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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林义直笑着连连点头,一脸的与他飘逸潇洒形象不符的阴损:“要占便宜,也只能我们占便宜,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占便宜?依我之见,我们最多给他壮壮声色,真要开战,还得金陈国的人先上。金陈是扼守向东的咽喉要道,大王能否从容收服南方诸国,就要看能不能守住金陈,我们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眼前这些扶南兵。”
崔谦眼神一闪,欲言又止,过了片刻,他沉声道:“子嘉,你能要到金陈国的地图吗?越详细越好。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金陈的兵力部署也摸清楚。”
林义直摸着鼻子,沉思片刻:“我尽力而为。”
“很好。”崔谦目光中露出欣赏之意:“大王没有看错你,你倒真是又会叫又会咬的。”
林义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这句话怎么听也不是一句夸人的话。
金陈王无咎跪在范钧的面前,痛哭流涕,一面检讨自己的大意,一面请求范钧留下保护金陈国,要不然的话,就凭他手里的这一千兵,根本挡不住越国水师,他们如果强行登岸,金陈国将不再是扶南所有。
范钧的脸色非常不好,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无咎话语中的威胁。无咎是在告诉他,一旦你离开金陈,那么金陈就有可能“被迫”投入越国,因为金陈只有一千兵,根本挡不住越国水师的攻击。
“金陈王,你放心,大王相信你,我范钧也相信你。”范钧用没受伤的左手拍着金陈王无咎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梵天大神也会保佑你,你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那……”无咎很无助的指指整装待发的亲卫,那模样就象是孩子看着即将远行的父母。
“你不知道。”范钧放低了声音:“越国是打败了我们的水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他们的战船比我们强大。你也看到他们的战船了?”
无咎连忙点头,他一看到那几十艘战船,特别是崔谦那座高大的金瓯号时,心中就升起了一阵恐惧感。他看过大船,每年总有一些大船会从顿逊港经过,但那些船都是运货的船,行动迟缓,总让人感觉象是一头负重的牛,根本没有这艘楼船带来的那种霸气。崔谦为了让他信服,还特地升起了藏在甲板下面的霹雳车、巨弩,演示了拍杆,当无咎看到拍杆带着风声呼啸而下,击起一道道冲天的水柱时,他心里哀叹了一声,相信了崔谦全歼八千扶南水师的消息。
“我们现在没有水师,想要在海上击败越国人是不可能的。”范钧安慰无咎道:“可是,我们在陆上有足够的实力,我们的兵力和他们相当,我们还有五十头战象,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你。”
“我?”无咎一哆嗦,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不错,你是我们致胜的关键。”范钧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金陈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已经去请越人帮忙,而且越人一定已经答应你了,是吧?”
无咎脸色一变,刚要摇头,却又不敢。范钧盯着他的眼睛,有如一只饿狼盯着一只绵羊:“你不用怕,你不去,我也会要求你去的。如果你能把他们引到岸上来,这首功就是你的。”
无咎随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连忙点头哈腰的说:“将军英明,将军英明。”
“好好做,我会派人通知你的。”范钧跨上马,扬长而去。无咎一直躬着腰站着,脸上保持着谦逊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神中总有些异样的神色。直到范钧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他才直起腰来。
两天后,林义直再次来到王宫,向金陈王传达了越国谈判的条件,金陈向越国称臣,缴纳赋税——这个数额比扶南索取的要低一半——顿逊港成为越国水师停驻港,金陈负责淡水、粮食等辎重的供应,负责由此经过的汉商的接待,降低汉商的商税,越国在此设立办事处,派遣官员负责汉商的管理,如果有关汉商的纠纷,需由此官员与金陈国磋商办理,诸如此类的详细条款写满了几张纸。
