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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裕之和陈明等在会议室,开始说是只有秘书长,后来说市长也要参加,但领导还要有事为了错开时间只好让周裕之他们先等着。
周裕之等得无聊,也是为了遛达走动一下,起身去洗手间,再从洗手间出来顶头却碰上吴佩佩。
两个绯闻男女主角在市政府的走廊里碰头,端的是冤家路窄。
吴佩佩的确是有些神情萧索,不似以往的明艳照人,不过倒别出风韵。吴佩佩的小产是秘而不宣的,就在那日他和法律顾问见了吴佩佩后当晚就发生了此事,当然周裕之不会自作多情认为吴佩佩是因为自己。她既然敢挺个肚子四处煽风点火意图翻江倒海就该想到出来混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裕之只是略停了下脚步,便要过去,却听到吴佩佩低声说,“周总经理未免太薄情,这就不认识了?”
周裕之脚下稍慢却不停,“公事在身,不敢怠慢,吴小姐谅解。”
身后吴佩佩撇撇嘴,“哪有那么忙的事儿?叙叙旧也说不准是公事呢?”
周裕之停下脚并不回头,“吴小姐抬爱了,我们之间好像还不是很熟。”
吴佩佩看着周裕之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孙志鹏是怎么说的,他说吴佩佩,你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你应该怨周裕之,不是他那样,你能流产?
周裕之进了会议室发现领导们已经坐好了,向大家问好后赶紧坐下,打开PPT,一页一页讲解。
马副市长问了几个问题,他本身是搞财务出身,自然问得专业,甚至问得刁钻。周裕之看一眼方战,方战脸上波澜不兴,看样子没有打算说些什么。最后倒是市长说了话,说这是次跨地域合作投资的首次尝试,在政策税收等方面自然可以从宽从优,也可以作为案例进行分析。马副市长不说话,方战这才接了市长的话,说这次选择风华而未选择其他国有的大型酒店就是因为,作为民营企业,风华有更灵活的经营机制,所以作为尝试有更多的探讨和可行性。
周裕之始终面带微笑倾听着几位市长的评价,条理清楚地回答问题,仿佛不知道几位领导间的风起云涌。
汇报完经贸局长和周裕之去到方战办公室。方战回头看周裕之,“你们都看到了,大家都盯着呢,这事情虽然到了结尾,作为C城首例,市长认可当然给我们鼓了不少劲儿,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周裕之觉得方战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往不一样,他甚至觉得方战对自己是厌恶的。人和人之间的情绪就是这样奇怪,对方不喜欢你,你可以在第一时间感知,尽管原因未可知,尽管他对你一幅笑脸,但是身上那无数个毛孔会在空气里抓住那一丝一毫的异样,敏锐地向你的大脑传递对面那个人在一幅面孔下的真正心思。
但是周裕之不得不承认,方战还算是个正直的领导,尽管有私人的情绪在里面,但工作上没有为难自己,从这一点,他还是敬重他的,所以,方战的厌恶,周裕之反而并不在意,更何况,时间早晚,他也不在这里了。
出了秘书长办公室局长拍拍周裕之的肩膀,“幸好没掉链子。你可知道这里面的水……深呐。”
路上陈明看周裕之不说话,掂量了半天,“哥,你说那个马副市长是不是故意的啊?我们这些事情市长都肯定了,他还不依不饶。”
周裕之并没有回答,直到车停在风华酒店门前才说一句,“对吴佩佩的事情以后少管,只盯着孙志鹏就好。”
“为什么?吴佩佩我觉得也不是善碴儿。”陈明刚说完突然又像闪了舌头一样,张大嘴,“啊,啊,我知道了。”
周闻生回来听完周裕之的汇报眉头攒在一起好半晌,末了对儿子说一句“以后对马副市长也要多警心,这个事情你和劳伦斯说一声。”
劳伦斯现在的名头虽然是总裁助理,工作内容却宽泛得多,周闻生有意让他多接触酒店的管理事务,目前除了周裕之负责的市场和客房之外基本都涉猎。
周裕之敲劳伦斯的房门,很意外季时年居然在里面。季时年看周裕之也有些意外,看他手里的文件夹知道要和劳伦斯有工作要谈,遂起身。
“劳伦斯先生,这些您看完可以把意见发邮件给我,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周裕之知道他们在说工作,心里还是抽得紧紧的,当季时年经过他的时候,拉住她的胳膊,“中午等我吃饭。”
季时年有些不自在,匆匆地点头就要过去,胳膊似乎还挣了一下。这一下如此微不可察,却还是被周裕之觉察出来,心里一动,反而故意捏紧了拉她近到自己下巴处,“待会儿我去找你。”话语和行为透着亲密。
