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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执还没从她的话里回神,西服的口袋已被塞进个什么东西。
她的手在他前襟轻轻按了两下,又若无其事地去拿饮料,“这是J1最新的配比参数,准备下个月下线试制;另外就是下礼拜三水务集团招标的标书最终稿。”
“知非,你……”乔执的手顿在身侧,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霍知非喝了一口椰汁,“你什么都别问。文件内容我都没有细看。我只能说,拿到这些,还是费了一点工夫的。”
“这个……”乔执想笑都笑不出来,看着她侧脸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古怪,“这个——你让我跟立言怎么说?”
不料霍知非脸色一变,像是听了什么不入耳的话,“乔大哥,东西是给你的,你我之间的事,提别人作什么。”她推开空杯起身,“我先回去了。你留下来多玩一会儿。对了,你输给我姐的一块钱,回头我替你出。”话落,她已起身朝门口走去。
乔执隔着衣料摸了摸内袋里的U盘,快步跟着出了门,叫住她,强自镇定的神情里还是露着一丝担忧,“知非,你要想清楚,没有人会同意你这样做……毕竟太危险。”
霍知非浅浅一笑,“你不用这些数据,我才会不安全。”
无眠(1)
礼拜一照例是各级例会,车轮大战一般,忙得让死人都能活过来,也无聊得让活人想死的心都有。
那枚纤小的U盘像个烫手的山芋,在乔执衣袋里捂了大半天,日暮后终于插到段立言的手提电脑上。
“知非没有告诉我密码……”乔执的话还没说完,段立言随手输入了几个数字,文档界面已经在屏幕上弹出。
乔执“咳”了一声,不及细想,目光已随着页面逐行下移。和段立言无声浏览的习惯不同,乔执喜欢边看边琢磨,可这一次也不禁纳闷,“可惜DA不做耐火这一块,不然J1的数据多少还有些参考价值。不过,水务工程管这么不痛不痒的一个标,拿不拿对于我们来讲都无所谓,知非又何必去冒这个险?”
段立言凝眉定目,微微眯起眼,忽然道:“大乔,阿城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个人向朋友借钱,第一次借了一万,三天之内就还了。第二次借了五万,三天之内也还了。第三次借了十万,不到三天,还是还了。第四次借了五百万……”
“然后呢?”乔执追问。
段立言摊手,“没有‘然后’了。”
乔执明知他言中有意,但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你是想说,这两个文件只是‘一千块’,知非就像那个借钱的人,她这么做,是为了取得祁隽的信任,以期得到真正重要的东西。可还是不对啊,借钱人为了取信于人,前三次都没有作假,被借的人也没有蒙受任何损失。可知非却是的的确确把资料泄露给我们了,难道——”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难道说,她要祁隽确信的就是她真会这么做?!”
段立言没有反驳。
乔执大惊,“为什么?”
段立言的手按了按额角,“之前她在那里见过小乔,后来猜到了小乔的身份。”
“怎么?”乔执一惊,“阿策有什么地方让人起疑了?”
段立言想了想,“应该没有。她是从我的话里猜的。”
乔执松了口气,“你是说,知非要祁隽以为她是DA的人,是为了替阿策打掩护?”既而恍然,“难怪她跟我说,U盘的文件我们一定要用。这就意味着,即便对我们来说根本没用,也要让祁隽知道我们得到了这些数据,这样,他才会确信知非是我们的人!”
段立言不语,自然是默认。
乔执推测的同时想到另一个问题,“知非是你们家的人,如果说她是DA埋在JH的‘内线’,任谁都会觉得最合情合理不过。但祁隽定是信了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才会放心把她留在JH。现在,又要祁隽认为她是DA的人,这前前后后的,怎么看怎么自相矛盾啊。”
这一回,段立言并不以为然,“你忘了祁隽是什么人?当初考察了小乔三四个月才放松了警惕,现在一个小丫头三四句话,就能把他糊弄过去?”
“祁隽一开始就不信知非……”乔执看着屏幕,摸着下巴沉吟,“知非自己呢?她知不知道?”
段立言冷嗤,“她又不蠢。”
非但不蠢,而且还会自作聪明。
她不让自己管她的事,原来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乔执心里的疑团同样也在一点一点解开,“还有个问题——知非说,她拿到这些文件并不容易,但如果说祁隽信不过她,又想借此确认自己的判断,为什么不让她得到得更容易一些?行动成本低了,不是更有诱惑力?”
