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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温醉墨下车,温醉墨很不情愿,看周围阴森森的样子,便问,“这是哪儿?”
音弥不回答,走了几步看她没跟过来,她象征性地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荒山野岭的,想来你出来的匆忙,没带钱吧?不跟我来,那就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过这山里听说野兽不少。”
温醉墨愤愤的跺了跺脚,思忖半天,还是跟了过去。走了大半个小时,看见的就只有层层叠叠的墓碑,温醉墨摸了摸手臂,感觉愈发寒冷。
音弥走到一个山口停下来,等她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揪住温醉墨的衣领,趁她毫无防范把她往小年的墓地摔过去,温醉墨双腿一曲,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跪下了,她看到墓碑上醒目的傅斯年三个字,瞪直了眼睛。
“薄音弥!你他妈有病呢吧?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就为了让我看一个死人?你他妈……”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得空中刮过一道强劲的风,接着啪的一声,然后是脸受力扭向一边。再睁开眼睛,除了钝钝的痛楚之外,就是音弥
面无表情手掌身在空中还没放下去的样子。
“你打我?你个贱人,就会趁着凌止不在打我!你!”
音弥把手负在身后,目光冰寒,“你这样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子,最该往死里抽!小年他不是死人,你再说一句,我打你十下!你现在病秧子一个,谁能拼得过谁,你大可试试!”
温醉墨捂着脸不说话了,只是眼睛里的那股子恨意,音弥颇为熟悉,温醉墨的眼神通常都是肆无忌惮,好像天底下就没有她可惧怕的事儿,那么自己怎么也得找点事儿让她惧怕惧怕才能解气不是?
“你不是说一百个条件都行吗?我只要你给小年跪一跪,想想以前你给他的那些伤害,世界上母亲跪儿子鲜少有,不过像你这样的极品奇葩,不跪都不行!”音弥盘腿坐下,望着小年的墓碑,一动不动。
温醉墨心想在别墅跪都跪了,在这里跪一下也不会少块肉,求人就得低人一等,她算是明白了。
“说啊!你对我的小年做过些什么卑鄙无耻的事儿?我要你当着我和他的面,诚心诚意地忏悔!”
温醉墨心里阴笑,就算她口头上忏悔了内心毫无悔意,这样的忏悔能顶什么用?薄音弥终究太天真,她想着迅速调整情绪,声音凄楚,“我……我不该生下来就把他抛弃,我不该想要他的肾来保自己活命。”
“哦?就这些?”音弥拽住温醉墨的头发往冰凉的墓碑上狠狠磕下去,一瞬间,温醉墨的额头就破了一层皮,她挣扎了半天还是挣脱不开,只好大吼大叫,“薄音弥你他妈犯的什么狂犬病?!”
“对付你这样的人,我现在才知道,根本没必要把修养放在你身上,那是亵渎了我的优雅!温醉墨,既然你没办法做到诚心实意,那就好好跪着!”
不一会儿日落西斜,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这里又是半山腰,风大温度低,温醉墨冻得嘴唇酱紫面若白霜,音弥在墓地周围走动着,暖暖身子,直到晚上七点,音弥才转身离开。温醉墨见状,赶紧想起身,可她的双腿跪得
就差断掉了,肌肉麻木抽搐,好半天还不能正常走动,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走半步摔一跤,回到山底下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全方面不同程度的挂了彩。音弥冷眼看了看,直接把她载到医院。
在这里她是即将扮演的上帝。而温醉墨……就在她刀子底下。
191 我长得像观音菩萨吗
和温醉墨回到病房的时候,温牧凉和温老爷子已经坐在沙发里等了。^//^温醉墨一瘸一拐地拖着腿走进来,温牧凉皱了眉,“小醉,你这是怎么了?”