每次在劳伦斯的面前,季时年的表现总是紧张,如果他对她略有亲昵,季时年总会有微微地抵抗,若他用强,她便也乖顺服从,只是那起初微微地抵抗让周裕之心里也长了根刺,有时候他会无可遏制地想,季时年和劳伦斯究竟有怎样的过去。每当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周裕之总会费好大力气压下去,不让那根刺长成发芽。
抬头看劳伦斯果然灰了脸色,周裕之佯装不知,将上午的情况说了,然后打开手里的文件夹,“这是客房部和市场部的情况,还有这个移动硬盘,上面是全部资料,有助于你更快地了解这两个部门,当然也还有一些酒店总体的信息,那里有我当初的计划,只不过没有实施而已,如果你觉得有用也可以看一看。我觉得那些如果真正执行了,风华后继发展会很不错。我知道你也选修过酒店管理,应该识得珠玉。”
劳伦斯恢复面色,“你真的舍得放弃风华?你的梦想夭折你难道不打算再试?”
“除去风华我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再说我都跟你讲明了,又怎么可能后悔。你大可放心,所以,你也要让我放心。”周裕之把文件夹向前推至劳伦斯的面前,那样子就是逼迫劳伦斯做出决定。
劳伦斯眼神复杂,手指张开握紧,最终还是放在文件夹上,“你是赌我不得已。”
“看来我并没猜错。”
“这就是你高明我的地方,你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周家的儿子,你可以没有负担要你想要的,这就是出身,这就是阶级。”
“你想错了,我的负担不比你少,在我看来你完全可以脱离周家的圈囿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只是你看不开,非要回到这个是非地方找根绳索把自己套个圈儿。”周裕之点一根烟,“但是,如今你已经选了,就该坚持下去,想要反悔,我头一个不答应。”
“你是说,我的到来正好给你一个借口离开?”
“我也没那么彻悟,只是觉醒得不算晚。”
“时年给你讲过我和Anne的故事吗?”劳伦斯突然不死心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时年讲你和Anne的故事,既然是别人的,我就没多大兴趣听。”周裕之缓缓吐出一个眼圈,扩散开来的烟雾遮掩了他的真实想法,身体里起码有一半的细胞在叫嚣,要听,要听,可是另一边的细胞却抵制着,不能听。
“你是不敢听。”劳伦斯突然笑了,像是一个濒临绝望的人突然看到一丝希望,脸上居然兴奋得发红,“你怕听到我和Anne之间的亲密恩爱,你怕那个Anne不是你熟悉的季时年,你也怕你不过是个时空的闯入者。”
“既然你愿意讲,那我洗耳恭听。”那一半多细胞的好奇终于战胜了抵制的心理。
劳伦斯果然哈哈大笑,笑到最后甚至抬手抹了抹流出来的眼泪。
“我却不想讲了,你说的对,既然是我和Anne的故事,为什么要讲给别人听?”
周裕之仿佛被欺骗,刚才还准备受煎熬痛苦的心一下子变得失望燥怒,看着劳伦斯带着笑容的面孔,恨不能抓住他的衣领挥一记老拳。
“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接近季时年,但是这不包括她对我有意,如果Anne重新愿意回来,我不会拒绝。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关于季时年,她愿意选择谁,我们两个都无权干涉。”
周裕之在劳伦斯桌子上一朵盛开的水晶莲花摆饰上摁灭了半支香烟,“你不会有机会,我们很快会离开这里。”
关上身后的门,周裕之听到里面一声重物粉碎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离开。
劳伦斯盯着地上一堆碎片,一瓣残缺的莲花还在正午的阳光下折射了七色的光彩辉映在墙上,灿烂又恍惚,仿佛那里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妙境。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未更新原因:天灾人祸
昨天敲字喝水,洒在键盘上,液晶显示屏里面水波荡漾,为保护笔记本,暴晒了一天。
、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回忆时刻。
我想描写劳伦斯和季时年的深情一定会有很多看好小周的人不爽,同时也是为了行文的需要,所以在劳伦斯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