金陈王核算了一下,越国的条件还算是比较优惠,至少比起扶南国的条件要优惠不少,虽然汉商的商税从此不能由金陈王说了算,但是总的来说金陈王还是有所得的。但他考虑到范钧大军压境,越国水师虽然善战,终究是客军,上了岸未必就是扶南军的对手,因此他一面与林义直周旋,请越国水师上阵帮忙防守,一面又有意无意的向林义直抱怨,扶南势力强大,小小的金陈国夹在中间难以做人,请林义直给一点时间。
因为没有得到金陈王明确的允诺,崔谦不敢上岸,范钧准备妥当,却见鱼儿不上钩,不免有些急了,多次派人催促金陈王骗越国水师上岸,金陈王左右为难,迟迟不能下决心,事情便这么拖了下来。
这一拖,便是三个多月,时间已经是大汉共和四年六月,进入了最炎热的季节。崔谦见谈判进展太慢,便向金陈王提出要求在金陈国的一个港湾暂时驻扎,如果最后大家能谈成,那么自然无话可说,如果不能谈成,他愿意就这段时间向金陈支付相应的费用。
金陈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越国水师的实力他已经清楚了,对方能客气的和他商量,而不是直接强行进驻,这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否则以他只有一千步卒的实力,越国水师要进港,他也拦不住。
两相一比较,金陈王觉得还是和越国水师打交道舒服一些,至少不象扶南那么不讲理,崔谦也不象范钧那样一味的威胁他配合行动。
范钧真的急了。越国水师一直不敢上岸,他就只能望着越国水师流口水,战象的威力再大,也不能下水作战,越国水师离他虽然很近,他却无可奈何。除此之外,更让他上火的事情一件件的传来了。
扶南国最忠诚的属国摸跌国送来消息,两个月前,摸跌国附近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群海盗,这些海盗人多势众,而且装备精良,他们一出现就给摸跌国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作为把守麻喇姑海峡(马六甲海峡)东出口的摸跌国,他们不是没有和海盗打过交道,但是这次海盗来得太凶猛,而且实力很强,让他们十分挠头。以前海盗们都是小船,最多也就是三五十人的船,一来也就是一两百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摸跌国的水师一出现,他们立刻逃之夭夭。这次不一样了,他们驾的船和摸跌水师的战船相差无已,甚至还要强上一些,人数也多了起来,一出动便是五六百人,多的时候甚至上千人,居然和摸跌水师正面开战了。双方接战了几次,摸跌水师都没占便宜。
为了恢复对这一片海域的统治权,他们只得全力以赴,调集的全部力量,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海盗们的踪迹。可是谁也不曾想,就在他们和海盗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越国将军卫温带领水师赶到,彻底打破了战局的平衡,摸跌水师不是对手,损失过半,大败而逃,随即卫温和海盗们趁胜追击,先海战,后陆战,势如破竹,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摸跌王被杀,摸跌国换了主人。
摸跌国的败亡让其他的属国大为镇惊,他们面对咄咄逼人的越国水师和优惠的条件,纷纷倒向了越国的怀抱,有两个与扶南交情颇深的小国稍微犹豫了一下,沿海的地区就遭到了海盗们的袭击,他们的水师一出战,要么是直接被海盗们干掉了,要么就是正在和海盗厮杀的时候,被闻讯赶来的越国水师打得鼻青眼肿,最后只能投降。
投降的待遇和主动依附的待遇当然不能比,主动依附的可以获得比扶南还要优惠一些的条件,而投降的能保命就算不错了,否则要论起赔偿来,只怕他们把所有的家当都赔出去都不够。
要命的是,这些属国在受到越国水师威胁时,都向扶南国发出了求援信号,而扶南的援兵却久久不能到来,甚至一点消息也没有,渐渐的,扶南水师已经被全歼的消息在属国之间传播开来,原本还对扶南还有些希望的属国都绝望了。扶南征服他们靠的就是强悍的武力,现在扶南遇到了更强劲的对手,他们当然没有义务陪着扶南倒霉。
范钧得到了这些消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他是有五千大军,但是同样有五千越国水师就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他南下,越国水师抢占了金陈国,他这支大军就被切断了归路,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范钧无奈,一面催逼金陈王履行属国的义务,一面向范蔓告急。
范蔓已经非常着急了。孙绍利用俘虏们大造舆论,那些得了越国好处的扶南土著不愿意再服兵役,逼得紧了,他们就举家潜家,拖家带口的逃到海里,干脆去投孙绍,范蔓怕引起叛乱,不敢强征,反而要进行安抚,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