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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还是撇开不算,有两种看法,结果完全相反,而官家是持撇开不算这个观点的,这样一来,主张定罪的自然是多数了。
叶知秋不知就里,呆了一下,道:“那能不能延缓处决,把这事查明了?”
“查明什么事?”仁宗皱眉道。”
“温病跟伤寒不同啊,二皇子是温病错当伤寒治死的呀!我爷爷他们都不知道这一点,不知者不为罪,就不该定我爷爷的罪,更何况官家还sī下给二皇子吃了闭门留寇滋补品,留住了病邪,又加了没有经过正确炮制的附子,这些合起来才导致了二皇子病逝,不应该让我爷爷背黑锅啊!”
“又来了!”仁宗简直哭笑不得。”
眼看着又要争执起来,曹皇后急忙插话,对叶知秋道:“永泽,你先回去,让官家细细想想,被太着急了。”
“我伯父他们就要掉脑袋了!我能不着急嘛!”
曹皇后把脸一沉,道:“你现在已经是曹家人了,怎么还说孙奇太医他们是什么伯父呢!”
叶知秋一拍脑门,道:“我说错了,他们也到底曾经是我的亲人,做人不能忘本啊!”
王妃过来拉着他的手,哄着他道:“我儿孝顺,说的没错,不过也别着急,这案子大理寺在审呢,泽儿乖,咱们先回去吧,官家事忙着呢,别在这搅和了。”
叶知秋还待要说,已经被王妃强拉着往外走,出到门外,王妃yīn着脸道:“孩子,你想救孙家人,娘能理解,但是,也不能这么逼官家,也得让他有空琢磨一下你的话啊,皇后娘娘一直在帮你们家脱罪,老在官家耳边说这事的,大家都在帮忙的,别太担心了啊。”
叶知秋也冷静一些了,现在如果逼得太紧,只怕会适得其反,但是又怕现在不说,圣旨一下,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但会话又说回来,现在就算有机会说,只怕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官家改变主意。只好上了轿,跟着王妃离开了望宫。
看着叶知秋走了,官家yīn着脸重新又坐回了chuáng边。望着chuáng上虽然依旧孱弱但却已经有了些精神的小公主,心中郁闷稍稍散了些,轻轻mō了mō小公主的小脸蛋,见她眼角还有泪花,便又拭掉。
小公主见父亲和颜悦sè的,小脸这才绽开了笑容,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把屋里沉闷的气氛都一扫而空了。
曹皇后微笑道:“多亏了永泽这孩子,懂得这么一个偏方,能治得了公主的病。”
官家点点头:“这倒是实话,他救了公主,朕会赏赐他的,只是他公然出言顶撞朕,甚至还说咱们的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害死的二皇子,当真可恶!”
“那……”这个汤还给不给孩子吃?”
“当然……”呃,当然不吃了!”
仁宗刚要说当然要给吃,刚说了两个字,便改口了。他其实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而是很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的,只不过这一次提意见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且又涉及到孩子自己家的案子,所以仁宗才会先天就认为是夸大其词而已,如果换成包拯之类的,他就会认真听取了。
刚说要给孩子吃这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可刚才叶知秋的话此刻又回dàng在他耳边,二皇子就是吃这个汤加重了病情死的,小公主也是,他虽然不相信这话,但是,如果单单是这句话倒也不用管,偏偏是叶知秋又治好了小公主的病,至少是已经让小公主的病大有起sè,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如果刚愎自用非要给孩子吃,一旦吃了病情加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事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现在小公主已经苏醒,也用不着回阳救逆了。
一听官家说不能给小公主吃,曹皇后心中便明白了,官家虽然不相信弟弟永泽的话,但是,这番话到底在他心里有了些许的份量,以至于影响到了他作出的决断。救孙家便有了一些指望了。当下微笑着把那晚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递给旁边宫女拿走。
仁宗又逗弄了一会小公主,瞧见太医林亿一直默不作声站在旁边,便捻着胡须道:“林太医,刚才永泽那孩子说了一大通不着调的话,你怎么一言不发?身为shì御医,他那些不通之医理,你怎么也不驳斥,反倒让朕在前面顶着呢?”说着神情颇有几分不悦。”
林亿急忙上前躬身道:“官家,知秋这孩子,啊不,知秋国舅爷的一番言论,虽然说不通,却也不是空xué来风,他帮微臣医馆医治的几个病人,的确正如他所说,是有明显疗效的,他也把方子抄给了微臣,微臣曾经仔细琢磨过这些方子,觉得构思精巧,颇有独到之处。至于他关于温病和伤寒的说辞,虽属孩子气,说不通,不过也未尝不是一番道理。”
仁宗眉头皱了起来:“你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不是,微臣是说他这些说辞,有成功病案为依据,虽然数量非常少,却也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因为如果他说的在理,那很多类似二皇子这种疑难杂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嘛。”
“行了!”仁宗不耐须地摆摆手,“朕已经听烦了,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满嘴胡说,真要是这样,张仲景、孙思逸他们怎么不知道?怎么不指出来?偏偏就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了?发现了?他算什么?神仙吗?哼,他只不过是找些借口帮他爷爷脱罪罢了,朕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月证明温病不同于伤寒,他们拿不出证据啊!其实,他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未必他比张仲景孙思逸还要高明?”