段立言合上手提电脑,似笑非笑,“假话要带三分真,听起来才最像是真的。祁隽要试探她,并不代表祁隽会暴露自己。”
自始至终,祁隽都没有信过霍知非,借了投标之际对她进行考验。霍知非并非蠢钝之人,倘若毫无障碍便拿到了机密文档,定然会反过来对祁隽心生怀疑。故而祁隽要给,却又摆出不给的姿态,无论从情理上程序上都无懈可击。
而霍知非这里也正等着他先出一招,如此才好将计就计。只要祁隽把怀疑的心思集中到她身上,她所承受的压力越重,乔策就越安全;同样地,只要祁隽确信她会向DA泄密,势必不会放过这类混淆视听以假乱真的机会,错误偏差的消息经由霍知非这条线反噬回去,借霍知非的刀杀DA的人,岂不是比自己出手来得更致命更保险?
总算是想通前因后果的乔执大大舒了口气,“这么看来,知非在祁隽身边,非但不会有危险,反而化被动为主动了。”
段立言霍然起身,脸上犹如凝了一层霜,“她是没有危险,但段家丢不起这个人。”抄了车钥匙扬长而去。
Panamera在高架上飞驰了一圈又一圈。段立言接到消息后,将车飙到MANSFIELD时已近深夜。
段知熙盘下这家酒吧后,延续其数年来一贯低调安静且不失温馨的风格,就连装潢时也未大作翻修,只在细节处作了些微调整。
MANSFIELD的客人几乎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其中又以熟悉的常客为主,下班后到此略为调剂放松,次日两眼一睁,重新投入新一天的搏杀。
段立言推开门,正逢大批客人买单告辞。他等着人流散去,段知熙捶着肩从账台里迎面走来,这才朝吧台的转椅上一坐。看似颇有耐心,一开口却只是冷冷的两个字:“人呢?”
段知熙两边太阳穴一阵抽搐,不得不抬手指了指角落。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落在三四米外,半开放的包厢座里,转角的米色沙发上只有霍知非一个人。橘色的射灯遮去了她本有的脸色,一只手正擎着八分满的酒杯,怎么看也不像那些品酌怡情的客人,就这么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拿过酒瓶又倒了个满杯。
憋了一晚的火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发不出来了,看着吧台后一脸视死如归的段知熙,段立言更是气到发笑,朝她勾勾手指,又示意她角落里的情形,“第几瓶了?”
段知熙在他眼前比了个数字。
不过是四根手指,段立言好像用了半天才数明白,然后看似颇有兴趣地问:“每天都喝这些?”
收工时分,背景音乐开得小了,越发显得段知熙的回答怯怯然,“也不一定。有时四瓶就倒了,有时……还能多喝一点……”
段立言好脾气地点点头,“你,就看着她这样?”
话音刚落,那头便是“当啷”一声,一个空瓶滴溜溜从软帘下滚到廊上。眼尖的服务生赶忙上前取走。
段知熙收回目光,将心一横,冲口便道:“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她整晚整晚睡不着,起先是吃两片药,后来剂量越来越大,搞得吴双都不肯开了。她自己也知道依赖药物后果太严重,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红酒后劲足,不过也亏得她酒品好,醉了不哭也不闹,到时候往家里一送就是了。”
段立言挑眉,“谁送?”
段知熙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如实答:“小哥送过几次。知非姐说他成了家,不同以往了,不能再麻烦他。后来多半是我送。如果我走不开,就打电话给晚照姐。”
人人皆知,独独瞒着他一个。他这个兄长当得还真有成就感。
“行啊,都这么有能耐,”段立言喟叹完毕,眉峰一扬,脸色说变就变,“都这么有脑子!知道药不能随便吃,就不知道酗酒也一样要不得?不说拦着劝着,只一味地顺着她惯着她,一个个都昏了头了!”
“那怎么办?”段知熙又委屈又着急,“她停了药以后,跑步、游泳、跳绳……能想的法子都试过了。大半夜里累到虚脱,可回了家还是只能睁着眼睛硬生生等天亮。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会信啊!你是不理她不管她了,哪里知道她不化妆根本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