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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说,是我罪有应得!"他轻描淡写的回应,一脚油门,汽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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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虽在郊区,但周围的交通状况不错,开出去不远,就是一条笔直的大道。路旁没有什么人烟,只是大片大片的花田,春天时这里应该花海摇曳,这个时节却早已衰败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出一种荒凉的气氛来。
杜闵行一路往前开去,我则一动不动望向窗外,透过车窗玻璃,清晰地看到他时不时转头看看身旁的我,过了一会儿,他便一手握住方向盘,空出另一只手来,轻轻覆在我的手上。
"现在还来得及吗?"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路,他轻声问。
我无声落泪。不再倔强。
见我没回答,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颤一下,叹口气,又加大了油门。只是时光无情,他车速飙得再快,也开不回两年前的那一天,阻止不了那场已经举行过的婚礼。
感情的事,哪有回头路?除非他有本领让时光倒流,否则就算开到天荒地老,也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第67章 (六十四)
更深露重,面馆还未打烊。
我们面对面坐着,杜闵行吃着面。我喝着酒。
一杯,一杯,接一杯。面馆老板自家酿的烧酒劲儿真足。
二十分钟后,我就喝成了一滩烂泥,东倒西歪的被杜闵行抱上车。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一些不经意的时间,我们在重逢过去的光景,明明过去已经做过的事情,在现在的某一刻又重复了一次,但心境却与最初天差地别。
我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以前也喝醉过,被抱着放在车里面,甚至连车行驶的大路都与当初一模一样。
关上车门后,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四五年前,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一起恍惚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也不会喝酒,只是一小杯的白兰地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还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杜闵行和宋启新带来一瓶Hennessy Richard 的白兰地作为贺礼,最后因为在场人起哄,我就和他喝了交杯酒。
就一杯,我就倒了下去。
那天,他就是这样带我回家的,让我躺在车里,然后抱着回了自己的家。
"还好吗?”他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
"五年的感情你怎么说放下就能放下?"他依然心有不甘的问。
"我爱不起。"我叹口气"还怪我么?"
"我怪不起!"他也叹气。"既然不爱我了,为什么还乖乖留在杜园?"
"现下这种情况,就算你撵我,我都不会走,我要赖着你救杨凯。"
他被我气的笑起来"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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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口,我们互道晚安。
"不要痴心妄想了,是我把他逼进去的,又怎么会救他。"他单手搭在门框上,笑容里有苦涩,也有无奈。
"你会!"我目光坚定的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会。
"因为我相信我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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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南某县看守所。
看守所隐匿在群山中间,这里只关两种人,特大重大经济案的经济犯和择期执行的死刑犯。
监狱不大,警官官阶却不小。单凭这点,就可以说明这个看守所的重要性。
队长姓寇,是一级警监,五十开外,皮肤黝黑。
下午,寇队从检查室要了杨凯的资料,去了杨凯的监室。"嗯,认罪态度倒是不错!"
杨凯冲他深深的一鞠躬"寇队,我今早听说了,您给我报了头等功!
"嗯,继续努力!"寇队拍拍他的肩膀。"案子还未宣判,你现在的表现很重要!"
"一定会的!"杨凯下意识的摸摸囚服的口袋,那里揣着弯弯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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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杨凯走进饭堂。
饭堂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但却都站着,只有一个男人坐着。
男人躬起一条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敞开的囚服领子里露出盘龙刺青。嘴里不停的腰着一支方便筷子,眼神阴狠冰冷的直直盯着杨凯。
杨凯没理,很低调的垂下脑袋,打了很少的饭,躲到角落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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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杨凯洗了澡,躲到阅读室去看书。
回监室时,已经是大概晚上十一点了,监室里很多人都已经躺下。这是一间格局奇怪的屋子,一进门,靠左边就是墙,右边是一个很大的高低铺,下面的铺位占满全部监室,而上铺却只有下铺一半的长度。在监室的最里面有另外一扇小门,看上去是通往放风场的。小门旁边即是厕所,不过,这是一个毫无遮挡的厕所。
杨凯刚躺下,马上就听到一声呵斥"看个球啊!再东张西望老子让你满地找牙!"
