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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这招如今不好使了。”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也罢，我只好求黄叔主持公道了。”
黄修武拦住她，咬牙道：“我说！”
爹你看到没有，她们都仗着您的势欺负女儿啊！
“不用我说，你也大概能猜出来，让我查，也是为了证实吧？顾念，早点娶姐夫回去，贺府不安全。”
话只能说得这么白了。
自己的猜测被证实，她一点都不开心。不过无所谓，她的姓是贺瑾怀未来的名，日后两人成了亲，少回贺府便是。只这事没完，顾念眸光一闪，杜南桥，我们来日方长。
今日过来，顾念先去了前厅说明来意，坐在上方的人起初还不大理她，只小口喝着莲子粥，一听顾念是要带贺瑾怀去清河书院的，当下便转了态度，笑盈盈的请她坐下等。
扭脸吩咐一旁站着的下人，“去请公子。”
出府前，杜南桥拉着贺瑾怀一通关怀，末了还贴心的吩咐草青要细心伺候。
昨日吵着要跟来的肖微恩不在，据肖府来传话的下人说，肖小公子又被黄修武气着了，眼下正修理人呢，没空去了。
顾念贺瑾怀对视一笑，出府上了马车。
顾念骑在马上，贺瑾怀带着草青坐在马车里。
顾府二公子顾想和三公子顾忆跟顾念一样是庶出，顾想个性强势，未嫁前倒还算收敛，人前一派温顺好欺负的模样。
某日在街上巧遇盛名在外的秦庭岚，被狗血的一见倾心，提亲前也不多长个心眼儿细打听对方性情如何，只一味凭着喜欢便请媒人过来。
好吧，其实不好打听，因为府里知内情的只有他身边伺候的翠竹和顾念，翠竹自小跟在顾想身边伺候，顾想又从不在他跟前掩饰。
顾念知道是意外。
关于二哥的事，顾念不好与当着车妇和草青的面儿多说，到了清河书院，下了马，吩咐车妇跟草青去喂马，她则带着贺瑾怀去书院后方的房子去。
路上走着，顾念觉得贺瑾怀有必要给贺瑾怀提下醒，让他知道二哥性情怎样。
思绪回到两年前。
顾言前年寿辰前夕，除了顾思身体有恙不用去山上，其他几人都要去庙里上香祈福。
给了香油钱，顾念带着他们去半山上的凉亭歇息，漫山遍野的桃花竟相开放，顾念坐在凉亭里看两个哥哥走进桃林深处，衣袂飞舞间宛如仙子。
过了两刻，顾忆走累了，带着小厮回来，两人坐着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顾想回返。
担心顾想出事，顾念留下阿德照看顾忆，只身往桃林去，走了好久，忽而听见不远处有啼哭声，声音像是翠竹的，顾念走过去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女子，不待顾念走近询问缘由，向来温顺的二哥呵斥翠竹，“哭什么，她不肯娶你，便打到她肯娶为止。”
旁边的女子手足无措的解释，“我不是不肯，我只是，只是……”
顾想王者气质显露无遗，皱眉问她，“哪有这许多只是，你想娶他，他愿嫁你，我同意就好了。”
女子憋红了脸，“小的没有银钱赎他出府。”
顾想一听，这也值当为难？拉了翠竹过来，“他从小跟着我，我也一直想着给他去了奴籍，再寻户人家嫁出去，如今你二人情投意合，我怎好棒打鸳鸯，只你如今太穷了，现在嫁你只会吃苦，再等两年，等你攒够了钱，我就将他嫁与你。”
作者有话要说：刚从医院回来。
更新晚了抱歉啊。
30
30、第三十章 。。。
二人感激，跪在顾想身前。
顾念走出来，装作刚到，“怎么了这是？”
顾想咳了一声，“翠竹崴了脚，这位姑娘碰见了要帮忙。”
“那怎么都跪在这儿？”
“呃…是这位姑娘想背翠竹回去。”
扯谎不是头一遭了，怎一见顾念笑就觉得没底，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顾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低眉顺眼道：“三弟呢？”
“三哥在凉亭等着呢，时候不早了，回吧。”
顾念望着他的背影，暗自好笑，二哥，装这么久，很累吧？
“后来呢？”贺瑾怀问。
“之后我们一回府，娘就知会二哥，言清河书院的秦先生来求亲了，她也允了，让我二哥老实待在府里待嫁。”
贺瑾怀想起那句“不肯娶，便打到她肯娶为止”，忍不住笑起来，道：“依二哥的性子，断不会听话的嫁给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还未嫁我呢，连二哥都喊上了。”顾念笑。
惊觉失言，贺瑾怀羞得打她，却被抓住了手腕，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很开心。”
