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枝红杏自阶梯扶手旁探出头来,宋墨正想拿它当话引初临说话,不期与前方一行两人迎面遇上。那俩人伫步同她请安问好,立响起莺莺燕燕一片娇语,宋墨起先还按捺住性子受他们的礼,至后见他们堵着路无半点相让的意思,脸色便阴沉下来。
初临见了忙上前“提点”,那俩人眼色还不差,齐冲宋墨福身后让开,对着笑脸相迎的初临却是从头到尾都没给个正眼,宋墨看得分明,心里头便有些不痛快,冷道:“别逮着什么人都叫哥哥!”
训斥的是初临,落的却是那俩人的脸,这话明摆着是告诉他们,他们还不配让初临叫一声哥哥。
初临正呆愣着,另一头却是反应过来,长相相当艳丽那位笑得带刺,“可不是,连迎风公子都当不起初临公子一声哥哥,我们哥俩又算哪头人物?”
在花楼里,你爬得越高,底下的人或讨好或随流,都要尊上一句“哥哥”,但当你爬到颠峰,如凭栏、迎风这样的人物,底下的哥儿轻易不敢套近乎,谁见上了都得好声好气叫上一句公子。大抵在他们眼底,迎风那样的人肯自降身份同初临称兄道弟,是初临运道好,不想迎风居然被当众狠狠踩了一把,这怎能不让他们又妒又羡。
迎风虽是在楼道间被宋墨逼着给初临道歉,但当时除了他身边随侍的人,余下皆是刘攻的侍卫,可说是无“外人”,越是自诩自个是位人物,越发丢不得脸面,迎风自己是不可能嚷嚷开去的,这两个“外人”从何而知答案不言而喻。
那个迎风,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相与的。宋墨扫了那俩人好几眼,丢下一句“尚有自知之明。”便挥手让他们退开,也不让初临多言。
行至红梅树下,宋墨沉吟片刻,将披风解下在地上摊开,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见她如此,初临跪坐在她身侧,给她捶脚。
“恩主?”初临连唤两声,宋墨眼都不抬一下,他轻咬下唇问道:“恩主,您是在帮初临出气么?”
“息微同籽露近来与佩容走得近,那一日又只有佩容伴着迎风公子,”初临小心瞅着她的神色,“息微向来最不服上几阶的哥儿,籽露又是个爱说嘴的,过些时候迎风公子给我道歉的事,想会传得满楼便是……”
初临抿着嘴看着宋墨,半响后,宋墨睁眼朝他看去,“这样不好么?”
满楼传出时,定是迎风气急败坏时,届时不论是佩容还是息微、籽露两人,都讨不了好,她方才之所以不敲打还暗里添火,便是要借迎风的手惩戒那三人,顺便让风雅楼的人皆知现下的初临不同于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的。
“我宋墨从不与男人计较。”
所以便在背后推一把,让男人为难男人去。初临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这也不是真君女的所为吧恩主大人。
“恩主,初临与息微、籽露同屋时没少得他们的照顾。”这话里的恳求很是分显,宋墨却一副不予置否的模样,初临着急了起来,“恩主,也不是多大的事,您就别跟他们计较了,迎风公子爹爹疼得紧,让他恼了的人在楼里当真不好过。”
宋墨瞟了他一眼,“怎的现下不叫哥哥了?”
初临傻眼了,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不是您说的么,别逮谁都喊哥哥?”
“可知为何?”宋墨说完又嗑上眼,“想明白了再同我说。”
初临再次傻眼。
即便是偏见极深的宋墨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弥修的医术(巫术?)还是不错的,每日两碗诡异的草药下来,夜里不再发寒惊醒,原是无所谓,可自跟初临同睡一床后,觉得深眠不是件坏事,起码身侧的男人不用连睡觉都提着一颗心,但凡她有丁点的动静便跟着惊醒。只不过白日里犯困也甚是烦人,宋墨冷哼一声,巫道便是巫道,那药里也不知掺了什么,害得她连白天都精神不济!
初临却是误会了她的冷哼,以为她是嫌他思虑过久,忙巴巴说道:“恩主是嫌初临在楼里给您掉脸面么?”
