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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侧脸,还被遮住了大半。可是,他还是认出了她。
他缓缓的站起来,老板娘也终于觉出了异样,她抬眼看向他,手里一阵哆嗦,“轰”的一声,热水瓶砸到了地上,热水溅了一地。
伊向南赶紧走过去,问:“烫着了没有?”
老板娘只是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她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扫清了碎渣。
接着走过去,把店门关了,挑了张餐桌坐下来,掏出了一盒烟。
“借个火。”
二十年不见,伊斓给儿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伊向南坐在伊斓的对面,冷静的看她凑过来,在他手心的打火机上点燃了自己的香烟,她看起来有些紧张,用瘦的只剩骨节的手颤抖着,夹紧那支烟,腮帮凹了进去,猛吸了几大口。
“我离开的时候,你还不到八岁,却已经与我齐肩。可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已父母双亡,只能随着戏班子天南地北,四处讨生活。都说戏子无情,遇见曾远洋之前,这句话我也深信不疑。可是遇到他之后,我动摇了,原来这世上还是有男人真心爱我的。”
她终于平静了一些,自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来,拿过打火机,自己点上:“夏曼芝这个女人,其实也是很可怜的。曾远洋根本不爱她,新婚之夜还是在我这过的。夏曼芝为了刺激曾远洋,居然傻到出去生个野种回来……”她凄惶的笑了笑,眼角隐约起了皱纹,“哪晓得,曾远洋根本不在乎。他当她是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夫妻相敬如宾,每一晚,还是来我这里过夜。”
伊向南绷紧了下颌线,直盯着餐桌上的塑料桌布。干净,没有油渍,但却是旧了,且被客人用烟头烫的千疮百孔。
“我当时想,没有名分又怎么样?我得到了一个男人最完整的爱,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必四处颠沛流离,卖歌卖笑。除了…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理由再埋怨什么。”
伊斓带着套袖,袖口已经有圈浅浅的油渍,那只夹着烟的手,已经生了好几个冻疮。她不是个能吃苦的女人,起码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从来没有下厨为他做过一顿饭。
“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伊斓终于抬起眼打量他,这面孔这身形,只在报纸和杂志上瞧过。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眼里有她最不敢面对的恐惧。
“没有。你活着,就好。”他掐了烟头,估计是被烟熏了眼,只觉得双眼酸胀的紧。
她的眼泪滴落下来,掉落在劣质的塑料桌布上,一团一团,久晕不开。
“那年春节,夏曼芝来找过我,她喝了很多酒,大半夜的寻来吵闹。曾远洋又带着你回了老家,我害怕,没去开门。可第二天一早,她竟然还在门口,模样熬的像一只鬼。她只给了我一张照片和一句话。但是,却轻易毁掉了我的一切。”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原来那么多年,我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替身…曾远洋…他骗得我好苦…”
伊向南仰头逼回了眼泪,却逼不回涌上来的怒气。按他以往的脾气,早就把这间破店给砸了,他想问伊斓,为什么这么狠心,欺骗了他!抛弃了他!
然而他只是静默,半晌才说:“下碗饺子吧,我饿了。”
伊斓抽噎着拿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她进去厨房忙碌了一阵,端了一大碗水饺出来,热气腾腾的熏着他的脸,闻着就知道好吃。
他抽了一双筷子,夹起一个沾了点醋塞进嘴里,猪肉芹菜陷的,皮薄陷多,确实美味。这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一种,可是现在已经不爱了。
“你结婚了?”他吃了半碗,终于问道。
伊斓的面色有些尴尬,对多年不见的儿子,说自己的私事还是令她不自然:“嗯…我和你叔叔…结婚很多年了,还有一个女儿,叫榕榕,快上高中了,长得很漂亮,但是没你小时候漂亮…”
“行了!”他粗暴的打断她,将筷子“啪”的一声掼在桌上,掏出一张粉色的钞票,说:“不用找了。”
他起身就走,伊斓急忙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多吃几个再走啊…”
伊向南拉开卷闸门,寒风朔朔,入肺钻心。他不着痕迹的推开她,冷冷的说:“别让熟人瞧见了,对你不好。”
伊斓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堵回去:“祝你们全家幸福,伊斓。”
开车上了东三环,他瞧着东方吐白,红日即将缓缓升起,而他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渐渐下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一天之内,他真正的,失去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他一手操控方向盘,一手快速的发出一条短信。他不期待她会看见它,也许她看见了也不会在意,他只是想知道,想试一试,自己在她的心里,究竟还剩下多少分量。
曾幼仪的手机短信,设置的是重复提醒。
她被吵了三次,终于摸索到手机。黑暗里一时没法适应强烈的光线,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赶紧揉了揉眼睛看了清楚,吓得睡意全无,赶紧爬起来。
爬到一半又被人猛的拉回床上。何骐打开了床头灯,问她:“做什么去?”
