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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君夫人地意思,如何?”
齐豹笑笑,说道:“君夫人是子朝堂妹。子朝一人前去,有些话更加妥当。这一路追杀公孟絷太过匆忙,他府上还未曾料理,老夫先去善后,免生别的事端才好。”
北宫喜原想入宫,此时也被齐豹一言提醒,忙道:“不错,子朝不妨先请教了君夫人,我们再一同商议迎候国君归来的法子。某与齐大夫,先去料理公孟絷府上事情为好。”
公子朝似乎早知他们会如此回答。笑吟吟神色如常地道:“也好,那子朝这便回宫请示君夫人,两位大夫请“子朝请。”齐豹与北宫喜一抱拳,领着自己人马退向公孟絷府邸方向。公子朝扭头看看被自己的人监押之下的公孟絷残兵。悲天悯人地一叹道:“清理尸体,把其余人等暂且收押,伤者予以包扎。还有,不可轻侮孟絷大夫遗体,好生安放着,等候处理。”
手下自有人听命处置,公子朝把袖一拂,便入宫去见南子了。
南子在自己寝宫中来回行走。心神不宁。宫外的战斗。实非她一个女子所能参予,虽使人不断传报消息。可是来去毕竟费时,而且也未必上得了城墙,得到第一手资料,她也不知公子朝如今是胜是败,患得患失之下,心神煎熬不已。
就在这时,门口寺人高呼道:“子朝求见!”
“快,宣他进来!”南子精神一振,本想迎上前去,走出几步忽一犹豫,又返回榻前坐下,还将珠帘也放了下来。
公子朝急步进殿,一见南子正襟危座,珠帘摇曳似刚刚放下,不禁会心一笑。他摆手摒退了寺人侍婢,喜悦地说道:“南子,公孟絷已然授首,我们成功了。”
珠帘后南子不语,半晌幽幽一叹:“政争乃至刀兵相见,从此卫国再无宁日了。”
公子朝哈哈笑道:“天下莫不如此,卫国何能独善其身?南子,你放心吧,只要大权掌握在我们手中,任他风浪再大,我们也能稳稳如山。我现在来见你,倒是有件事与你商量,今日起兵反击公孟絷,本是情急之下行事,许多事都来不及详细准备,如今公孟絷是死了,可国君还在褚师圃府上,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呢?”
南子冷哼道:“你素来多智,还会想不到法子?唉,只是无论你做得如何漂亮,这一遭都要被国君暗恨在心啦。”
公子朝傲然一笑道:“今非昔比,他也只能暗恨而已,还能做什么?”
南子默然片刻,说道:“公孟絷乃国君胞兄,地位尊崇,如今你等未得君命而诛之,总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才好。否则,难免为人诟病。”
公子朝心领神会,说道:“为兄明白。你若别无异议,我便去与齐豹等人商议个万全的法子恭请国君回宫。”
南子幽幽一叹道:“万全之计?哪来地万全之计。”
公子朝正欲返身回去,南子忽道:“慢着,还有一事。”
公子朝回身道:“你说,尚有何事?”
南子把银牙一咬,瞪起杏眼道:“如今公孟絷已死,你果真欲依约攘助庆忌?”
公子朝目光一闪,不答反问道:“你这样讲,言下何意?”
“庆忌在卫国,独据一城,独领一军,犹如国中猛虎。”
公子朝轻松一笑:“那又如何?你我身在卫国。上有卫君,朝臣大夫也未必全与你我同心,庆忌骁勇举世无匹。他若真地复国,我等有大恩与他,那时吴国不啻你我一大强援,有甚么不好?”
南子冷笑一声道:“若是他复国之战再度失败呢?此人野心勃勃,肯从此困守艾城为我卫国做一牧守官吏吗?你怎知他若兵败,不会另图发展,反对你不利?”
公子朝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握拳掩唇。轻轻咳嗽两声,笑道:“南子,你多虑了吧,真有那一天,天下之大再无他的去处,那时他不依附你我,还能依靠何人?庆忌真若兵败,这头猛虎反要为你我所用,那时谁想打你我主意,更要忌惮几分了。此乃我们地机会,你何必如此忧心?”
