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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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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言下意识“嗯”了一声。
“立言……”她揪了揪他的衣服,深深吸了口气,“只要……只要你下了决心,我们……就去对妈妈说……”
她的声音太轻了,轻到自己都不确定这断续的字句是否一出口就消散在夜风里,因为直到被送进大门,他背过身离开,也没有等到回答。而她,已没有勇气再说一次。

怅怅上楼,霍知非最先见到的并不是母亲段至谊,而是替她开门的蔡阿姨。平时这个时候,蔡阿姨早就回家了,只有极少的情况下才会留宿。霍知非见她眼圈发红,愈加困惑,赶忙拉住她,“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妈呢?”
“没事没事……”蔡阿姨接过她的行李,又摸摸她的头,指指身后的卧室,“妈妈在你房间里。”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她不肯多说,霍知非心下纳闷,带着莫名不安一路快步进来,果见段至谊坐在她的床边,脚边是一只硕大的行李箱,显然正在整理行装。她的衣橱大开,橱下的柜子仍紧锁着。
段至谊闻声抬头,见女儿皱着眉呆立门口,心里一动,想到一分钟前挂掉的那个电话。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沿,朝着女儿笑道:“回来了?快过来。”
霍知非看着自己的衣服已快堆足了小半个箱子,意识到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妈妈,您这是……”
“已经替你申请了海德堡大学,十月份开学。”段至谊拖着女儿坐下,不疾不徐的语气好像只是在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事,“过两天你就走,到那里先准备DSH考试,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只听脑袋里“嗡”一声响,霍知非一下子懵了。母亲含笑的脸在眼前不断晃动,她不得不闭起双眼,却不期然这几天里的一幕幕像雪片般朝她席卷而来……
半晌,她张了张口,嗓子眼里好像有团棉花,连呼吸都艰难万分,一会儿又似乎觉得那棉花变成了薄刃,她只是略微动一动,便火辣辣地疼。
许是冷气开得太大,段至谊轻咳了两声,搁下手里的衣服,“知非?”
“妈妈,”霍知非睁开眼,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揪紧了被褥,“我要去多久?”
“两年。”段至谊笑道,“如果不想在那儿待太久,还可以更短一些。”
她垂眸不语,许久才说:“您告诉我,是不是段立言的主意?”
段至谊望着这张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故作平静的眼里透着说不出的倔强和焦急,终究是叹了口气,“立言也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我出去一趟,您先睡吧,别等我了。”霍知非握着母亲的手缓缓起身,朝她牵出一个笑容。
她疾步而去。蔡阿姨赶忙让开走道,回头正见段至谊走出房间,“这么晚了,这孩子才回来,又是要上哪儿去?”
一通急咳过去,段至谊虚弱地抚着胸口,对上来扶住她的蔡阿姨笑了笑,“让她去吧。今晚不用等她了。”

