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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比能对此还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在担心曹彰。在讨论是否要入塞抢劫的时候,柯比能断然否决,他对其他的部落大人说,你们不知道曹彰的厉害,我当年可是亲眼看过他的威风,那一年,他率领千余步卒,骑兵不过数百,可是面对十倍于已的乌桓骑兵,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出击,一举击溃了乌桓人不说,还一口气追了一天一夜,直把乌桓人追得魂飞魄散,一战而定三郡乌桓。现在他坐拥三万余大军,曹仁有近两万人,准备了一年多,绝对不是为了到草原上来走一下过场,他很可能是要深入草原,重创我们。听他这些年他从辽东买了不少马,骑兵的比例非常高,完全有可能和我们进行一场骑兵的对决。
柯比能的话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曹彰是有三万骑,可是他在渔阳,主要面对的是乌桓人,他离弹汉山还有两千里呢。如果他要对付的是鲜卑人,应该从马城出塞才最近。而曹仁部只有四五千骑兵,剩下的全是步卒,他敢深入草原?就算他来了,他能对付我们近十万骑?
你被曹彰吓破胆了吧?有人不屑的讥笑道。
柯比能忧心冲冲,然后他自己实力不足,说了别人也不听他的,他左思右想,决定带着部落向西迁移,汉人现在实力大减,他们对西域的控制大不如前,到西域去相对比较安全。
柯比能和泄归泥商量了一下,泄归泥表面上答应了,可是背地里却通知了步度根,然后带着部属离开了柯比能。柯比能得到消息,大吃一惊,想赶上去拦住泄归泥,可是却迟了,步度根亲自带着大军来迎接泄归泥,气热汹汹,大有一口将柯比能吞下去的感觉。柯比能是个识相的,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带着自己的部落离开了弹汉山,一路向西而去。
步度根初战靠捷,一滴血也没有流,就壮大了实力,顿时有些自信心膨胀,他很威风的对其他部落大人说,曹彰从渔阳出塞,明显是要对付乌桓人,我们不用担心,大家想想怎么到并州打劫的事吧,曹仁没胆量,缩在晋阳不敢出来,只让匈奴人替他们守并州,我们没有必要怕他。匈奴人如果识相,躲着远远的,那大家就相安无事,如果非要替汉人做狗,我们就打断他的tuǐ,占了并州再说。
仿佛为了验证步度根的猜想,很快传来了消息,七月底,曹彰率大军出塞,很快击破了白檀山,乌桓人被打得落huā流水,望风而逃。
鲜卑人听到消息,都对乌桓人的不堪一击表示鄙夷,甚至有人十分后悔,早知道这些乌桓人这么不禁打,干脆抢在曹彰前面收拾了他们算了。
鲜卑人没想到,就是他们围着火堆高谈阔论的时候,曹彰带着三万骑兵,在秋风刚起的草原上奔驰,连同备马一共七万余匹战马,在草原上卷起了一阵狂飚,所过之处,深深扎入土地中的草根都被踩成了泥。
当斥候将汉军突然出现在百里之外的消息传到弹汉山的时候,步度根等人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又是一阵狂喜:汉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以三万骑千里奔袭,却不知道弹汉山虽然没有准备,但蹀林大会还没有散,这里足有六七万余骑,又是以逸待劳,足以将这些远道而来的汉军击杀在弹汉山下。三万人的骑兵,战利品就非常可观啊。
步度根二话不说,立刻下令迎战,被他一番话鼓动得热血沸腾的鲜卑人争先恐后的向曹彰迎了过去。曹彰接到消息,命令越骑校尉荀恽首先率军出击。荀恽是荀彧的长子,曹cào的nv婿,原本是虎贲中郎将,汉帝回都洛阳之后,他被任命为北军越骑营校尉,手下两千骑,清一sè的是孙绍提供的辽东战马,训练了五六年,终于有了上阵的机会。
从一开始,两军就厮杀在了一起,荀恽要为刚刚恢复元气的荀家争功,而鲜卑人打头阵的泄归泥要为战利品而奋勇作战,双方各不相让,各自拿出全身的力气,以命相搏。
荀恽一马当先,他左手举着圆盾,右手握着长戟,在马背上站起身来,扭身向身后伏在马背上冲锋的战士狂吼:“杀胡——”
“杀胡杀胡”
战士们跟着怒声吼叫,紧催战马,扑入了迎面而来的鲜卑人阵中。
两千越骑营,近四千鲜卑人,如两道迎面奔腾的巨*,狠狠的撞在一起。
髡头的鲜卑人十分嚣张,他们紧紧的夹着马背,在马上半站起身来,在一百步开步shè出了一轮箭后,随即熟练的收起了弓,拿起了手中的短兵器,举起盾牌,吼叫着向汉人冲杀过去。让他们很意外的是,汉军伏在马背上,连箭都懒得shè了,将战马提到了最高速度直冲过来。