她支支吾吾:“是医院找来的…”
他讥笑一声:“医院也有个医生叫伊向南?”
“你偷看我手机?”
“它吵得要命!我能不看吗!”
她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只脚还没套进拖鞋又被他拽倒在床上,大腿碰到床沿,硌得生疼,她忍不住发了火:“你干什么?我要出去!”
“他都说什么了你心急火燎的?”
她生怕他来夺,赶紧把手机往身下藏, “伊向南有事,我得过去找他。”
何骐冷笑了一声,像是万事好商量:“什么事,你说说看。”
她想了想,说不出口。
“曾幼仪,喜欢伊向南你就直说,在我跟前演什么戏呢?”他的冷笑更似嘲讽:“他随便一点风吹草动,你就摇摆不定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她用空出的一只手推他,挣扎着要往下跳,却被他扯开了衣领,狠狠咬住了脖子。她疼得方寸大乱,脚下一个趔趄被他拖了回去,双双跌进床里。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发强船什么的,太美妙了。。。。ps:让你们不提供好点子,哼,我就乱写了哦!
、Chapter 34
仿佛一座山似的欺压上来,她拼尽了全力去推,他却岿然不动。何骐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神狠狠地锁住她的,犹如灼烫的烟头烙在她心头,克制不住战栗。
“曾幼仪,若即若离是你的拿手好戏,所以你也想让我试试?告诉你,你选错人了。伊向南的世界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可以。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管不着。可是我何骐的地盘,你进来了,就他妈别想出去!”
他像雄鹰般俯冲下来,狂乱的吻令曾幼仪躲闪不及,只得别过脸去。睡衣的扣子被扯开,露出一大片肌肤,雪白的颈项随即成为他猎获的新目标。她被他连啃带吮,弄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像只猎物一样,被吸血鬼咬噬着脖子,自动脉里贪婪的吸取着鲜血,直至干涸。
她挣脱了半天,只可惜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他的膝盖还抵着她的腿,简直牢不可破。
她只能慌不择路,努力的抬起脸,施力咬在他的耳垂上。
何骐只觉得一阵酥麻,全身跟过电似的没了力气,觉得恍惚因而动作放慢了一拍。
身上的力道骤然减轻,她机不可失的弓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要害上,疼的他闷哼一声,翻身落床。
她赶紧跳下床就往卧室跑,套了大衣拿了车钥匙跑去玄关穿鞋。
那一脚估计是踢得重了,卧室里这才传出他的怒吼:“曾幼仪!你敢出这个门试试!”
她胡乱扣着扣子嘴里还在游说:“他是我哥,就当是妹妹关心一下哥哥,有什么错了?”扣漏掉好几粒也顾不上了,生怕他追出来,靴子穿了老半天也穿不进去,急着直冒冷汗,又听见他说:“曾幼仪,一句话我撂这儿了,伊向南跟我,你到底选谁!”
终于穿进去了,她拉开把手,出门之前快速说了句:“他要是没事我就回来,你在家等着我!”
一路上她奋力飙车,超速被拍了几次也顾不上,提速越过一辆又一辆的障碍。等到了曾家,她把车胡乱横在庭院就跳了下来,一路狂奔上楼。
在做早餐的刘婶,看着神色匆匆的小姐,还没来得及问话,这道身影就一溜烟上了顶楼。
别墅的最顶层,三层的顶楼上,是个露天阳台。
七岁那年,因为爸爸突然带回来一个小哥哥,令小小的她醋意大发。可碍于父母的谆谆教诲,她也只能独自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