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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把手放了下来,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前冷寂的样子,目光带着一些坚定,好像做了某个决定。
他看着白子湄,轻声说:“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的确,正像你想的那样,我爸强暴了你母亲,而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虽然心里想到了这层,但这话真的从乔治嘴里说出来,白子湄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难以至信地看着他:“我是你妹妹……那你为什麽还要和我定婚?”
乔治的表情并没有什麽变化,他沈默着。
白子湄摇头:“你居然要求和自己的妹妹定婚?这是为什麽……难道你爸害我妈还不够吗?你和你爸都是疯子……我要退婚,你现在就出去出去出去!”她不由分说地把乔治推出了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看着母亲的照片,白子湄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没想到强暴母亲的男人居然是乔镇天,那时候她就隐隐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现在她终於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为什麽偏偏会是乔镇天?他是路平蓝的远房亲戚,和白家保持着密切的交往,他当初的行为会不会和白文启、路平蓝有关系?而如果路平蓝是知情者,为什麽还会极力撮合她和乔治定婚?
白子湄越往下想,心里越发冷,原来让她感觉温暖的白家,此时却让她感觉到可怕和寒冷,她觉得自己陷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这个阴谋的策划者是路平蓝,或者还会有干爹的份儿。
在知道这件事以後,第一个窜上白子湄心里的念头就是逃跑,逃的远远的,逃开这些可怕的人。
午後,白家静悄悄的,白子湄背着双肩书包从白家溜出来,她什麽都没带,只带着母亲的一些遗物。现在她心里什麽都没想,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
“喂,你去哪儿?”乔琪不知从哪跳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要你管。”白子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哥定婚要离家出走,不然我哥给你的戒指怎麽没了呢?”乔琪自以为聪明地猜测。
白子湄不理她,继续往前走。这个小讨厌鬼,她最好别跟着她。
“喂,你不会去找那个易子抱吧?我说过不要和我抢的……”乔琪冲着她嚷。
去她的易子抱,去他的所有人!白子湄恨恨地想,她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再和这里的人有任何瓜葛。
她一直没有回头,走出去好远,她知道乔琪还一直跟着她,终於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别再跟着我。”
乔琪一闪身躲在了树过後,裙子却露出来,她以为这样她就看不到她了?
白子湄真是有点无语了。算了,不管她了,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却听到身後乔琪“啊”地叫了一声,她本来不想回头看,可是又走了几步,见乔琪没有跟上来,她心里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转回身去找乔琪,乔琪正蹲在地上抹眼泪,她的脚被玻璃割了很大一个口子,正流着血。见到她,她哭得更凶了。
“我的脚破了,好疼啊……”
看着哭得很丑的乔琪,白子湄心里突然有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其实乔琪并不讨厌,她只是太没心没肺,她也从来都没有真的讨厌过她。她从书包里取出手帕,把她的脚包起来,艰难地塞进凉鞋里,然後她扶着一瘸一拐的乔琪往回走。
乔琪的哭声惊动了好多人,路平蓝请来了医生给她包紮。白子湄并没有看到白文启,她信步走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飘荡着淡淡的墨香,宽大的书桌上放着一张未画完的画,画里半树梅花正开得娇艳,书桌後面的墙上挂着一轴画,画面上是一片梅林,梅花掩映中只是一名女子窈窕的背影,女子在抚琴,宽大的袍袖间露出琴之一角。画的左侧提着娟秀的几行字迹: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白文启坐在书桌前的大木椅上,他微垂着头,手里还捏着一管狼毫,人却睡过去了。白子湄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他不知什麽时候苍老了很多。
