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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眼睛一转道:“小孩儿以为是自己的过错,正哭呢!我让悦容陪他出去转转散心。”
“刚才是我太高兴了,吓到孩子倒是罪过了。悦容这孩子向来没什么耐性,倒是愿意陪晚儿走走,到底是亲近的。”薛未央无不安慰。
白照夜点头应和:“亲近亲近,悦容去中越时常要和桑家打交道呢。”一边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找个刚散完心的桑少卿回来。
薛未央明显高兴起来:“原本就是一家人,是该走走的。竹晚是个好孩子,性子像极了未臻。”
“你喜欢?不如让悦容娶了他,以后就留在连云城陪你。”白照夜摸摸下巴思考此事的可行性,据她估计薛未臻没办法对付整个宗族的桑家人,何况此事隐约还有其他力量的推动,到时候连云城的求亲大约是桑家和薛未臻都无法拒绝的。
薛未央却不肯:“悦容上次来信不是说找到喜欢的公子了吗?晚儿自然也是要找个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
白照夜唯夫君令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薛未央期待起来:“不知道悦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呢?今次真该叫她带回来给我瞧瞧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把人家公子娶进门?如此,后年我便能抱上小孙孙了。”继而有些失落:“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那么久。”
白照夜接地快:“当然能!小孩儿长得快,转眼你就又能见她成家,当上老祖宗呢!”
薛未央笑着摇头:“你以为是小妖怪,眨眨眼就大了?我呀,能见到小孙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白照夜抱着他的头,轻轻抚着他枯黄干涩的长发:“会的,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〇五八
桑竹晚被拉下去后就送进了内牢,白照夜怒气冲冲地发落了他,却又没把话说清楚,牢里的老公公看桑竹晚细皮嫩肉的富贵样子,有点摸不准要怎么“伺候”,最后决定去请示秋管事,秋管事问:“这是犯什么事儿的?”
“听内侍说似乎是冲撞了主君,把主君吓晕过去了。”
秋管事一挥手:“随便赏三十板,打死了去禀报一声就好,不打紧。”
老公公小心道:“听说是城主请来的客人呢。”
秋管事道:“冲撞了主君,哪有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了,你们只管下重手,也算给他个干脆,省得到时候城主来问罪,又受一轮苦。”
老公公觉得有礼,还没告退,就看见赵怀兰匆匆忙忙闯进来。
“赵小姐,”秋管事起身揖了揖手,“你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
“秋管事,桑家公子是不是被带到你们这儿了?”
秋管事回头看老公公,老公公回道:“刚进来,正发愁要怎么处置呢!”
赵怀兰急道:“可处置不得!这可是主君嫡亲的外侄,若是主君醒了,定要寻他的。”
秋管事怀疑道:“主君何时有个这么大的外侄了?以前不曾听闻过,赵小姐莫不是唬我吧。”
赵怀兰心急如焚,但自己也只是个客人,只能和颜道:“白姑父和父家走动地少,桑少卿也是第一次来看望主君,难免不知道。你家小姐是清楚的,我已经派人去寻她了。”
“那便等少主来了再说吧。”
“秋管事,我知道你向来心善的,他毕竟是主君的亲戚,现在下了手,城主那儿是交代过去了,可万一主君追究,您不是也为难?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收拾个单间,先把他安置在这儿。若是主君醒了,城主仍要追究,你再处置不迟。”
秋管事摸了摸赵怀兰递来的金箔子,松了松眉毛:“也罢,不过是供他一两日茶水。”
赵怀兰不敢离开,自己守在内牢门口团团转,好容易看见侍女带了个人回来,定睛一瞧,却是白琦。
“你家少主呢?”
白琦道:“少主在地宫找什么东西,不肯出来。”
赵怀兰抓狂:“她又发什么疯!这是她亲表弟!”
白琦讨好地笑:“赵小姐您别急,少主让我带了手信来。”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柄纸扇。
赵怀兰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感到深深的无力,什么叫“别弄死”?这是救人还是罚人?
