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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林园东路事务所的所有员工都沉浸在激动人心的氛围中,因为他们刚接到布维多贸易集团首席秘书的邀请电话,对方想请他们共进晚餐,更想请他们帮忙打官司。小张激动地宣布:“没想到我们刚赢了新美的官司,又摊上这么好的东家,我们是不是一举成名了!”
小李说:“没想到郑师兄这么有才,第一个案子就获全胜,这案子在当时可是被本市最著名的肖大壮给判的死刑啊!”管和拿着合同敲她的头:“这算什么。你郑师兄当年横扫加利福尼亚,被誉为最杰出华人青年代表,那时候你才刚学会怎么说话。”小李笑言:“哪有那么小!但是我觉得很幸运,刚工作就接到布维多这么大的案子,说给我导师他肯定都不敢相信。”
管和坐上她的办公桌:“布维多是大集团,放着自己的律师不用,倒跑来找外人帮们,这事情可真有意思!”刚说到这里,玻璃门就被推开,郑杨穿着西装往里走,火热的气氛顿时降到正常温度。小李看着跟在他身后温柔美丽的魏果,小声说:“他们的感情真好,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管和看着青涩柔顺的魏果,想了想说:“那可不一定,导师没教过你么,眼见不一定为实,凡事都讲究证据。”
“这还不叫证据啊!同进同出、同吃同喝,就差同床共枕了。”
“上诉无效!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同床共枕?更何况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看见了也不算。”
“……亏你还是律师,这么不讲道理!”
咚咚咚——窗明几净的偌大的安静的办公室内,郑杨轻轻叩响小李的办公桌,特别有风度地看着
两个面对面争执的青年,说:“整理去年全市所有的经济纠纷案,下午给我。”他风度翩翩地飘走,剩下管和抱头哀嚎:“四叔你不是人!”再看看小李,已经伏在桌子上哭了。
和刚才在外面相比,进了办公室后的郑杨无端多出几分愉悦,嘴角隐隐约约上扬,看得出来心情不错。魏果捻了一撮碧螺春,放进杯里冲上滚烫的开水:“现在的人都喝咖啡,你又在国外呆了好几年,怎么会喜欢喝茶呢?”他翻阅着昨天整理的新资料,笑了笑说:“习惯了,改不掉。”
魏果愣了愣,将茶杯放在他的手边,迟疑着要不要开口,他察觉到后抬起头问:“还有事?”目光里的一派冷清疏远让她变得更加迟疑,顿了顿神郑杨又笑着说,“我手里的事会一直忙到晚上,你要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她红着脸赶紧道:“下午能不能陪我去趟阳光城?”头埋得低低的,又添上一句,“今天我生日。”
魏果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受到过于浓重的保护,以至于她现在虽然名义上是在闯荡社会,实际上却仍然是心智尚未独立的小女孩,必定成熟的女人不会马虎到连过敏忌酒的常识都不明白。郑杨看着她扎成马尾辫的头发,素净的面孔带着几分胆怯,全不像某个人,一向着他就是骨子里的张扬,可是那双瞳孔里的期盼,却分明又是一模一样。他调转目光看了一眼热腾腾的绿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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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柜台里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小探灯下的宝石熠熠生辉,尽是晃眼的美。当魏果相中那副剔透的樱桃耳坠时,郑杨已经抢先付了钱,她在店员羡慕的眼神下红着脸说:“这怎么好意思呀,又该欠你人情了!”郑杨看着她说:“你也帮了我不少。”顿了顿,又浮现充满歉意的笑容,“真不该让你趟这趟浑水,这么大的误会,给你造成很多困扰。”
他人后惯有的礼貌和疏远,让魏果如在火里熬着,近段时间她越来越分不清这场戏到底是真是假。其实她和郑杨的缘分是从三个月前的海拉尔开始,在长满千年樟子松的西山坡上,妈妈中暑晕倒在树下,是路过的郑杨帮了忙,他气定神闲地叫她不要慌,举止从容又麻利,只是那双星眸般的眼睛始终盛满清远的思绪和淡淡忧伤。
当时的魏果只觉得自己不够好,小腿上全是毒蚊虫叮的红疙瘩,裙子被地上的缠枝划了两道口子,头发乱了汗也流了。她想,哪怕再早五分钟遇上他,这第一印象也是好的呀,可是偏偏晚了。巧的是隔天在呼伦贝尔草原相遇,恰逢她跌跌撞撞地从马背上摔下来,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还会包扎伤口,她妈妈在身边急得团团转,她却满心眼里都是甜蜜,这一次也不觉得狼狈,仿佛凄凄惨惨的样子才是最完美。
