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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凤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问,松开了白燕燕,还刀入鞘,退到一旁,眼神中的警惕却丝毫不减。
白燕燕愣住了。“你……知道我是谁?”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总能认得出这是一只虎吧?”孙绍晃了晃手中的短刀,撇了撇嘴:“不要以为男人都是色狼,你的胸虽然不小,可是并不好看,除了那只虎纹得还勉强以外。”
白燕燕顿时满脸通红,下意识的掩住了衣襟,向后退了一步。刚才她见孙绍瞟着她的胸,为了让孙绍放松警惕,能靠他更近一点,几次故意弯腰,把自己的禁地敞露在仇人面前,没想到对方根本意不在此,不仅如此,他还反过来嘲弄了她几句。她虽然气愤不已,可是气愤之中,分明还有几分不服气。她瞟了关凤的胸前一眼,随即又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太过荒诞,连忙扭过了目光。
“你是严家的人?”孙绍背着手:“严白虎的女儿还是孙女?”
白燕燕倔强的咬着嘴唇,扭过头沉默不语,孙绍瞥了她一眼,忽然又笑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就当你是了,马上就派人去掘了他的坟,锉骨扬灰。”
白燕燕勃然大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孙绍翻了翻眼睛,“宁掘错,不放过,反正我父亲也杀了他全家,我再掘他的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畜生”被打断腿的老头怒不可遏,挣扎着想要冲上来,却被赵袖死死的摁住。
白燕燕咬牙切齿的想了片刻,恨声道:“不错,我叫严飞燕,是严白虎的女儿,也是严家三百余口中唯一剩下的。”
“果然。”孙绍走到茶案边,腿一抬,斜坐在茶案上,仿佛谈家常的问道:“你在身上纹着虎,难道在夷洲还挂严白虎的名号?”
严飞燕对他的从容分外反感,可是现在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没好气的说道:“夷人凶残,不团结就难生存。先父当年的一些旧部可怜我,建了个白虎寨,来往会稽做些生意。”
“夷洲物产富饶,还来会稽做什么?故土难忘,还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孙绍没皮没脸的笑道,严飞燕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唇不吭声。孙绍见她不应,只得自我解嘲的摸了摸鼻子:“好了,今天我心情好,不杀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要是还想报仇,就准备充分了再来,否则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纸,叹了口气:“我写了多少天的稿子,被你这一刀给刺破了。你可真是缺了大德,老天报应,让你以后嫁个又丑又凶的老头。”
严飞燕看着他手里的纸,懊悔不已,眼神复杂而无奈。
“夫君,真放过他?”关凤小心的提醒了一句:“纵虎为患啊。”
“绝人子嗣,有伤阴德。”孙绍拉过关凤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眼睛瞟了一眼她依然平坦的腹部,歪了歪嘴,笑了。
关凤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有些惊喜的看着孙绍:“夫君,你是说?”
“你自己不知道?”孙绍诧异的看着她。
“我……我哪知道这些。”关凤扭捏的晃了晃身子,红了脸,刚才还英姿勃勃的母老虎顿时变成了温顺的小花猫,拉着孙绍的手走了出去。沈玄和张觊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又不好多问,只得扔下躺了一地的夷人,跟着走出茶馆。
他们刚刚走出几步,前面吆喝声大起,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飞奔而来,一下子将孙绍等人围在中间,领头的队率气喘吁吁的扶了扶歪了的头盔,拔出战刀指着长相最凶恶的一个亲卫,声厉色荏的喝道:“哪来的狂徒,敢在东治闹事?给我拿下。”
“总是打完了,他们才会出现。”孙绍叹了口气,将腰间的校尉铜印扔给帅增,自己转身就走。帅增昂着头,将铜印在那队率面前一晃,那队率脸色一变,连忙接过铜印看了一眼,随即又双手奉还,一路小跑的赶到孙绍面前,点头哈腰的拱手道:“原来是孙校尉,小人真是白长了一双狗眼。”
“你还知道我啊?”孙绍一边向前走,一边调侃道。
“哪是,谁不知道啊。”那校尉谄媚的笑道:“校尉现在是威名镇江东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小人东治市令皮罗,见过校尉大人。”
孙绍看看他,笑了:“原来是市令大人啊,幸会幸会。东治的市场很繁荣,皮大人治理有方啊。”
“呵呵,不敢不敢。”皮罗有些小兴奋的笑了:“不瞒校尉大人说,小人别的没什么能耐,可是这夷人的习俗,我却是清楚的,所以都尉大人这才委以重任,让我治理这东治的市场。小人日以继夜,不敢有丝毫怠慢,也算是小有成绩,没有污了都尉大人的名声。”他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不自觉的瞟了一眼不远处横躺在地上的尸体,两撇短须神经质的跳了跳,换上一副恶相:“校尉大人,是哪个不长眼的蛮夷冲撞了你,我立刻将他们抓起来,送到狱中严刑拷打,问个清楚。”
“一点小冲突而已,不敢有劳市令大人。”孙绍暗自发笑。他当然知道这皮罗这么积极,是怕他把今天的事情捅上去,那样的话他就完蛋了,自己既然决定放过严飞燕,就没有必要再生事。他一边走一边笑道:“皮大人久经吏事,管理这许多的夷人,对夷人的习俗又熟悉,想必也精通夷语了?”
