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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石磨,六口平底铁锅,石磨采用的都是上好材质。至于铁器,这时的铁质地太脆,用来铸造兵刃极易断裂损坏,不过用来铸锅却不成问题。这两样东西一经做好,他们立即迫不及待地让人抬了来,请阳大管事演示它们的用处。
其实这些工匠心灵手巧,只听庆忌说出它们地构造,对它们地用处便已猜出了几分,对这些工匠来说,每有一项新的发明创作,都是振奋人心的一件大事,所以这两日虽然觉都没睡多少,一个个眼中满是血丝,却精神抖擞,兴奋异常。
庆忌见了这完全符合他标准的石磨和铁锅,心中也有些欢喜,忙叫那些力士抬了,一起往女舍旁的膳食之地走去。他心中本想再卖弄一下,让那石磨用水力磨面,但是那样的话又要造水车,还要改造已经掘好的排水管道,而且并非什么地方都适宜,想了一想只好做罢。
七口灶坑旁已经又挖好了几口灶坑,做饭洗衣的女人在英淘安排下又增加了两人,不过仍嫌忙碌,只是不至于连饭也煮不熟罢了。今天炖地是豆米饭,季孙小蛮正手舞木棒,和七口大锅地午饭做斗争,庆忌领着一些工人,抬了几件稀罕物赶来。
“来,把石磨安在这边,那几口大锅架上。^^首发?君?子??堂?^^”庆忌指挥着工人把石磨架好,众人都新奇地打量着这件奇怪的东西。庆忌虽然见过石磨,而且这东西构造极简单,毕竟也是头一次使用,心中有些紧张。
他叫人牵了两头驴子来,蒙上眼睛架上套子,又叫人提了一袋豆子、一袋麦子,分别倒了些在两具石磨地注入孔,使那驴子转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些米粉状的东西已经从下边泻出。庆忌见了松了口气,喜道:“终于成了。”
“来来来,下边接上口袋,用扫帚把面粉自那端槽道扫进袋子。上边,上边继续注入豆子、麦粒……”
匠人们见了如此奇迹。不禁大为惊讶,纷纷赞叹道:“阳管事真是聪明过人。居然想得出如此奇物,小人做了一辈子石匠。都不曾想到过这种东西。真是……真是不可想象。”
庆忌哈哈笑道:“现在知道怎样做了?以后你可多造一些,还可自己开个磨坊,专门为人磨制食物。但凡这种硬粒的食物都可用此物磨成粉面。那麦子磨成了面粉便极易煮熟了,不过不能这样直接煮面粉吃,应该……”
庆忌随口说了几样面条、面饼、馒头等物的做法,一旁几个厨娘牢牢记在心里。庆忌又指着那磨豆子的磨盘道:“如果做个磨擦面更细致的小磨,把泡过的豆子放进去,磨出的豆浆煮熟便可饮用。还有芝麻这一类榨油之物,用细磨便可磨出油来。榨油再不象当初那般费力了,你们看如何?”
众匠人听他一说,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有些脑筋灵活地已经想到了新的赚钱营生,欢喜地不能自己。庆忌见他们开心新奇的模样,却只付之一笑。这些东西都是后世常见地,不过用来解决山上煮食做饭的事,在他看来,并无大的用处。
他却不知。石磨这样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发明。发明出来的意义何其深远。本来豆子、麦子这类植物在当时的谷物之中既易种植,又算是多产的,就因食用不易,种植面一直不大,就因着这毫不起眼的一口石磨,原本不及稻米和小米的这些粮食作用才能大兴其道,渐渐成为主流,一时虽然看不出它地作用来。但是整个粮食生产结构的改变。惠及后世子孙的重大作用,却比他恢复一家一姓的江山还要重大万倍。
“至于这铁锅嘛……”庆忌嘿嘿一笑。挽起袖子走上前去,喝道:“生起火来。”
当下便有匠人抢先上去填柴生火,想看这位管事又有什么花样。那时的菜肴不出卤、炖、煮、酱几种形式,就是贵族豪门吃的也是这样做出来的菜肴,只是材料更加精美。那时的人还未想到过蔬菜可以炒一炒便出锅食用,生产的锅子也从无炒锅。庆忌向几个厨娘示范了一下,几个厨娘喜不自禁。
季孙小蛮这些年经常住在她母亲昔年亲卫老袁开设地鲁脍居,耳濡目染,厨艺是颇为精通地,瞧了庆忌这些做法不禁目泛异彩,立即想出了许多新鲜菜式:“若是告诉袁叔,鲁脍居的生意一定更加红火。^^首发?君?子??堂?^^这个家伙,难怪能勾搭上成碧,原来除了一张俊俏的脸蛋,还真有几分小聪明呢。”
庆忌随意扒拉了几下野菜,嗅嗅锅中香味,满意地一笑,把锅铲丢给一个厨娘,扭头寻找小艾道:“小姑娘,你看这回……”