温醉墨摆摆手,她怎么能把薄音弥如何欺负她让她糗的事儿说出来?那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
温老爷子一见音弥,马上拄着拐杖站起来,“音弥丫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音弥摆手,示意他先别激动,她礼貌的笑了笑,“做医生的天职就是救人性命,即使那人是……但是丑话在前头,不要以为找到我就吃了定心丸,几年前的恶黑病例就算成功了,她这个情况复杂得多,我不做任何保证,只能说我会尽力。脑瘤手术伴有一系列并发症,如果出现任何功能损坏或者手术失败,我不承担任何责任。温爷爷,您也知道,我是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才来的。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温醉墨见薄音弥字字珠玑,把自己比作死马,照着她惯常的脾气,不发火她绝对咽不下那口气,可现在她也只能灰头土脸地坐在一边。
“音弥丫头,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不会忘记。你肯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剩下的就要靠小醉自己的意志了。”
音弥点点头,礼貌而疏离地道别,“我先去和她的主治医生接手一下,你们若是没事尽早回家,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
刚出门后面有人追来,音弥回头,是温牧凉,他目光平直,虽不见神采倒也波光熠熠,他明明在笑,音弥却无端的觉得寒恻,“我想问问你关于另外一件事。”
“说。”
“小醉她之前不是出现幻觉说可以看到韦胤吗?可最近她好像又不对着空气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瘤子长在脑部结构里,才会出现一段时间的幻觉,这种幻觉一般是间歇性的。还有什么事吗?”音弥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抛砖引玉罢了。
温牧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很好奇,难道你真一点都不介意吗?小醉对你那么坏,你还答应给我动手术,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有什么目的在里面。毕竟,你还真不属于圣人范畴。”
音弥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卑不亢,“每个医生都喜欢挑战,我就做成功了有一例恶黑手术,而你妹妹这例,恶黑伴广泛转移还有肾脏衰竭,更具挑战性。”
温牧凉凑过来,看进她的眼,“就这些?”
“如果你非要期待我还有别的目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到时候手术万一失败,别说是我害的,我只是听从你的命令罢了。”
温牧凉打哈哈,“音弥啊音弥,江南女子都像你一样似水柔滑吗?”
音弥嫌恶地瞪他一眼,“请你别忘了,没离婚之前,我都还是傅凌止的妻子,你要调戏有夫之妇,请另找。否则耽误的可是你妹妹宝贵的治疗时间。”她温温婉婉,目光却锐利得很。
温牧凉看着她笔直瘦削的背影,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但渐渐地,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淡化在他逐渐凝重的神情里。不管薄音弥打的什么主意,他都不让她得逞就行了,相信她也没那么蠢,在手术时动手脚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泪瞳知道音弥要给温醉墨动手术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就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来了,她连嘴都没擦,就直奔神经外科。音弥正在背光源下面研究检查结果。
“薄音弥!你丫想气死我是不是?”
“泪瞳,我昨晚刚回的医院,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呢。”
“你丫抽风了?还是发烧了?脑子给我清醒点儿!温醉墨那贱人十恶不赦,她那么机关算尽地对付你,你凭什么给她手术?这就算了,万一她死翘翘了,你还得背个黑锅!音弥!在这里头,你这环最薄弱,最容易招人话柄,你懂吗?别犯傻,赶紧给老娘滚回家歇着去!”
音弥无奈,把泪瞳拉到小隔间,那里既没摄像头也没人,她压低声音,“谁说我要救她了?”
泪瞳吃惊地捂住嘴,“你他妈……你他妈不是想把她弄死在手术台上吧?你真是糊涂透了,温家的人都是人精,你觉得他们感觉不出来?这到时候专案组的人一查准能查出来你动了手脚!你疯了?”
音弥撇嘴,“我长得很像观音菩萨吗?谁说我要动手脚了?你听着,恶性黑色素瘤伴广泛转移,温醉墨的身体本身就毛病多,这么多病集中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并发症的,简单来说我负责的只是她的脑袋,她其他身体部位,我无能为力,我肯定会尽力救她,按常规程序走,她也可能会活下来,只不过那要经历的痛苦和折磨不会亚于小年。为了小年,我什么都做的出来!泪瞳,我什么都不在乎了。等温醉墨一完,傅凌止就会和我离婚。”
“你丫……你丫用这个做条件?音弥,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就算是离婚你也得把保利夺过来,凭什么傅凌止那混蛋那么伤了你之后就只要签字,那太便宜他了!”
“我不缺钱。”音弥苦笑,“我只想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他,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知道的,像我这样容易死心塌地的人,一旦恨起来,也会是死心塌地。”
“音弥,说实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