宋墨细细看了他几眼,渐现怜悯之色,轻言,“傻成这样也不容易。”初临被她打击得差点背过气去。
初临握拳,满脸的不服和委屈,他也有聪明的时候啊,怎就不见恩主夸上一夸。
宋墨见了勾起嘴角,这样的精神劲多好,哀哀怨怨连她看了都跟着发愁。或许,她还可以透露点什么与他知,想来,便不会整日发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泪眼汪汪,这一章过渡章节超难码,改了N个版本,呜呜,就为了不让初临变成介入别人家庭的小三……
==这几天没少跟温和龙帅她们讨论,关于宋墨和那个可能是浮云又或者不是的正夫的事,再次泪眼,终于把思路顺出来了,除了她们,我还要感谢所有在48章留言嚎叫的亲,嗷,是你们让我知道若按原先设定写下去会是多么的雷人……
于是在这里恳求大家多留言多嚎叫,这篇文已经码这么长了,怎么也不能烂尾不是,而且我发现写出初临这个人物后,==我的脑袋便有点跟他一样不够用了……
、50园中闲话2
风雅楼的风爹爹也算奇人一个;年轻时艳冠靳州各城,不少达官贵人争着将他抬回家;他始终不应,后在双十年华自愿委身给一赴京赶考的书生;春风一度后拿出五百两答谢那名书生;紧接着大张旗鼓地给自己赎身,又在原先的花楼对面开了风雅楼。
那书生高中后任官一载后抬了几大箱嫁妆求娶他,却被他当面唾骂。“世人皆知娶夫当娶贤,花楼小倌抬回家做侍都嫌脏;你好歹也为官一方,连这都不懂,亏你还好意思说饱读诗书;想来这书都读到□上去了……”
一番话说得既毒又粗俗,书生倒也倔,硬是任由他埋汰完方铁青着脸离去,嫁妆却是半分没带走,五年后风爹爹从过往的恩客口中碾转得知那书生的消息,崩溃嚎啕,很是颠狂过一阵……
初临蹙眉道:“……据说那书生愤然离去后便弃戎从军,可入伍不久就遭不测。”
“唔。”宋墨淡应一声示意他往下说。
因着风爹爹不欲在人前提及他,过往的熟客也因他当时的态度,以为他无心那书生,书生的死讯便一直阴差阳错至几年后方被他知晓。当年怎么个颠狂法他不知,可一到五月初八风雅楼便紧闭大门,那一日楼里的哥儿都躲在房里轻易不敢走动,唯恐触怒异常的风爹爹。
五月初八,是书生的生辰,亦是她的忌日。
风爹爹的这段过往被花楼的人熟知,可他当年为何那般待书生却鲜为人知,可有一点他们清楚,每一年的那一日,风爹爹爱着桃红柳袖穿行于风雅楼各角,轻低或高地不停念着同一个字,悔!
悔,是那书生的名字,但,初临想,或许风爹爹念的不单是她的名字,回想当年,他应是满腔悔意的。
宋墨悠悠道:“他不信她。”
初临眨了好几下眼才明白她的意思,恩主是说风爹爹拒绝那书生是因为不信书生真如她所说一般,会一生一世待他好么?
宋墨盯着初临缓缓道:“你不信我。”
敢情恩主让他说风爹爹的陈年旧事,就是为了引出这一句,初临急了,摇着她的手臂表白他从未疑她。
“近日为何郁郁不欢?”
宋墨问这话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初临展颜一笑,却又不小心晕湿了眼眶,忙抬手试泪,含着哭意笑言,“恩主,初临没有不信您,真的,初临现下好高兴。”
您知我烦忧,记挂于心,把初临看得这般重,初临真的很欢喜!
“初临是在想,”他说得有些怯怯然,“您若带初临回去,正夫大人会不会恼了?”
宋墨扫向他手里扭着的帕子,眼底笑意涌现,她等他问这话,久候多时了。
一天中,她最喜的便是晨间,爱临窗眺望,将那些明媚一一纳入眼底,遇上他之后,却变了习惯。或悠悠然慢步其间,又或如此刻这般摊坐其下,任由那些避过枝丫青叶的灿烂给她和身边的这个人披上温暖的晨阳,而后或光明正大,或不动声色看着他温婉的眉眼,听他说说闲话,或听听风的婉转。日子惬意得不像样。
宋墨拿指去揉初临的眉心,同他在一块久了,这心都被诗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眼是杏圆,鼻小挺,红润的嘴是最受累的,喜了乐了说个不停,恼了忧了紧咬不放,呆傻了便半张着嘴发愣,一如此刻。
“没有正夫。”宋墨说得云淡风轻,末了还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颇有种好整无暇闲看戏的意味在里面。
初临从呆滞到茫然、震惊、无措、不解,层次分明地转换表情,明显取悦了宋墨,她勾着嘴角看着初临蹙眉抿嘴,再次用手去戳他的眉心。
一下一下又一下,渐渐与心跳同步,初临猛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