越骑营是洛阳的北军,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装备很不错,两当铠上镶着铁片,护着xiōng腹等要害部位,而四肢却只有简单的战袍,面对鲜卑人的箭阵,他们看都不看,一mén心思的向前狂奔。
鲜卑人的箭阵对汉军造成的伤害效果十分有限,shè中了四肢不足以致命,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可能都注意不到,就算是shè到了面mén或咽喉摔下马去,也不会有人停下来看一眼,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后面的同伴踩死,而其他人的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面高呼着“杀胡”一面紧紧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一百多步,转瞬而至,红了眼的汉人和鲜卑人杀到了一起。
鲜卑人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骑兵对战,个人的武技中最重要的首先是骑术,能不能在马上坐稳至关重要,只有坐稳了,才能有效的协调自己的身体,在合适的时候击出手中的武器。几千人一起对冲,不可能象两个人单挑一样一击必杀,但是准确xìng同样不可忽视,在某一时刻,谁先砍中对方,基本上就决定了胜负,战马的速度将使这一道刀伤具有非常xiǎo可的伤害能力。
鲜卑人最自豪的就是他们的骑术,草原上的男人从会走路开始就用弓箭做玩具,骑马是家常便饭,他们能在马上坐得稳,自如的发挥自己的武技,而汉人虽然装备好,但是他们在马上坐不稳,十成武技最多发挥出三成,所以汉人就算能买到马,但是骑兵的数量和质量一直比不上草原民族。
可是鲜卑人发现,这些汉人无一例外的都在马上坐得稳稳的,他们随着战马的起伏而起伏,手中的战刀挥出时又准又狠,往往能抢在鲜卑人的前面劈出致命的一刀,就算是鲜卑人和他们同时出手,结果也往往对汉人有利,汉人的战刀很锋利,两刀相砍,常常是鲜卑人的弯刀变成两半,而汉人的环首刀却安然无恙,象一阵风似从鲜卑人身上刮过,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如箭一般的shè出,他们一掠而过,冲向下一个对手,而鲜卑人却是握着半截残刀,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很快被下一个汉人斩杀。
而就算两把刀都没有断,鲜卑人同样占了不便宜,他们想凭借着自己在马上的稳定将汉人撞下马去的意图几乎无一例外的落空了,汉人稳稳的坐在马上,好像和战马连成了一体,反常将他们一个个撞得坐不稳马鞍,接二连三的落马,随即被后面的战马撞倒。
泄归泥惊恐万分,一路奔来,他发现汉人中居然有七八个士卒手持长戟,不断的向他招呼。他手中的弯刀左劈右砍,手忙脚luàn,最后虽然死里逃生,可是肋下和大tuǐ上还是被割开了两条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汩汩而出,很快浸湿了他的皮袍。
泄归泥回首而望,惊得目瞪口呆。他原以为四千人对两千人是稳cào胜算,这一次应该是一次很轻松的战斗,首战告捷,打击了曹彰的锐气,以后能获得更多的战利品,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汉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战力远超过他的估计,两方一触即分,可是他的损失之大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一次冲锋,他足足损失了上千人手。
“求援求援,汉人凶猛”泄归泥再也顾不上士气,立刻命令升起求援的大旗,吹响求援的号角,再这么打下去,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见到最后的胜利。
呜呜的号角起远远的传了开去,宣告了鲜卑人首战告负的消息。
步度根大怒,大骂泄归泥无能,同时再次派上一万骑支援泄归泥。
曹彰冷笑一声,一面命人敲响了冲锋的战鼓,一面命令胡骑校尉夏侯霸带三千骑出击。
蹄声雷动,大军再一次冲杀在一起。三千胡骑营遇到了一万鲜卑人,虽然众寡悬殊,可是胡骑营并无惧sè,他们顽强的向前冲杀,倚仗着手中武器的jīng锐,锲而不舍的向前。
汉军的骁勇再一次让鲜卑人大吃一惊,三千胡骑营愣是让一万鲜卑人速胜的希望破灭了,他们搅杀在一起,战马的嘶鸣,刀戟的碰撞,战士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