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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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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将一条白鲢鱼扔进水桶,回身一看,小姑娘已经抱着兔子站在他眼前,眉心拧出一个小疙瘩,不等他出声便道:“好啊!你居然敢在秀姑姑家的鱼塘里偷偷钓鱼!”
秀姑姑?
段立言怔了怔,思路一转即刻理清了她话里的关系。自己铺摆开这么大的排场,如何担当得起“偷偷”二字。这小姑娘虽然聪颖机灵,却涉世未深疏于城府,毕竟还是个孩子。
他在她洋洋得意的眼神中开怀大笑,一派豪情万丈,“钓便钓了,尔等又奈我何?”
“你——”小姑娘被他懵住,瞪圆了眼,显然从没见过那么不讲理的人,回过神后气得重重跺脚,“我告诉秀姑姑去!”
段立言无比客气,“请便。”
她抬腿便走。段立言快速收拾完毕,几步赶上去。小姑娘见他又追过来,立马站住,秀眉立竖,没好气地说:“你跟着我干吗?”
段立言嬉皮笑脸,“陪你去见你秀姑姑啊。省得当堂审判时,你姑姑还得现找被告,那多麻烦。”
经他三番四次挑衅,小姑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走得飞快,再不理他。段立言人高腿长,提的东西不轻,倒也不紧不慢跟着她。两人但走无话,只有他手里的水桶不时发出扑腾声,水花溅了一路,不多时便可看见林叔家门楣上的红灯笼。
林叔正在门口,见着两人便笑:“哟!都回来了。”
“林伯伯,”小姑娘抱着兔子,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腾出一只手指着段立言,急急道,“就是他,偷着在你家鱼塘钓鱼呢。”
林叔看了看段立言,摸着她的头,哈哈一笑,“这小丫头,怎么好这样说人家。伯伯的鱼塘本来就是这哥哥家的,别说是鱼塘,后山果园也是——去年你说好吃得不得了的苹果,还记不记得,就是那园子里摘的……”
小姑娘的神情千变万化,这下全明白了,原来自己才是被他大大戏弄了一番。当林伯伯提到苹果,更觉得莫名其妙受了他的恩惠,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见她蹙着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段立言大感舒畅痛快。他提起水桶走过来,笑嘻嘻地说:“林叔,晚上让婶婶加个鱼头煲。”说完,还不无炫耀地朝她眨眨眼。
小姑娘再也忍不下去,扭头一脚踏进门槛,大声道:“秀姑姑,快来帮我看看这只小兔子。”

直到准备吃晚饭,小姑娘也没有正眼瞧过段立言,专心地在喂兔子。见段怀雍下楼,她才抬头,客客气气喊了他一声“大哥哥”。
段怀雍看着这个面熟的女孩,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他拍着段立言的肩,笑道:“你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段立言换了一只手撑住头,继续看灰兔子享用它的晚餐,突然说:“妹妹我问你,它一天要吃多少这样的胡萝卜?”
小姑娘手里一顿,眼皮都不掀,“我又不是你妹妹。”
段立言就等她这一句,听了不由得笑,“那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
段怀雍忍不住笑。段立言料不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一把从她手里拿过胡萝卜,“你说不说?”
小姑娘非但不受他威胁,又从身后拿出另一根稍稍小一些的,继续喂她的兔子。
见状,段立言想了想,用手里的半截胡萝卜敲敲桌子,“你看啊,我们说好的,昨天的事算扯平了。我的名字你早知道了,现在却不肯告诉我你的,你想想看,是不是不太公平。对于一个被不公平对待的人,你是不是会有那么……呃……一点点内疚?”
显然,小姑娘不是无动于衷的。他的循循善诱到底换来她抬头一笑,既而口齿清楚地答道:“我也很想这样,可我一点儿也不。”
她的软硬不吃引得段怀雍“咚”一下趴在桌上,捶拳笑个不住。段立言霍一瞪眼,正要发作,只听厨房那头喊:“七夕,过来帮忙——”
小姑娘一听,重重“咳”了一声,只得放下兔子应:“来了!”
