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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跖瞧见他那畏缩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厌恶,脸上却故作热情地道:“不必了,有某和不狃兄弟足矣,你与君海守在中
“是是,”仲梁怀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连忙应声退下,展跖强忍心中鄙视,与公山不狃并肩行出帐去。帐外鸣金,灯号闪动,攻城部队潮水般退下,公山不狃的人马开始集结……
“咳……,古兄,你说咱们能打下向城吗?”
待帐中清静之后,仲梁怀凑近了古君海问道。
古君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愤愤不平地道:“城中绝对不只两千人马,虽说夜色深沉看不清楚,可是打了这么久的仗,我感觉得出来。不过,有大哥和公山不狃两员虎将出马,我想一定打得下来。”
“唉,就算打下来又如何呢?到了苍山,还是腹背受敌的局面。”
古君海横了他一眼,哼道:“本来有彭城在,咱们还不会这么被动,谁让你把彭城丢了的?不被动又怎么办?”
仲梁怀辩解道:“吴军的厉害你也见识到了,不是我不想守,实在是守不住啊。我就不明白,展老大为什么一定要在鲁国和东夷之间游荡,以致腹背受敌呢?”
“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依我说,咱们应该只在一面发展,要么鲁国,要么东夷,那样咱们所受地攻击要小的多。”
“扯淡”,古君海不屑地道:“大哥是鲁国公室之后,祖上与当今鲁君的祖先同为鲁国之主,懂么?大哥志在鲁国,他是要铲平三桓,夺鲁君之位,重建至高无尚的君权,让鲁国成为天下霸主……。大哥壮志雄心,说给你听,你也未必明白。”
“我说古兄,这些事情说说容易,做来何其艰难?尤其是齐国退兵之后,咱们的处境日益艰难。如今展老大反心已露,在鲁国是没有立足之地了,无论是鲁君还是三桓,必欲除之而后快。而东夷呢,如今动荡不安,虽说吴国插手其中,可是他们被东夷诸部搞得焦头烂额,我们如果改到东夷发展,相信会大有作为。”
古君海瞪眼道:“到东夷去做什么?”
仲梁怀嘿嘿笑道:“东夷地域广阔,而无大国,只有一些部落散居,以咱们地力量,虽不是诸部联合地对手,但是任何一个部落单打独斗,可都不是咱们的对手。何必一定要夺鲁君之位呢?如果咱们在东夷打下一片疆土,建国称王,有何不好?”
古君海大为意动,但思忖片刻,却摇头道:“我看大哥,绝不仅仅是为了建立自己地霸业。他以公子之尊,世家之后,却抛却荣华富贵,甘冒大盗之名,就是想独僻蹊径,重新打造一个鲁国江山,你这样的主意,他不会同意地。”
仲梁怀望向帐门外远处,那里是厮杀声不断的战场,夜色中漆黑如墨,只隐现点点火光,仲梁怀用眼角觑着他的神色,捻着胡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是啊,展老大是不会同意的。可是按照展老大的路继续走下去,我这心里,却是一点亮儿也看不到啊。”
古君海眉毛耸了耸,有心责斥他,可是思及如今处境,一句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远处先是一静,然后呐喊声又起,比方才的声音不知大了多少,古君海精神一振,脱口道:“莫非向城已经攻破?”
仲梁怀的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两个人拥到帐口,眺首向远处看着,片刻功夫,一人浑身浴血,手执断剑,踉踉跄跄奔至帐前,嘶声大呼道:“大……大事不好,展大哥中箭身亡!”