“哎,你从来不肯听我的劝……”南子轻叹一声,说道:“若依我计,如今大局已定,已用不着他,我们何必冒这不必要的风险?你不如诳他进宫,暗伏甲兵以杀之,那样的话便可将击杀公孟絷的种种罪名尽皆编排到他的身上,你要获得卫侯地信任。取公孟絷而代之也容易的多。”
公子朝听了这话不由怦然一动,但仔细一想,便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公孟絷是死了,但是论实力。齐豹和北宫喜仍远在他之上,他有什么?除了一个政治盟友地关系,和宫中君夫人的照应,他一无所有,既无兵、又无地,眼下虽说把宫卫和城卫控制在了自己手中,根基也嫌太浅,真正掌握这支力量为他个人所用还不知要多少时光。若依南子之言。他反失一大助力。到那时,他除了做卫侯姬元面前一个弄臣。又何来第二条发达之路?不如按他自己计策……
想至此处,公子朝正色道:“大丈夫处事,怎可如此言而无信?南子,你是要子朝做那不义之人吗?况且攘助庆忌之事,我与齐豹、北宫喜、褚师圃与他立约之时,曾对天地鬼神盟誓,如今背誓,岂不遭天地所忌?”
那时的人敬畏鬼神,拿发誓当放屁的还没几个,南子听说他已向天地鬼神盟誓,便也不好再劝,而且听他如此信义,却也有些喜欢。对这令她又恨又爱的男人,饶是南子多智,却也无计可施,只得说道:“那也罢了,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公孟絷就是前车之鉴,你总不能纵容这头猛虎爪牙锋利的。你要助他,也无不可,不过这粮草辎重,必须得控制在你的手中,不可任其随意索取;庆忌招兵,也可允之,但是应以避免卫国青壮从军,荒芜了田事为由,控制他兵员来源,这样在兵力和财力上对他有所挟制,方才安全。”
公子朝一听大喜过望,连忙道:“南子果然聪慧,你这主意甚好。只是……我却不便主动请领此命,到时还得请我的君夫人出面委命才好。”
南子轻哼一声:“事到如今,我不帮你,成么?”
公子朝哈哈一笑:“事不宜迟,我这便去公孟絷府上见齐豹、北宫喜,议定迎国君返宫之事,南子……,唉!真希望你我仍如在宋国时一般,花前月下……。等着吧,如今我已控制了宫卫、城卫,等我站稳了脚跟,这宫城地高墙,便再不是你我之间阻隔。”
南子坐在榻上,双拳攸地握紧,帘外脚步声渐远,过了许晌,南子才轻轻挑开珠帘,一张娇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就象一朵羞蕊含露地的红杏,俏迎春风摇曳枝头,眼中带着迷离向往地神采……
庆忌赶到青瓦关,与阿布叩关而入,持大将军印信接管青瓦关防务,随即引一队官兵出关,梁虎子安排有人防着关内官兵接应王平,关门一开,便被他们注意到了。好在庆忌走在最前面,那山上领兵将校自然识得自家公子,一见他来,立即下山相迎,两厢汇合,庆忌立即说明情况,请阿布上前喊话。
阿布临行前受了齐豹密令,正有意接管这支军队,闻言毫不迟疑,立即率关内守军上前,一手按剑,一手持大将军印。喝令士卒同声喊话。王平地人马在范仲叔消极怠工之下,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又被梁虎子的人马占据了地利。此时已被压制回谷口。
身着卫国军服地士兵齐声宣布大将军令,立时在王平军中引起更大骚动,许多士卒面面相觑,全然打消了战意。王平见此情形,便知大势已去,大将军印落入这些人手中,说明公孟絷已然完蛋,此时再战已全无意义。王平长叹一声,只得下令休战。
那阿布能得齐豹托附如此重任,果然也是一个勇士。他喝止了己方人马,单人匹马迎向王平正在收拢的大军,掌上托着青铜大印,王平军中见他只是一人前来,又是这般作态,并无人上前阻止,阿布让士卒引见到了王平面前,面对这个职衔高他不知几等的将军。朗声说道:“公孟絷欲反,擅行将令,使将军率人赶赴帝丘。如今公孟絷已然授首,齐豹大夫命我前来晓谕将军,命将军就近驻扎,听候命令!”
王平军中寂然,所有的士卒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王平。是生还是死,是以一死投报公孟絷地知遇之恩,还是从善如流,改投齐豹门下。王平一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王平手下将领面色各异,阿布身在王平军中,只要王平一时令下,他手下亲兵就能一拥而上。将阿布斩为肉酱,但阿布面色如常,手托印绶一动不动。
半晌,王平神色一动,悠悠吐出一口长气,松开肋下佩剑,大步向前,走到阿布身边。单膝下跪。抱拳施以最庄重地军礼:“王平,遵齐大夫命!”
王平手下各怀鬼胎的将领们都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