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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大笑道:“哈哈,理屈词穷。是故搬出帮亲不帮理的话来了?王孙雄,你今日率军赴那处城。姬光使你来到底有何用意?凭你的这些人马,我若守城,你难进分毫。如今我出城主动应战。照样打得你大败而归。我本以为,你当另有伏兵,为防万一。还使荆林率军为后备,想不到你的人马逃得影儿都不见,也不见一兵一卒来援,姬光是使你来送死的吗?”
王孙雄重重地呸了一声,恨声道:“王孙雄料殿下不知我的虚实,一时半刻不会赶来应战。这才失了准备。否则,怎会让你轻易得手?罢了,事已至此。夫复何言,殿下想杀就杀,王孙雄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
庆忌笑吟吟地道:“我杀你何益?姬光残暴,以酷厉军法治军尚嫌不够,复以士卒一门老少无辜亲眷为人质,此非仁主。既伐楚国而取郢都,有天大之功,却不知因时利势,安抚楚人。目光短浅。只知扮强盗,淫妇人。此非明君。将军神勇,庆忌一向是佩服的,何必保此昏庸残暴之主?你若肯归依庆忌,不但可保性命,来日荣华富贵、拜将封侯,也易如反掌,你可愿意么?”
王孙雄深深吸了口气,乱发在风中瑟瑟发抖,双眼射出坚毅地神气,凛然道:“多谢殿下美意,王孙雄既拜大王为主,怎可贪生怕死再投他人?我若如此做了,殿下不怕来日我为了求生再次投到他人门下?殿下不必多言,还请成全了王孙雄吧。”
庆忌目光一凝:“你果真不答应?”
“呛呛”两声,两柄锋刃如雪的吴钩已架到了他地颈上,王孙雄夷然不惧,把头一扬,把眼一闭,淡淡说道:“勿需多言,要杀快杀!”
“哈哈,果然是一条好汉!”庆忌赞罢,摇头叹道:“我能不杀要离,又何忍杀你?唉!只是可惜了你这等大好男儿,却为姬光那样狠戾残暴、倒行逆施的贼子所用,可惜、可惜呀……”
王孙雄愤怒地道:“殿下若要杀我,只须一言,何必辱我大
庆忌凝视他半晌,王孙雄目光不曾避让分毫,庆忌又是一笑,点点头,摆手道:“不错,果真不错。放他走!”
“什么?”旁边众人一齐呆住。
庆忌目不斜视,淡淡道:“我说,放他走。这是军令!”
“……诺!”阿仇再仇忍气抱了抱拳,挥手摒退那两名持剑架在王孙雄颈上的士兵,王孙雄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道:“殿下……要放我走?”
庆忌哼了一声道:“你既不降,留在我军中浪费粮食吗?滚,快滚!”
王孙雄倒退两步,目光闪烁一番,随即站定,向他重重地抱拳一礼,然后转首看向一旁季孙小蛮,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方才交战,他虽被季孙小蛮网住,却也一矛挑掉了季孙小蛮地头盔,看见她的发结,便知她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未曾许人的少女身份了。
季孙小蛮柳眉一挑,说道:“鲁人季孙小蛮,怎么,你不服我地剑术么?”
王孙雄笑笑:“姑娘剑术之奇,王孙雄平生仅见,心中佩服的很,今日被你所擒,希望来日沙场之上,王孙雄能有机会再与姑娘一战。告辞!”
王孙雄说罢转身便走,再不与庆忌说一言。庆忌果然不使人拦截,眼睁睁看着王孙雄自重重士兵队列中昂然离去。
“喂!”季孙小蛮转向庆忌,瞪起一双漂亮的杏眼,气冲冲地道:“你好大方啊,人家费了好大劲儿,险些被他刺死,这才抓住了他,你怎么放他走了,这人死牛般一根筋,必然还要与你为敌的。”
庆忌望着远处王孙雄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闪,说道:“我知道,只是杀他一人何益?不如放他回去,反能泄了吴人激忿之心,削弱他们的士气。姬光有言,临阵脱逃者,杀!弃兵投降者,屠其全家。方才那些逃走地士兵,不知他杀还是不杀。王孙雄是姬光爱将,此番大败,损失惨重。不知他杀还是不杀。
此战之败,非王孙雄以下兵将不肯用命。若是都杀了,必令吴军将士心寒,一旦时机不对。就有可能逼反了吴军。若是不杀,这个口子一开,他的军令便成了一道空文。今后吴军再与我做战,势必不能如今日般顽强。”
“喔……”季孙小蛮倒是从善如流,听了他的话,转怒为喜道:“想不到一个俘虏,还有这样大地用处,你很厉害呀。”
庆忌得意笑道:“哈哈。那当然,就是一块石头,我都榨得出油来……。对了。你别打岔!”