第267章 驱虎
第267章驱虎
古君海一听脸色大变。抬腿踢开那报信的大汉。拔腿便往外跑。仲梁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换上一副悲痛之色紧随其后。撤回营帐正在休息的莫风、刘煜、叶羽。曾卞等诸将此时也呼天抢地的奔了出来。
侍卫们举着火把向阵前抢出一段。便向前方一伙人正急急奔来。一见他们。那群人立即止住步子。内中一人悲呼道:“古二哥。众位兄弟。展大哥他……他……”
众人定睛看去。却是公山不狃背着展跖在他的亲兵护卫下撤下阵来。
“大哥怎样了?”古君海一个剑步抢上前去。一双大手扼住公山不狃的肩头。厉声喝道。
公山不狃满脸是泪。泣不成声地道:“大哥他……他不慎中了冷箭。只怕……只怕是凶多吉少。”
罢单膝着地。把展跖的身体从背上放下来。
众人就着火把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展跖二目圆睁。目眦欲裂。一枝羽箭自他后颈射入。从咽下透出。箭尖上血迹殷殷。那是只有凶没有吉了。不由得呆若木鸡。四下里喊杀声震天。这群人却是静的有些恐怖。
过了半晌。古君海怀抱展跖渐冷的尸身。突然向公山不狃大声咆哮道:“大哥怎么会中箭?大哥怎么会后颈中箭?公山不狃悲痛地道:“城头守军箭矢充足。所用楚弩既狠且远。夜色之中不能视物。实是防不胜防。大哥见城池一时难以攻下。回首命我调兵自侧翼佯攻。分敌之兵。谁料……谁料便在此时。一枝冷箭射来。正中大哥后颈……”
叶羽怵然道:“大哥一死。军心必乱。待赤忠追兵一到。大事休矣。我们当速速撤兵。先逃离此地再说。”
“不可如此!”仲梁怀抢上一步大喝。
仲梁怀本不擅战。又兼失了彭城。这些悍匪实实有些看不起他。曾卞斜眼睨他。冷冷地道:“怎么。大哥不在了。便由你姓仲的当家作主了不成?”
“曾兄弟这是什么话?”
仲梁怀一脸正气。大声疾呼道:“展大哥身死的消息尚未传开。城中守军更是不知。是以我军尚能稳住阵脚。若仓促逃走。消息必然泄露。到那时。城中守军必出城攻击。我三军将士又各怀异心。黑暗之中一旦大乱。三军如何整顿?到那时一发而不可收拾。大家只好散伙仍去打家劫舍罢了。”
叶羽、曾卞之流都是只会喊打喊杀的悍匪。兵书战策从不曾习过。听他唠叨半天。不耐地一翻白眼道:“难不成我们还要硬着头皮继续攻城?”
仲梁怀道:“退是要退的。却不能如此慌张。我们应该稳住阵脚。摆出休兵扎营。夜间休息地假像。同时各营将领要将大哥阵亡的消息秘而不宣。然后各部兵马依次而退。趁夜离开此地。寻个地方扎下营来。再为大哥操办丧事。徐图后计。古二哥。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如今展大哥已经去了。你就是咱们大家的主心骨了。如此紧要时刻。你得站出来说句话啊。”
公山不狃也急急地道:“是啊。古二哥。展大哥已去。这副担子除了你再无旁人能挑起得起。为了咱们上万兄弟地性命前程。二哥责无旁贷。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了。”
古君海没想到第一个拥戴自己地反而是仲梁怀和公山不狃。眼见二人一脸惶急赤诚之色。些许疑心顿时烟消云散。
他俯首匆匆一想。觉得二人所虑有理。展跖这支队伍都是三山五岳的好汉聚集而成。各有山头。各有统领。如果仓促把展跖战死的消息在全军传开。必然有人趁夜遁走。重新啸聚山林去了。三军不战便要溃不成军。一但城中守军也看出蹊跷。出兵出城作战。众家兄弟今夜就得交待在此地。
一念至此。古君海急急颔首道:“公山兄、仲兄所言有理。刘煜。你和公山兄仍有阵前佯攻邀战。公山兄……”
公山不狃双拳一抱。豹眼环睁。大声道:“二哥放心。大敌当前。你我兄弟当同舟共济、共赴此难。公山不狃来断后好了。请二哥坐镇中军。主持大局。”
“好!”
古君海答应一声。公山不狃便转身大踏步返回阵前去了。刘煜见状。忙自回本部点齐兵马。向城下移动。
古君海又道:“苍山是回不去了。叶羽、莫风。请两位兄弟率本部人马开路。引军向西南撤。撤至沐河沿河南下。到鸡冠岭安营扎寨。暂作大军休整之地。”
叶羽、莫风情知情况紧急。再加上古君海一向在展跖军中排名第二。便也默认了他地首领地位。匆匆领命而去。
古君海道:“仲兄。曾卞……”
仲梁怀道:“二哥放心。我和曾兄会助二哥稳住中军。粮草、财帛、伤兵装车先行。再随二哥拔营起寨。”
古君海大为欣慰:“有劳两位兄弟了。”
仲梁怀和曾卞看看展跖尸首。重重一跺脚。也返身急去。
四周火把猎猎。侍卫们低着头。站成一个圆圈默默而立。古君海伸出颤抖的手指。几番想拔去展跖颈上弩箭。瞧及他怒目圆睁、栩栩如生的模样都不忍下手。最后。他终于伸手握住箭尾使劲一扼。将箭杆扼为两截。然后闭目捏住箭头。一狠心。将那血淋淋的箭杆穿颈拔出。丢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