“现在看来,这套理论是出自知秋国舅爷之口,并非老太医孙用和,而国舅爷才十五六岁,还在学医,尚未出师给人看病,自然没有更多的医案可供他证明他的理论。微臣一直在想,假以时日,或许才能知道他的理论到底有没有道理。”
仁宗哼了一声,道:“林亿,你好歹也是个太医,胡子一大把的人,怎地相信一个半点孩子的痴人说梦?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几张偏方土方,这才治好了公主,也替你治好了病人,就凭这一点,你就要相信他那什么鬼话?那些都是有目的的!罢了,朕也懒得在听这些,不用再说了!”
“是!”林亿躬身退到一旁。”
周贵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插话,到了这时候,才陪笑道:“官家,那孩子刚才给开了药方,这方子,呃,还给不给公主吃呢?”
“给啊!既然有效,效不更方嘛。”仁宗虽然把叶知秋贬得一分不值,但是既然他的方子有效,还是要用的,这叫一码归一码,嘴上可以这么说,真正要做,还得看效果。”
“可是,他到底是个孩子,这方芒……”
“孩子怎么了?”仁宗捋着胡子淡淡道,“只要方子有效,照样可以用的。方子不分大小,只分管不管用!”
“是!”周贵妃喜道,她担心的就是官家讨厌那孩子,连他的方子也不用,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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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找说客
叶知秋跟着王妃回到了王府,王妃见他吊着个脸,很是心疼,拉着他的手坐在暖阁上,跟他说话,劝他宽心。
叶知秋很感jī这位王妃,自己并不是他亲生的,却待自己跟亲生的一样,看着自己不高兴了,还劝慰自己。叶知秋握着王妃的手,道:“母亲不用担心,我没事了…”咦,母亲的手,好象没有上午那么热了耶!”
经他这么一提醒,王妃也发觉了,mō了mō自己的手,又mō了mō自己的额头,喜道:“可不是嘛!往日到了这午时,便己经热得心烦意乱的了,这会子不热反倒凉下来了,难不成是你的方子真的有效了吗?”
叶知秋笑道:“应该是吧,效不更方,母亲接着服,过上几天,应该慢慢就会开了!”
“要真是这样可就太好了!”王妃其实还不怎么相信叶知秋的方子真的能治自己的病,也不能仅仅从不发热就说明病己经治好,她最难受的还不是发热,而是心烦躁动,晚上难以入眠,这人睡不着觉精神头就很差,这才是最让她焦急的,所以,有没有用,还得看晚上睡得着睡不着。
这时,吴王曹玘回来了,两人忙起身相迎。曹玘看了叶知秋一眼,叹了口气,道:“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孙老太医的案子,大理寺己经定了,上奏官家,拟定大不恭罪,成年男丁抄斩,女眷罚没为奴,~府邸抄没。”
叶知秋傻了,一颗心沉到了底。
曹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为父己经劝过官家,请他念在孙老太医劳苦功高的份上,将案子从宽发落。但是官家说必须依律处断,不能法外开恩。很抱歉。”
叶知秋心乱如麻,低头不语。
曹玘正要迈步进内堂更衣,忽然想起一事,又站住了道:“对了,孙家二少爷孙永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