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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有无。”
“这样啊……”沈方卓挠了挠头。
他说话大咧咧的,并不是因为他脑子笨,只是他自小在武当山长大,平时又只顾专心习武,心无旁骛,因此一直跟外间没什么接触,所以,在人情世故方面,就显得有些糟糕了。
刘同寿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也没打算趁机把小道士揍一顿,只是吓唬吓唬人罢了。
其实,他虽然因为辈分的缘故,有那么点不服气,但他对刘同寿的感觉还是以敬佩和好奇居多。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下山,一路上自是惊喜无限,等到了杭州,他的眼睛和耳朵几乎都不够用了。
不过,初至繁华大都会的兴奋,很快就被好奇取代了,自打他进了城以后,上虞小仙师的大名和事迹就不断的被人提起。
茶坊酒肆有人说,街头巷尾也有人津津乐道,连守城门的兵丁,巡街的衙役,闲聊的时候聊的都是和这个名字相关的话题。
大城市的大名人,这就是乡巴佬沈某对刘同寿的初印象。
等到详细了解过刘同寿的事迹之后,沈方卓更是为之震惊,杭州不愧是大城市,随便办个道场,就有神仙的弟子参加,比自家那乡下地方强多了。有了这些认知之后,他对水陆大会就更加期待了。
不过,大会带给他的感觉并没想象中那么好。
武当派立派晚,底蕴比其他道派要差不少,而且他们精擅的东西又不怎么适合这种场合。打几路拳脚倒是能赚点吆喝,可是,先不提世风如此,武术上不得台面,更重要的是,水陆大会的主题是消灾慰灵,使拳脚算是怎么一回事?
没奈何,殷老道干脆就学金山寺那些和尚,只管念经,算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别人的表演精彩纷呈,赢得叫好声无数,他这边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静寂,好像丧门星似的,沈方卓没他师父那么深的城府,一场大会下来,心情沮丧之余,也很是愤慨。
在大会上出彩的门派很多,不过要说风头无两的,还得数一剑霜寒西子湖的刘同寿。沈方卓性子本来就直,那清心符对他的震撼,更在其他人之上,他当时也佩服得不得了。
不过,等到殷老道第二次上门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又变得糟糕起来。
对一直没下过山的他来说,师父就跟老爹没两样,一下子就要分开,他有些接受不了,再加上大会上累积的那点怨气,以及对辈分的不满,种种负面情绪同时爆发出来,于是就有了下午那通胡搅蛮缠。
当然,那点不平之气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顶嘴归顶嘴,但他对师父还是很敬重的,殷老道的态度很坚决,他也知道改变不了。另外,刘同寿的态度也很不错,小道士不但不像其他人那样瞧不起武人,而且对武当派,还有他最尊敬的大师兄都是颇多赞誉,使得沈方卓的好感度迅速提升。
再加上晚饭的盛情款待,对沈高手来说,馒头米饭管够吃,这是过年也未必吃得上的大餐啊!吃人嘴短,他那点执拗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只是先前表现的太过,一时有些羞刀难入鞘,所以,才提了对练的要求。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但刘同寿依然笑眯眯的,全然不以为忤,跟他有商有量的,沈方卓当然不可能死硬到底,他也是借着台阶就下台了。
故作沉吟了片刻,他一拍巴掌,“成,就这么着!”说罢,他大踏步的出了门,在院子中间站定。
这边有了热闹,其他人也纷纷聚了过来。
孙升的家道虽然中落,但毕竟是书香世家,见是打拳,那些女眷便都退了回去,孙升的哥哥孙堪任的是武职,却对演武毫无兴趣,摇摇头便走开了。孙升和韩应龙虽未退开,可面上神色也是淡淡的。
倒是孙升的几个侄子年纪还小,没有那些世俗成见,一个个的眼睛都瞪得溜圆,眨也不眨的盯着沈方卓看。
这些都是看热闹的,在场的也有几个内行,沈方卓的拳还没打,郝老刀那几个人的面色就已经颇为凝重了。
刘同寿低声问道:“郝大哥,他只是站在那儿,你就看出门道了?”