离别(1)
不知该说人品差还是运气不好,连老天都在跟霍知非作对。走到半路,一场夜雨毫无预兆兜头而下,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又渐渐止了。
疾雨淋得一身透湿,满腔怒火倒也熄了大半。及至段家小楼,院里寂静如常,几个窗口倒是都亮着灯,看来今天回来住的人不在少数。霍知非无意扰民,于是在进门后停住脚,转了方向一面走向后院,一面拿出手机。
刚拨出号码,便有熟悉的旋律隐约响起,她脚步一顿,眉眼一抬,要找的那个人正坐在那张古朴的长凳上,视线从身边发亮的屏幕极缓地逐寸上移,最终落在她的身上。
段立言没有起身,她也不再走过去。
分别不过一个钟头,相隔不过两三米远,依然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霍知非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陌生。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再度在胸口蔓延,她不能再等了,她要在失控之前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攥紧手机,轻声道:“我来只是想问一句,德国,是不是必须去?”
他的回答短促到听不出情绪,亦无半分犹豫:“是。”
她默默点头,不轻,不重,不多,不少,只点一了下,转身就走。
不过两三步,腕骨上一阵剧痛,她咬牙奋力挣扎,甚至用另一只手去扳开紧扣的手指,一再徒劳,又一再努力,却始终不肯回头看一眼。
几个回合过后,段立言终失了耐性,手臂一伸将她锢在胸前,松开她的那只手已迅速捏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果不期然看见她的脸上全是泪。
她强硬地偏头躲他,“放开我,我要回家。”
“我还有话要说。”他拥着她就要朝门里走。
“你有话要说……”她站定原地,就是不肯挪一步,含着泪重复着他的话,忽然笑起来,“呵呵……从计划到申请有多久了,你有没有提过一个字?看着我准备考试准备论文,忙得四脚朝天,是不是像看着一个傻瓜,是不是很有意思?自始至终瞒着我,替我决定所有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不出一声,任她发难,两臂的力道却不曾减少分毫。
霍知非压低了声量,字字责难像是从喉间被生生挤出,“既然要我走,直说就是了,何必带着我满世界乱转?直接把我留在泰山上,留在酒店里,任我自生自灭,不比你煞费苦心还要看我的脸色来得都强吗?”
段立言皱眉,“听我说——”
“现在你有话要说了,好啊——”她突然翻脸打断他,“你想说,也要问问我想不想听!”
“由不得你。”他脸色终是一沉,低回的音色已近乎阴狠,手下倏地一紧,“要么跟我上去,要么我把大家都喊下来陪你听。”
霍知非知他说得出便做得到,他就是拿住了自己的弱点,吃定了自己不想闹得众人皆知,一想到这里就气得浑身发颤。
段立言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一把抱起她进了楼。周遭一静,再细小的响动也会被无限放大。她不敢出声,只好闷着头。因为她不再反抗,他的速度得以加快,三转两转之后,已来到卧室的门口。
段立言将她轻轻放在楼梯口,刚取出钥匙打开锁,走廊东头传来“吱呀”一声。他敏锐地朝着声源跨出一步,将她挡在身后。霍知非也意识到那是外祖母的书房,略侧了侧身,心慌之余暗暗庆幸他足够高,房顶的吊灯又足够远,她可以整个儿藏到他的影子里。也亏得她没有自己走上来,不然两个人的脚步声说什么也解释不过去。
书房的门慢慢开出一条寸许宽的缝,“立言?”
段立言扬声应:“是。”
霍知非大气都不敢出。那道门再不动,门后时雪晴的声音在静夜里越发清晰,“你今天累了,早点睡吧。”
“知道了。您也早些休息。”
一道门合上,另一道门即刻打开。
霍知非踮起脚,逃也似的溜进段立言的房间。这间房隔音极佳,只要关上门,便如同隔绝了外头的世界。
她站在门里,大大地松了口气,不防段立言几乎在反手关上门的同一时间,猝地扳过她抵在门上,不等她回神惊呼,已牢牢将她吻住。
前所未有地急切激烈,没有给她一点点抗拒的余地。唇瓣和舌尖上持续的疼痛仿佛直直通到心底最深的那一处,异样的酸麻瞬时遍布全身。她抵挡不住,更无法逃离,甚至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忍不住悄然回应的同时,只有扣在他身后的手指深深掐进他的背里,却引起他越加肆无忌惮又近乎凶狠的反噬……

生离死别。
四个字闪电般在她的脑海中倏然划过,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成串迸落。她并不想哭的,可就是难过得不能自抑,来路上积压的愤怒怨怼委屈统统蒸发殆尽,内心的痛悔足有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他松开的下一刻,她呜咽着问。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自己,那么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会只是这么短短的三两天。
段立言将她拥在怀里,扣在她肩背和腰上的手臂死死箍紧,紧到胸腹间不再有一丝缝隙,就像是真的有人即刻要把他们分开。
他答应段至谊,会去同霍知非讲清出国念书这件事。他按部就班地做着所有的准备工作,却从来没有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
霍知非的材料在他手里压了几个月,不到最后一刻,他始终无法走出最后一步。此后,段至谊的病历被送到多家医院会诊,即便再大地不情愿,眼前的情势也不允许他多加犹豫。
向校方递交申请后,所有的进程便归结为一个“等”字。他以为拖延一天,便少了一天无能为力的等待。与其无可避免经受离别的折磨,他更想多看看她无忧无虑的笑容,遑论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那样的笑或许只在回忆里才能找得到。
旅行途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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