见贺瑾怀低头不语，耳朵红扑扑的，顾念知道他脸皮薄，适可而止的把话题又转回到顾想身上，道：“秦诺满月那回，二嫂开心，多饮了几杯，酒醉吐了好多话，我也是那时才知，原来二哥次日就着人偷偷去媒人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她，之后知道二嫂相貌品性上乘，对这门亲事也没有表现得多反感。”
“媒人说得话二……顾二公子也信？”
“你还是跟着我喊二哥吧，喊顾二公子多见外。”
“哦……”
“二哥自然不信，他派人去媒人那里，只是想借媒人的口让外人知道，他顾想打听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这样一来，即便他打听女子的消息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难听的话。”
未出阁的男子私下去打听女子，传出去必然会坏了名声，但好在，顾想打听的是与他定了亲事的女子，不会被人往头上泼脏水，顶多说笑几句。
“二哥遇事不退反进，进也不贸然，极有章法。”
顾念轻笑，挠他的手心，“怎不见你这般夸过我？”
“不曾夸你，却觉得你最好。”贺瑾怀小声道。
“什么？”
“没什么。”
顾念突然拥他入怀，“你也最好。”
不论多少溢美之词戴在旁人头上，只在我心里，世间无人比你更好。
贺瑾怀在心底如是说。
清河书院后方的一处院落里出来一位年轻男子，面目清秀，含笑目送年轻女子离去。
转身进门间，瞥见顾念过来，急急上前见礼，“四小姐今日怎过来了？”
“我来看二哥。翠竹，方才那人是？”
翠竹小脸微红，“是…是当年把翠竹背下山的人。”
“哦。二哥呢？”
“公子在房里哄小小姐玩儿呢。”即便主子嫁了人，翠竹还是习惯称他公子，好几回都恼了家主，每回都是靠公子哼了一声才逃掉挨戒尺的处罚。
当着其他人的面，顾念还要牵他的手，贺瑾怀又羞又恼的甩开了，顾念被坚决拒绝拉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翠竹极有眼色道：“我去请公子。”
翠竹刚走，顾念便抓过他的手，用力握了下，贺瑾怀要发作，顾念已然松开了，凑近了低声道：“二哥极会做戏，你等下别被骗了。”
贺瑾怀横了她一眼。
进到院里，从里头出来一位姿容中上的男子，怀中抱着两岁的包子，顾念走上去接过，笑着逗她，“秦诺，喊姑姑。”
“姑姑。”怀里的小包子口齿清晰。
顾念开怀大笑，抱着她给贺瑾怀看，“我上回过来，这丫头还喊不这么干脆呢。”
秦诺被姑姑抱着，一转眼便看到了比她爹还好看的人，咧着小嘴笑，伸着小胳膊，“抱，抱。”
顾念把怀里的人递给他，没人接，看了贺瑾怀一眼，他有些不安，搓着衣角想抱不敢抱，愁着脸拒绝，“不，不能抱。”
“瑾怀，她喜欢你，想让你抱，你抱她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会哭，会哭。”贺瑾怀明显不对劲，顾念把孩子给顾想，拉着贺瑾怀到偏房，担忧道：“瑾怀，怎么了？”
贺瑾怀仿佛未听到她说什么，只失神喃喃道：“不能抱，会哭，会哭。”
顾念抱紧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不停的唤他，“瑾怀，瑾怀，瑾怀……”
好一会儿，贺瑾怀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不抱，不抱那个臭丫头。”
贺瑾怀哭得更凶了，“我只是怕，怕她会哭。”
贺成章小的时候，他也曾抱过她，但是她一直哭，一直哭，父亲骂他，还把他关到柴房里，那里好黑，还有可怕的吱吱声，是老鼠，它还咬他的脚。
从那儿以后，贺瑾怀不敢靠近柴房，不敢再抱孩子，因为只要他抱，她们就会哭，不停的哭，响亮的哭声会让他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没有人理他，任他如何哭喊，都没人过来放他出去。他跟那些老鼠一起度过了他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夜。
那次出来以后，贺瑾怀便病倒了，整整一个月才缓过来。
贺瑾怀这幅样子，还怎么在二哥这里待下去，顾念喊了翠竹过来，吩咐他去书院外的林子外寻车妇过来。
车妇驾了车过来，一停下，草青便从车上跳下来，跑过来问顾念，“顾大夫，我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没事。”说着拦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