那几天整个胸腔都是被风吹过的青草味,沁人心脾十分舒爽,又像被草叶子尖尖挠了心尖,痒痒麻麻难以安生。她以为他是医生,后来才知道他是律师,连妈妈都说这是缘分,既然在千里迢迢的大草原上才相遇,她再没有理由不抓住这个人以及这个人的心。离别前喝马奶酒的时候,她妈妈忙着替她搭线:“她也学的法律,既然你们这么有缘分,不如就让她去你那里工作吧,这样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她实实在在地打岔:“这怎么是报答,这样不是给别人添麻烦了?”他却只是淡淡地笑了
笑:“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事务所刚成立,也正好缺人,你要觉得合适,欢迎随时报道。”一路上她总惦记着要还他人情,甚至连做牛做马在所不辞的誓言都说出来,他看着她只差哭笑不得。下飞机前他收到一封短消息,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偏头定定地看着她,本该脸红害羞的时刻,她却分明感觉到他的思绪他的心飘到好远好远,到他提出请她帮忙时,她想也不想立即点头同意。
对于假扮女朋友这件事,魏果虽然充满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她只是猜测郑杨被家里催得紧,迫不得已才找她来充数。世界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事情,如果他已经结婚或者有了心爱的人,凭她的性子怕是要哭到肝肠寸断。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本该理所当然承受别人的帮忙,他却始终藏着愧疚隐着忧伤,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魏果紧紧捏着红坠子,睁大眼睛摇摇头:“你不要这么说,我说过要帮你到底的。”他动也不动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珠闪耀莫名光芒,溺如水的眼神却空空洞洞,仿佛看着的又不是她。等目光恢复如常,他又说:“四楼有家糖水店,我们上去坐坐吧。过了今天下午,就有得忙了。”她微红着脸,望着他狠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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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托盘刚从吧台转过身,郑杨就看见靠窗而坐的两个人,于是修长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两抖。郑宋宋伸长胳膊去舀林北碗里的小汤圆,并且张大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不许吃!都是我的!”于是林北端端正正地坐好,脊梁腰板挺得笔直,乖乖地看着她吃。
她埋头吃得认真,未察觉旁边的空位上来了人,等抬起头察觉到时,一口热汤滑进喉咙,烫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接着又是一派波澜不惊,强忍着口腔及胸腔内的剧烈烫感,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叠加起来的滚烫触觉让她差点咬舌自尽。魏果很高兴,十分意外地看着她:“宋宋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郑宋宋呵呵地干笑,好像每次和魏果打照面,她都必须首先干笑两声。林北递过去的凉水杯子和郑杨刚端起的红豆沙碗相碰撞,他看着郑杨严肃的表情,仿佛和当年初次相见时相差无几,顿了顿埋下头,再抬起头时竟发现他还一丝不苟地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锐利的刀锋,预备把自己剐几个大窟窿。
林北莫名心虚,看着郑宋宋说:“那、那个不烫吗?给、给你凉水。”郑宋宋接过杯子大喝一口,顿时笑眯眯地将自己碗里的芝麻小汤圆挖到林北碗里:“换着吃才香!”林北顿时觉得脊梁骨的上方悬浮着阴森森的凉气,于是恭敬地看着郑杨:“四、四叔好。”
他一挑眉,问:“你认识我?”林北心下慌乱,颤悠悠地指着郑宋宋:“宋宋跟我说过您。”
郑杨用力握住手里的碗,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毛崽子,两个人
已经熟到彼此交换家庭成员信息的地步了?她竟敢用自己的勺子在小毛崽子的碗里翻来覆去地搅,以前把芝麻汤圆分给他时,还会斤斤计较地用纸巾擦勺子背,现在倒是前所未有的大方!
作者有话要说:想上榜单来着,但收藏不给力,打滚求收~~~~~~~~~~~~~
、第十二章
魏果点了两份木瓜雪蛤,不断摩挲耳朵上的玛瑙樱桃坠子,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得林北胆颤心惊,刚才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