“不敢说精通,但凡是在这里的夷人说的话,我多少都能懂一些吧。”皮罗虽然很想矜持一下,可是他那两条扭动的眉毛怎么也掩藏不住他的得意,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绍的后面,随手指着路边的夷人,唾沫横飞的给孙绍介绍他们的语言,习俗,以及所卖的货物,如数家珍。
别看他长得很难看,嗓子也沙哑得象破锣,可是不得不说,他对夷人的了解确实让孙绍吃惊。孙绍顿时对他起了兴趣,他站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碰上嘴角挂了两堆白沫的皮罗:“皮大人见多识广,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不如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为喝两杯,再请皮大人详细的介绍一下,如何?”
皮罗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阳,一拍大腿:“校尉莫怪,小人吃惯了两餐,倒忘了校尉大人是要吃三餐的。请校尉大人跟小人来,小人知道有一家酒肆,做得好菜肴,在东治也算得上是大有名气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绍转身对张觊和沈玄笑道:“我们去尝尝这东治的特色?”
张沈二人都是眼里有神的人,当然看得出来孙绍对这个皮市令的兴趣所在,当下笑道:“那就叨扰皮大人了。”
皮罗脸上在笑,心里却暗自叫苦,孙绍身边十大几个人,除了三个女人看起来饭量小一点,其他人好象都挺能吃的,自己今天灾星高照,居然在市场上发生了流血事件,偏偏这杀人的一个还是最近江东威名颇盛的孙绍,根本不是他敢得罪的,只求花钱买平安,侍候好了他,消了这场祸事。
严飞燕看着孙绍若无其事的远去,这才觉得浑身乏力,她上前扶起那个被孙绍踹断了腿的老头,抹着眼泪道:“燕儿无能,连累木老爹受苦了。”
“唉——”木老爹喘息着,脸色煞白,一颗颗汗珠从花白的头发里滚落下来,他死死的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严飞燕原本还怕市场上的士卒要抓拿他们,可是后来见他们都走了,并没有为难他们,这才松了口气,急急忙忙找来了担架,抬着木老爹和几具尸体出了城,赶到江边的一艘船上。这艘船比起其他的船要高大得多,上面挂着三面帆,严飞燕一上船,就吩咐起航出海,不在东治做任何停留。
等她安排完了这一切,她才回到舱里,木老爹的腿已经被人绑好了,只是这一阵疼也让他吃尽了苦头,原本就有些腊黄的脸色更加难看。严飞燕后悔得直抹眼泪:“老爹,都是我不好。”
“没什么。”木老爹有气无力的说道:“能活着回来,就算不错了,老爷在天之灵保佑,总算没让严家断了血脉。”
“哼,要不是那些纸,我今天肯定能杀了他。”严飞燕扼腕叹息,后悔不已。
“你杀不了他。”木老爹苦笑着说道:“小姐,你的对敌经验太少了,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不过也不能怪你,连我和老华也没看出那十几个汉子都是他的人,唉,老了老了,眼花了,不中用了。”
“我怎么杀不了他?”严飞燕不服气的说道:“如果不是那些纸,我已经刺中他了,凭着刀上的毒,他还有活路吗?”
木老爹无奈的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是不是在刺他之前,已经看好了位置?”
“那当然。”严飞燕用力的点点:“我连距离都算好了,如果不是正好那些纸挡着,我肯定一刀刺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