记得路平蓝在撮合她和乔治的时候,干爹也是赞成的,而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和乔治有血缘关系?如果干爹也知道……那麽她真的难以想像甚至不寒而栗,这麽多年她一直对他怀着敬爱之心,一直把他想像成自己的亲生父亲……
“干爹。”她轻声叫他,白文启没有反应,依旧垂头打着嗑睡。
“爸爸……”她不知道自己突然间怎麽了,突然叫出了这两个字。白文启身体动了一下,张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爸……爸……”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白文启看着她没有动,可是他的眼睛慢慢有些湿润了。他伸出手,手都有些颤抖,他在叫她过去。
她慢慢走过去,白文启把她揽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他膝上。
“再叫一声……”他的声音也颤了。
“爸……”
“湄湄。”白文启的脸贴在了她脸上,白子湄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是白文启的泪,她心里瞬间软了。
“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早应该认你,早应该认你……你生日快到了,等你生日我就向外面公布你是我白文启的女儿,我再也不管外人怎麽看,一定要让你认祖归宗……”
白子湄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滴在白文启的脸上。以前她多麽盼望白文启能认她,而现在他终於承诺要认她了,她却已经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但起码干爹并不知情,他不知道乔镇天曾强暴过她的母亲,虽然他辜负了母亲的爱,但她相信他心里有过後悔,也真心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白子湄走了以後,白文启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他看着墙上的画轴,久久情绪不能自已,画上的女子是梅舞,他画的画,梅舞提的字,那是他收藏的唯一留有她印迹的物件。
路平蓝进来的时候,看到书房里的情景有些不悦,不过被她掩饰过去,只是轻声告诉他,况儿在找她,听说公司里来了客户,他的手机况儿没打通。
“公司的事况儿足以应付了,我也该放手了。”白文启语气里有些疲惫,“平蓝,我想等湄儿生日的时候向外界公布她的身份,承认她是我的女儿。”
刚转身要走的路平蓝停住了,她看着白文启,眼睛里带了丝怨毒:“白文启,你想看所有的人都嘲笑我,戳我的脊梁骨吗,说我路平蓝没有管住自己的丈夫,让他跟外面的野女人有了野种?”
“闭嘴。”白文启气的发抖,“这麽多年难道还不够吗,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还计较什麽?况且你在外在的事我从来都没管过。”
“没管过……你好意思说吗?我曾经多麽希望你能管啊……”路平蓝平静了一下又说,“我不会同意你认她的,你凭什麽断定她是你女儿,说不定是那女人和别人生的,你就那麽肯定她不会背叛你找别的男人?”
“出去。”白文启把书桌上的书推到了地上,“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认下她。”
路平蓝看着白文启冷笑了一声,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好了。”说完,她毫无留恋地走出了书房。
白子湄把那枚金指环放在乔治面前的餐桌上,乔治什麽都没说,只是抬眸看着她,一直看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干爹,那天我同意和乔治定婚并没有想好,後来想想我们性格并不是太适合做男女朋友,现在我把戒指还给他,希望他能找到更适合他的女孩儿。”
对於白子湄突然的决定白文启有些惊讶,却没有苛责,只是说:“婚姻大事,要想好了再做决定,这事是你情我愿,都勉强不得。”说着叹了口气。
路平蓝说:“这是怎麽了,小夫妻闹什麽别扭了,有矛盾就好好解决,不能说退婚就退婚呀?湄湄,有什麽事跟干妈说,乔治要是欺负你了,干妈帮你教训他……”
“干妈。”白子湄平静地打断她,“我和乔治退婚您应该最清楚原因了吧。”
路平蓝看向白子湄,白子湄无惧地和她对视,路平蓝立刻又换了一副笑脸,只是那笑讪讪的,“你们这些孩子啊真让人搞不懂,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这事我和你干爹下来商量一下再说吧。”
白子湄低头冷笑了一下,再没有说话。
“湄湄。”上楼的时候白子湄经过乔治身边,乔治轻声叫她,白子湄脚步停了一下,并没有转头,就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去,只留下乔治怅惘地立在楼梯上。
、(13鮮幣)第95章 抱抱
白子湄也弄不清自己是为什麽,为什麽在离家出走失败以後,她要闯进白文启的书房,还会莫名其妙叫白文启爸爸,而白文启居然答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