她更加无语的是,被白悦容随手拿来写手信的纸扇是前朝有名的“百竹扇”,宫廷内造所用,精致华美。最难得的是,这柄纸扇扇面分别是“书圣”王逸少的题字,“画圣”吴道玄的画作,双圣唯一一次合作的作品,举世只有九把。几经战乱,现在知道存世的只两把,原本该是有第三把的,如今却被白悦容活活糟蹋了。
赵怀兰拿着纸扇,瞧了半日,终究不舍得撕了,揣在怀里藏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侍女道:“赶紧去瞧瞧,白主君醒了没有。”
……
赵怀兰心急火燎等了一个时辰,终于有白照夜身边的白琼到内牢请桑竹晚“散完步后去主君处用饭”。
桑竹晚自觉受到侮辱,自然是不肯的,赵怀兰自告奋勇,先带桑少卿去散散心,白琼阴恻恻地看着桑竹晚:“少卿若是不高兴,主君就不高兴,如此城主便会生气,到时再失手作出什么来,少卿还多担待。”
赵怀兰死死拽着桑竹晚:“多谢白总管提醒。”说完,拉着桑竹晚一溜烟跑了。
桑竹晚想甩开她:“何至于怕成这样?”
赵怀兰认真道:“这不是怕,是文不与武斗。”连云城的人大多破坏力惊人,在这点上赵怀兰有深刻的认识,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她不打算和这种绝对强势的暴力理论。
桑竹晚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胆小鬼。”
赵怀兰善意地提醒桑竹晚:“桑少卿,不要这样随便批评一个女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肚量不与你计较。”说完便放开桑竹晚,打算回行馆。
好心当成驴肝肺!赵怀兰决定以后离白悦容家的亲戚要多远有多远。
桑竹晚看着空落落的手,意识到自己有点对不起救命恩人,咬咬嘴唇,桑少卿很是没大家风度地对赵怀兰喊道:“喂,你不是要带我散散心吗?”
赵怀兰背着他摇摇手:“赵某不叫‘喂’,况且赵某胆子小不敢去,桑少卿自便吧。”
桑竹晚知道自己是真的让赵怀兰生气了,声音也低了下去:“赵小姐,抱歉。”鼻子一酸,泪珠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滚出来,桑竹晚拿巾帕挡了眼睛,低头随意挑了个方向匆匆离开。
赵怀兰三两步追上他:“怎么哭起来了?”
桑竹晚躲开她的眼睛:“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回家了。”
赵怀兰叹了口气:“你也别怪白姑母,她爱重姑父,有时做事就失了分寸,并不是故意为难你的。”
桑竹晚道:“是她发了帖子请我来连云城做客,我好端端被塞了个伯父,一转眼又被拖到了内牢,满墙的铁链钉板,看管又是凶神恶煞的,你知道我那时有多害怕……”说着又哽咽了,泪珠来不及划过脸颊就急急地落到衣襟上,洇湿了一片。
从头到尾桑竹晚都表现地十分镇定,挺直脊背走进内牢,甚至在看到钉板上暗沉的凝固的陈年血迹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但他并不是不怕的,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地从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最后到底是崩溃了。
赵怀兰伸手想安慰安慰他,又觉得不妥,最后只得道:“你外祖家不喜欢白姑母,姑母也心存芥蒂,你无辜受牵连,并不是她的本意。”白照夜的行为实在没什么可辩解的,她霸道惯了,除了薛未央,都是别人顺从她的心意,潇洒地很。
赵怀兰想了想,换了个方向劝他:“白姑父很是想念家人,你来了,他很高兴,不然也不会欢喜过度导致晕厥。你该知道他的苦楚,我听说你哥哥也远嫁外地,都是山水远隔,不见至亲。”
桑竹晚对这个陌生的伯父并不排斥,只是一时间发生太多事情,让他有些混乱。
赵怀兰默默陪他站了许久,见桑竹晚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便道:“桑公子,赵某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去看看城里的冰雕?”
桑竹晚摇摇头,赵怀兰引诱他:“听说冰展上的冰都是千里迢迢从格里峰峰顶上取来的□,请最好的匠师刻了中州四国十六景,十分有趣。”又道:“白姑父是个无礼的,你却不必为了她让自己伤心,既然是来连云城做客,总该玩得尽心才对得起自己不是?”
赵怀兰头一次在背后说长辈不好,紧张地有些脸红。
桑竹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现在丑地要死。”
赵怀兰看他放开了些,再接再励:“梨花带雨默含春,你是我见过哭得最漂亮的了。”
桑竹晚没忍住弯了弯唇角:“你这话太假,不过大家都爱听。”又道:“我还是要回去梳洗一下,不如未时末刻再一道去。”
赵怀兰想着今天就让桑竹晚去大约不会愉快,薛未央才刚大喜过一场,不能再受刺激,她不如好事做到底,今天先把人哄高兴了,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