不过此时此刻,他又只能摇头:“敢闻其详。”
“魏王狠,吴王忍,蜀王蠢,越王……”曹cào看看孙绍,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绍:“你猜会是什么?”
孙绍忍不住笑了,惬意的晃着身子,摇摇头道:“绍也蠢,猜不出来,还请曹公直言。”
“村。”曹cào轻轻的吐出一个字,也笑了,过了片刻,又道:“村夫的村。”
孙绍平静的撇了撇嘴。他一到邺城就听说了这个说法,据第五营的邺城校尉柏暧说,这可能是邺城着名的清谈客何晏的说法,因为涉及到魏王,所以知道出处的人并不多,但是第五营的密探自有他们的办法打听。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魏王曹cào手段狠毒,杀人不眨眼,徐州一战,泗水为之不流;孙权有忍xìng,不仅对敌人能忍,对亲人也能忍,先是对曹cào、刘备忍,后是对孙绍忍,最后对他的儿子孙登忍——四年前,就在陆逊等人离开吴国不久,一直身体不太好的孙权忽然有了jīng神,将年仅十六岁的次子孙虑封为镇军大将军,假节开府,治半州,而太子孙登却被他安排到了豫章,理由很冠冕堂皇——豫章有船厂,有学院,还有大汉唯一的一个高级瓷窑,每年的收入占吴国的三成——跟随太子的几个亲信要么被打压,要么被收编,而没有了一直支持孙登的江东世家大族的掣肘,这一切对孙权来说都不过是xiǎo菜一碟,一个月之间,吴国就成了孙权的吴国,太子孙登形同被废,多年的实际主政成为一场梦。要说能忍,孙权当属第一,足以比肩chūn秋时的越王句践。
后两者也好理解,蜀王刘备去世之后,太子刘禅登基,丞相诸葛亮和大将军张飞主政,刘禅只是用玺而已,和傀儡无二,偏生刘禅还经常在君子面前夸诸葛亮等人忠心,甚至称诸葛亮为相父,那些忠于王室的人对他大为失望,觉得刘备打下的大好江山全成了诸葛亮的,刘禅不知道着急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诸葛亮当成忠臣,实在是太蠢了。
而孙绍,则是有名的村。村者,村夫也,换句直白一点的话说:无王者之气,跟村汉一样没品。为了论证这种说法的准则,孙权都跟在后面遭了殃,因为论证者说,从孙绍的大父孙坚开始,就是一个不知礼义的村夫,曾经用诈术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是无法无天的暴徒。
“呵呵呵……”出乎曹cào的意料,孙绍笑了,笑得十分欢乐。曹cào也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他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差点要派人挝杀了何晏,后来何晏的母亲尹夫人和何宴的夫人兼同母异父妹金乡公主苦求,才饶了他,但是下令永不准为官。他本来以为孙绍少年心xìng,又辱及其祖,孙绍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没想到孙绍却只是笑,而且笑得很欢乐。
“坐谈客尔,何足挂齿。”面对曹cào的疑问,孙绍解释道:“是真名士自风流,那些一天到晚涂脂抹粉的酸腐之人,说两句玄乎玄乎的词,大言不惭的论天地之道,却连最基础的观星术都不懂,与这种人治气,岂不是自找麻烦?曹公,由他们聒噪去吧,我等自逍遥。天子容得我,曹公容得我,他容不得我又何妨?”
“有理,有理。”曹cào连连点头,既然孙绍这么说,显然他是总就知道这是谁说的了,真要是孙绍计较,他反倒有些不好处理。他又把话题扯了回来,笑道:“我把你请到邺城来,便是帮我参谋参谋这继承人的事。老夫也不幸,先后丧了子修、仓舒,没曾想老来又丧了子桓,如今这魏王之位传给谁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