段立言想象着她懊恼的样子,心情大好,顺手拎过那只兔子,为它扶着剩下的胡萝卜,“来,阿团,慢慢吃,多吃点。”

饱餐过后,七夕帮着林家婶婶——也就是她的秀姑姑——洗刷碗筷。她在家做惯这些事,手脚麻利,不多会儿已收拾妥当。因方才吃得太饱,七夕同林婶打了招呼,便抱着阿团去街上遛弯。
镇上的作息比城里要早。不过七八点钟,小街已不复白天的喧嚣,来往的人影屈指可数,只间或有两三辆自行车经过,唯有街两旁整齐有致的大红灯笼如明烛高悬,构成了整个小镇最生动的夜景。
不知不觉,七夕兜了一大圈,回到林家附近的泊口,远远见河边默坐的背影有些眼熟。到底还不脱小孩心性,她想了想,捡起脚边一块小石头扔过去,河里顿时溅出一个水花。
那人头也不回,只向身后的她摇摇手,语声在宁静的夏夜显得尤为柔和清晰,“七夕,过来。”
如烟(3)
吃饭前,七夕看到她的兔子在段立言怀里睡得香又甜,还听他给捡来的兔子起了个名,对他满肚子的气消了大半。这时见他招呼,便大大方方走到他身边。
段立言拍拍身旁的台阶,示意她坐下。七夕抱着阿团有些不便,屈膝时蹭到昨天的伤口,不由疼得“咝”一声。
段立言扶她坐好,终究却不过心里的负疚,正式向她道歉:“昨天的事,对不起。”
“一点小伤,没什么的。”七夕侧过头看他,目光清澈如水,“倒是我该谢你——”
见他不解,她又笑道:“——谢你方才在秀姑姑面前替我遮掩。”
许是黄昏天暗,林婶又正忙着张罗,并未留意到她额头的淤青,直到吃饭时才觉出异样。追问之下,七夕只称自己不小心撞到,别的再不肯说了。
段立言一向自诩敢作敢当,即便闯了祸也不惧怕责罚,但这一回有所不同。他是带着将功折罪的目的来替姑姑办事的,倘若再横生什么枝节,只怕姑姑也难以在母亲面前帮自己求情。大哥是个厚道人,自然会守口如瓶,可林叔出于责任,难保不对家里提及。故而七夕这么一答正中他下怀。
他干笑两声,“是怕林叔他们多嘴,你妈要怪你不小心了。”
他花花肠子绕了十八个弯,七夕却一点未曾觉察,听了他的话,反倒老老实实说:“我妈妈从不管我。”
“哦,”段立言顺口接话,“你归你爸管。”
七夕垂头,默了一默,才勉强扯扯嘴角,“现在,他想管也管不了了。”
段立言恍然大悟。难怪她说自己撞伤时,林婶心疼了半天,叹着气说,七夕你都要上高中的人了,这么莽莽撞撞的,以后可怎么照顾自己。
见他发怔,张了张口像是有些犹豫,七夕朝他笑笑,指着天空的方向,“爸爸在那里,没准在和人下棋打牌喝茶,才没工夫来管我。”
段立言摸摸她怀里的阿团,幽幽道:“没准陪着他下棋打牌喝茶的是我爸。”
七夕愣住,直直盯着他的手摩挲着阿团的脑袋,再不敢转头看他。半响,她才说:“哥哥,你想爸爸么?”
这一声喊得无比自然,段立言却破天荒地没有取笑她,只说:“不想。”
她忍不住抬头,“为什么?”
他淡笑如常,“有比想更重要的事。”
静默许久,七夕才轻声道:“你的话好像有些道理。秀姑姑说,人死后,都会在天上记挂着他们最放不下的人。虽然,有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想爸爸,但想到他一直在那里看着我,我就该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让他不要担心。我会遵照他的嘱托,好好走下去,这就是比想念他更重要的事了。”
“孺子可教。”段立言笑着拍拍她的头,抱过阿团,“这番话,说不定你爸真听得见。”
“看!”七夕高兴起来,指着南面的星空,摇摇段立言的手臂,“看见最亮的颗星没有?我总觉得,那就是爸爸。”
段立言仰起头,不禁嗤笑,“笨蛋。那个是木星。”
“啊?”七夕将信将疑。
段立言亦伸出一只手,“木星边上有一个大写的‘J’字,横着的,看到没?”
七夕皱了皱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不知是受他言之凿凿的影响,还是真看出了几分形状,骤然睁大了眼,“好像是啊。这是什么啊?”
“天蝎座。”
“天蝎座?”她万分好奇,转着脑袋左看右看,“看不出是只蝎子嘛。”
“‘J’的弯钩是蝎尾,蝎子的头朝着西面。”
他不说还好,一提东南西北,七夕的脑子里顿时一团浆糊。她失望地摇头,“还是看不明白。”
“笨死了。”段立言拉过她的手,指定“J”字最西面的一颗亮星,“看好了啊。”
他握着她的食指,从亮星开始,斜斜画出一个蝎身。
七夕眸光乍亮,他的手已换到右上方,画起一对大螯,口里还在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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