庆忌把脸一板,问道:“谁让你动手的,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向鲁国季氏交待?还有,王孙雄问你名字,怎么就说给他听了?”
季孙小蛮被他当众呵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忿地道:“又是我不对?本姑娘的名字见不得人吗?有什么不敢说的!”
“当然见不得人!哼,现在全天下无不关注着楚国战事,王孙雄回去一说。全天下都知道鲁人季孙小蛮在我庆忌军中了。鲁君和季孙意如一旦听说……”
“哎哟!”季孙小蛮掩唇惊呼,然后刷地一下拔出剑来。翘着脚儿东张西望,庆忌见她模样,奇道:“你干什么?”
“快给我找辆战车。”
“你要逃走?逃去哪里?”
“我呸!这都逃到楚国来了,还到往哪逃?难道逃去西狄人地部落?我是要去追被你放走的王孙雄,杀人灭口。”
“原来姬光是要趁楚国勤王之师地先锋大营立足未稳,攻击权邑,又担心我们与楚人消息灵通,怕我发兵救援,是以派王孙雄从鱼阪赶来,牵制我军行动。只是,他没料到我正想借此一战立威,竟主动出击,反打了王孙雄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权邑被吴军占领,对我我们是大大不利呀。”
庆忌眉头紧锁地道:“从这个目的来说,吴军虽然败了,其实他们还是胜了。”庆忌走到地图前点了点,说:“你们看,我们的正前方,是郢都。右面,是权邑,左面,是鱼孤。权邑和鱼阪地姬光军队,将我们紧紧夹在中间。我们要想攻击郢都,随时都要防备左右两翼地吴军夹击。如果我们要攻击任何一方,另一支军队都可以拖我们的后腿。如果我们分兵两路,分别攻打左右两路敌军,兵力是否够用还不知道,而且正面郢都之敌可以随时给我们穿心一箭,难呐。”
掩余公子点头道:“是啊,权邑之敌,就在我百津渡左近,对他们,我们今后要打起十二分地小心了。如今看来,我们是不能轻易行动了,楚人的先锋被吃掉一半,他们的余部,现在驻扎于罗江,等候子西将军的大队人马赶到。我们也要等,只有等楚人的大军开到,占据一处要隘,把姬光大军的防御圈打开一个缺口,我们才能行动。”
庆忌点点头,说道:“嗯,至关重要地,是消息。可是现在楚国到处一片混乱,消息根本不够灵通。敌我双方的势力分布又是犬牙交错,匆忙间,很难设立固定的消息周转处,派驻消息搜集人,临时派出地斥侯探马,只能在明确敌人动向后,去探认一下敌人的位置和大致的人数,是很难搜集到更有价值的情报的。”
梁虎子无奈地道:“那也没办法,楚人在附近的牧守官吏逃的逃、死的死,楚人的统治在这片地区已经瘫痪,要及时有效地收集传递情报,就是楚军怕是也办不到,我们这些外人自然更难了。”
庆忌点点头道:“是啊,及时传递情报,收集有价值地情报,要有专门地情报收集人员和固定的情报归集、传递地站点,我们现在是根本办不到这一点的。不过,姬光的人同样办不到,所以说,在这一点上,敌我双方同样没有优势。”
他走回席上坐了,说道:“既是这样,同姬光对敌,我还是颇有信心的。现在我牵挂的,是吴国那边啊。”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似乎穿过了厅壁,看向远方虚无处:“消息传递。是个大问题。不能及时掌握烛庸王叔和孙武、英淘他们的动向,我们就不能与他们遥相呼应,互相配合。如今国内驻军虽然不多。却毕竟占了地利人和,好歹烛庸王叔在军中,多少在人心向背上还能挽回不少助力。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死死拖住姬光的大军,一旦烛庸王叔那边偷袭成功,夺取姑苏城,则我们的信使和夫差的信使必然同时往楚国传送消息,那时胜败地关键。就是我们与姬光的人马赛跑,看谁先赶回吴国了。”
说到这儿,他轻轻苦笑一声。喃喃道:“所以,即便烛庸王叔他们成功占领了姑苏城,也不代表我们就取得了胜利,而是看谁地信使先行赶到,谁先赶回吴国去。在这样迟钝的消息传递中,进行这样的远程配合作战,实是前所未有,很多时候,胜败只能靠天意了……姑苏城刚刚落成不久。城中百姓和富绅全是从全国各地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