杨凯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操,你,妈,你,你聋啊?说你呢!"一个身材健硕的犯人走到杨凯铺位旁,破口大骂。
杨凯调整了一下情绪,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是,是!豹哥!"
豹哥撇撇嘴,一把拽下杨凯的被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床破旧的,散发着老鼠粪气味的棉絮。
杨凯没说话,拉过破被子去睡觉。
监号里又恢复了寂静。杨凯躺在床上,看着监舍外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心情跌落至谷底。
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不是已经收到姜云飞带给他们的这个惊天消息,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杨凯开始后悔自己的作为,后悔自己没有正确地处理这件事。他想,假如他肯听父母的话,早几年把如久送走,那么自己在最关键的那次操作,就不会留下那么大的纰漏,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他现在正在家里抱着弯弯和林穆雨谈天说地。
虽然早有准备,但他没想到杜闵行会出手这样快!
男人,就要敢做敢当,自己既然从他手里抢了林穆雨,遭他算计也是应该的。
这是杨凯此时的想法。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林穆雨会趁着他离开北京,在深夜开车去西郊别墅。
想到这里,他握紧拳头,力度太大,关节发出咯吱声。
"你个傻B,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直想找杨凯茬的豹哥,在下铺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杨凯连忙道歉"没想到这么点声音也能打扰您睡觉。"
"草泥马,你的意思是说我挑刺儿呗?"豹哥腾的一个鲤鱼打挺儿,站到了地上。
其它床的豹哥兄弟也都用最快的速度"唰"的站到了豹哥身后,挑衅的瞪着杨凯。
"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杨凯跃下床,从枕头低下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们"对不起,对不起!"
豹哥接过烟卷,举到眼前望了一小会儿之后,抡起胳膊,给了杨凯一巴掌。
本来能躲的过的杨凯没有躲,反而借着惯力躺在了地上。
"熄灯,睡觉!"豹哥得意的大呵一声。
熄灯之后,屋内一片漆黑,杨凯躺在地上,拄着脑袋,算计着自己什么时候起来合适。
"兄弟,快起来!"一个钟头后,一个瘦弱的身影过来扶他。
已经快睡着的杨凯,借着月光看清,是他们监舍的小琪。
小琪只有十八岁,长的白白嫩嫩,很文弱,很矮,还很爱哭。因为受了他骗子三叔的连累,才进了监狱。监狱这地方人吃人,为了自保,小琪被逼无奈只得做了豹哥的娘炮。
"谢谢你,小兄弟!"杨凯拍拍小琪的肩膀,跃上了自己的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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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过来!"
杨凯刚躺下,就听见豹哥叫小琪的声音。
"哦。"小琪怯懦又不情愿的应着。
杨凯眨眨单眼皮,吧唧吧唧嘴,小声嘀咕"别管闲事!"说罢,拿起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刚刚小琪扶他时的笑容老在他眼前晃。
"转过去,再来一次!"豹哥操着粗重的声音命令。
"嘤,嘤。。。。。。。!"
被豹哥压在身下的小琪忽然哭起来"豹哥,你不是说过了这次就可以饶了我了么,我好好的一个男人。。。。。。。。。"
"你他妈的闭嘴,敢扫了老子的兴,老子让全监的人干你!"
"嘤。。。。。。。嘤。。。。。。。!"
"草泥马!这个畜牲!想不替天行道都不行!"躲在被窝里的杨凯小声嘀咕,又拿出剪掉了林穆雨,只剩悬在半空中弯弯一个人的照片,狠狠亲了一下"闺女,原谅Dady,爸爸顶多晚出去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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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凯重新跃下床,一把掀起盖在豹哥和小琪身上的被子。
"从小琪身上滚下来!"杨凯一把揪起豹哥,从声音到表情都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