“静若渊停,稳如泰山,单是这气势就颇为不凡了。”郝老刀点点头,“他身上没有杀气,应该是没杀过人,不过打过的架却不少,也是个身经百战的。”
说话间,沈方卓已经发动了。
刘同寿看不出武术的奥妙,不过用不着多内行,他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武艺有多强了。客栈的院子并不大,也就两三丈方圆,可是,沈方卓人还在院子中央,拳脚带起的力道,竟是在场边缘也能感受得到。
拳风呼啸,劲风扑面,一时间院子中如同刮起了一场龙卷风!
刘同寿定了定神,又问道:“郝大哥,你觉得你和他哪个更强?”
要是拿这个问题问个江湖人,对方可能会觉得冒犯,或者起点争胜之心什么的,但郝老刀却是不为所动。他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比拳脚的话,我八成不是对手,若是用上器械,以命相搏,尚不好说,杀人和武功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不过,有这位沈先生在,公子你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这话他也是有感而发,全无作伪的痕迹,但刘同寿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说同行相轻,面对这么一个重量级对手,郝老刀首先应该感到威胁才对。就算这人性情豪爽,不担心没有饭碗,可总该也有点不服气,想较量一下才对,反正不应该表现得跟多了个兄弟一样。
仔细想想,郝老刀几人身上,很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他们几个是被董家雇来的,算是为钱卖命的,可是,董家的财势比柴家差得远了,跟谢家更是无法相提并论,结果董家雇的刀客,以少敌多,把柴家找来的杀手打得一败涂地。
这不科学啊。
要说是运气好,倒也能解释得通,可后面的事就越来越不合理了。
这几个狠人不但充当了保镖的角色,而且任劳任怨,打杂跑腿无所不为,这次水陆大会放风筝的工作,都是他们自动揽过去的。同时,他们还拒绝了谢家的暗中策反,拒绝时,用的是刀子!
说这几个人为钱卖命,谁信?
刘同寿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遇上明朝雷锋了,而且一遇就是五个。但要说这几个人另有所图,他们图的又是什么呢?
卧底?那他们为谁工作?有这个必要吗?
以这几个人的本事,要是想杀自己的话,又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劲,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直接杀进紫阳观不就结了?镇上的乡亲们哪里挡得住他们?
最后,这几个人对自己的称呼也有些奇怪,没人的时候,他们都称自己为公子!一个无父无母的小道士,又哪里是什么公子了,除非……
见刘同寿突然皱起眉头,郝老刀也有所感觉,他想了想,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公子不必多想,待到时机来临,一切自有分晓,您只管安心静待便是,看时日,应该就在旬月之间。”
“哦?”刘同寿眉头一轩,抬起头来。
第88章 夜话衷肠
夜已阑珊。
自唐宋起,杭州城向有不夜城之称,其繁华绚丽处,西湖上那一艘艘画舫就可以证明。不过,夜生活的精彩并非遍及全城的,而是集中在青楼画舫之中,尤其是在西湖之上。在各种幽美动人的称号之外,西湖也被人成为销金锅,就是源自于此。
眼下已经到了亥时,喧闹了一天的杭州城渐渐沉寂下来,人们大多都进入了梦乡,不过,福临客栈中,却依然有一盏灯火亮着。
油灯的光不是很亮,但却足以将灯下沉思者的拢廓清晰的印在窗棂上,那身影有些瘦弱,还带着股萧索之意。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晃动了几下,似乎在犹豫,可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象只蝶儿般,向那个令她牵挂的人翩翩而去。
“吱呀~”
尽管动作已经足够轻巧了,可房门的年头确实有些旧了,还是无可避免的发出了响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颇为突兀。
房内的人被惊动了。
“咦?楚楚,你不是已经睡下了吗?对了,已经什么时辰了?”刘同寿象是如梦初醒一般,问出的问题也没什么连贯性。
“亥时的更鼓已经敲过很久了,我见你一直没有安歇,怕你饿了,就送些点心过来,”女孩吐了吐小舌头,露出了个娇憨的笑容,“寿哥,我没有打搅你吧?”
说着,她将手抬高了些,手中捧着的赫然是一碗豆羹,丝丝的冒着热气。
“当然没有,多谢你了,楚楚。”刘同寿心中一暖,这种时时刻刻都有人关心的感觉,对他来说还相当陌生,至少对前世的那个他是这样的。
他虽然也精擅那些西方的魔术技巧,但他骨子里却是个传统的变戏法的,因为他出身于一个华夏的传统道派。说是道派,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