他自到了这膳伙煮食之地,就忙着让人架石磨,教用法,根本没有仔细打量过季孙小蛮的模样,而且季孙小蛮也主动躲着他。可是他炒菜时,季孙小蛮也因好奇凑近了来,这时想躲已来不及,两人目光碰个正着。
季孙小蛮虽然这些天脸也不大洗,头也不怎么梳,有意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象个小丫头,但是一个女孩儿家爱美乃是天性,她是不会把自己的脸蛋搞得太丑的,依稀仍可见当初模样。庆忌见过她两次,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印象极深,尤其她那双慧黠灵动地眸子,可不会因为扮丑而掩饰下去,这一看庆忌便是一怔。
季孙小蛮慌乱地垂下目光,心中暗道:“这下惨啦,千万……千万不要被他看出破绽,那我这些日子地苦可就白吃了……”
庆忌微微一怔之后,神色便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道:“呵呵,你看……这一回那些问题总该解决了吧。”
季孙小蛮心中顿时大喜:“嘿!他没认出我来!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苍霞岭上,往齐国乾侯劫持鲁君地人马已经回来了,听说鲁君姬稠去参加齐相晏婴寿宴,结果在双峰山下,因为五族诛晏,被人误杀的消息,展跖不禁呆若木鸡。挟持被驱赶离国的鲁君,打起清君侧的旗号造反,本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如今姬稠竟然死了。展跖就如重重一拳打在空气里,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姬稠既死。他忙派人打探都城消息,谁料那探马还没到曲阜便急急赶回覆命。三桓世家各发一路大军正向蒙山方向几大城池进发,据说一为演兵习武,二为移驻城池。
展跖听了消息疑惑道:“此地临近东海,不会有敌东来,北方早有边军,倚仗山河之险足以阻挡齐军,三桓世家若说演武,值此农忙季节也嫌时机不当,何况还要移防驻城。嘿。他移兵至此,要防谁来?”
古君海动容道:“主上,莫非我们要起兵的消息已然泄露?”
上次令他骚扰成碧,古君海动了心,直接便去劫掳成碧上山,结果铩羽而归,展跖对这个心腹手下私下里没少痛骂,随即便命他老实待在山上,不许他再下山活动。此时见他说话。展跖犹有余愤。狠狠地瞪他一眼,才沉吟道:“应该不会,知道我要起事的不过寥寥几人,都是可信的兄弟,三桓怎么可能得到消息?难道……因为成碧遇劫地事,季孙意如那老家伙紧张起来了?嘿,他们之间果然有私情。”
小乙一脸古怪地道:“主上,此说只怕不妥。若说成碧与季孙意如有奸情倒还可能。季孙意如此人做事目光短浅。轻重不分,为了他心爱的女子发兵来护佑。也不是做不出。可……叔孟两家也发兵来,总不会是为了保护这狐媚子吧?除非这个妖精连叔孙玉、孟孙子渊一起勾引了,可是季孙意如那人妒心极强,他能容忍么?”
展跖目光一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三桓发兵,确为某家而来?”
小乙点头道:“主上,窃以为,不可不防。”
展跖在厅中徐徐踱步,反复思量,最后在席上坐了,双手按膝,吩咐道:“姬稠既死,某便失了一半倚仗。如今三桓发兵,某又失了先机,此时妄动,殊为不智。小乙,你亲自下山,注意三桓大军地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遵命!”小乙拱手而退,自率亲信下山去探三桓消息。展跖正要对古君海说话,一个贼伙从外边急急奔进来,高声禀告道:“报主上,有重要消息!”
展跖目光一凝,紧张地问道:“有什么消息,速速讲来。”
那人喘息着道:“主上,成碧夫人往东海巡察三大盐场回来,此时正沿峻河西向折返费城,现如今已经到了囚龙渡了。”
古君海一听来了精神,脱口问道:“她有多少人马?”
那人道:“六艘大船,估计船上护卫家将约三百人,两岸还各有一支百人上下的卫队沿河同行,护侍左右。”
“那就是五百多人了?”
古君海兴冲冲地跳起来,对展跖道:“主上,这队人马我们应该吃得下。”
展跖双眼向他森然一望,古君海心中一凛,气焰顿时萎缩。展跖冷冷地道:“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