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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皆非,微有感慨,“国风,你同我说话,总是这般刻薄。”
转动了一下眼睛,国风神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王女恕罪,国风天性如此,惹王女生气是国风过错。”
南湘存心拖延时间,想藉此,遂微笑发问,“国风公子,难道我们不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吗。难道我们不是一起在这森冷宫中长大的青梅竹马吗。难道我们不是早已定下婚约的年少夫妻吗。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国风受之有愧,卑微如国风又岂敢做王女之友?至于那纸婚约,亦是先皇所定,与个人意志无关,国风,亦受之有愧……”
莫名的停了下去,声音慢慢消隐而去。
国风玉般的面颊惨白得出奇,他浑身僵硬,却努力微笑。
“——端木王女身边从不缺少陪伴之人,国风无缘相陪。”
阳光眩目得甚至有些刺眼,眼睛不自觉的缩了缩,有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在眼里滚来滚去,像是进了颗沙子般涩涩的发疼。国风勉力抑制,他深恐自己会在她面前崩溃,遂愈发自控,他必须自我控制,为了微小的一点仅剩的尊严,为了——
恍惚间,他听见碧水南湘清冷的一句话,接将他心冻结,——“国风,你是,误会了什么么?”
误会?
国风突兀一笑,满心不屑,表情嘲弄。
你风轻云淡的一句,你是否误会,竟将一切痛楚和责任让他独自承担?何其小人矣。
……“呵——你以为你是谁,我身边决不缺少个人暖床,你又以为你是谁!”……
国风脑海里只模糊的不停闪过以前她一脸冰冷的嘲弄陌生的模样,不停的闪过她那句伤透心的话语,心里不知为何的一阵发慌又是一阵发疼。
误会,误会是什么?
疼得自己忍不住弯下腰来死死捂住胃,一颗心不停的痉挛着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涨一涨的发着痛,痛得自己无法忍耐直欲痛哭出声。
……
……
南湘忙伸手扶住面色苍白如纸的国风,刚想问着哪不舒服,只瞧着国风不停发抖,满面冷汗,却仍挣扎着从她手中挣出的痛苦模样,又不好发问。
南湘见他情况不好,四周又过于安静,无人经过,没有办法,只有搀扶着他朝原路走回。
“你、你放开我!”国风牙齿不停歇的打着冷战,全身力气几欲流失而去,却仍勉力挣扎,偏偏此时胃痛如铰,偏偏又是在这是非之,偏偏在身边的是她……
南湘努力解释,“公子,你此时情况不好,请稍稍配合些啊,一切纠葛以后再说可好。”
“王、王女……王女还请自重!”努力挣扎着说话,国风痛得唇色青白,脸也不见血色,他死死拽住南湘衣襟,满面皆是黄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
南湘脚下不停歇,仍努力讲理,“国风,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们先去看病可好。”
“王……你、你放我下来!放开!放开啊!”索性不顾仪节,国风强忍着眼眶里阵阵热意,只觉得浑身都在疼,疼得叫嚣着,仿佛整个身子骨头都散了般。
南湘没有办法,国风甚至已不听她说了些什么,悲怆哀伤。
“放开!放开、放开……我啊……”咬着牙,仍带了哭腔。
冷不丁的只觉得面上湿冷,手勉强擦过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哭了。
又哭了。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从她那句话起,便要与这懦弱东西绝了的,偏偏今天又哭了。
终究是又哭了。
仿佛难忍的疼痛突然化开一般,国风魂魄似乎出了壳,身子麻木不知痛楚,眼前也模糊,一片茫然,心却更加痛了起来。
“放开我吧——不疼了,一点也不疼,真的不疼了……”
喃喃的说着,国风眼神茫然。
不疼。一点也不疼。再也不会疼了。不会疼。感觉不到一点痛楚,自从她说完那句话之后。
心字已成灰,十年踪迹十年心
这原本的王女到底招惹了多少男子又伤害了多少颗心啊?她穿来被迫接受了她这个烂摊子不说,莫不是莫名其妙还要替她偿还情债?
应接不暇的意外之事让南湘颇为郁闷。
这个被她努力搀扶着已然半昏的男子,更让她郁闷之情加重不少。
这硕大的宫殿怎么会不见宫侍服侍一旁,未免也太过奇怪。南湘半托半拽,最后好不容易碰见着白衣的宫侍,才在他人帮助之下,来到宫门口,见到守候在外的杏墨玉一群人。
抱琴调侃,“呵——王女今日抢的是那家的公子?”
锄禾几步过来,正准备帮手,谁知道手刚一触及国风背脊,就见他愈发后缩。
尽管疼得已陷入昏迷,却依然固执得只倚在南湘身上痛苦低哼。
不远处的高塔观景台之上,依稀有人影正仔仔细细的瞧着底下芸芸众生。
仿佛是看戏的观众,一直从国风正殿宣人起,一直注视到最后。
不做一词,亦不插手。
“殿下,您还想瞧多久,国风公子都被抢走了,您还这样悠闲。”
高塔之上,宫侍放下茶盘,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底下那群人一边,向凤后递过茶盅笑道。
“戏还没完哪能走呢,”凤后倚在椅上,接过茶盅细细一抿,方才说道,“再说国风和咱小王女难得的费力演出当然要仔仔细细赏脸看完才行。”
从一开始就命国风去做本不应由他来做的宣人杂事起,凤后就悠哉游哉的上了宫廷最高的观景台瞧戏。无论是吩咐宫侍回避,特意隔出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让打扰,再到现在专门提供一辆马车来运送伤员等都是凤后杰作——
宫侍就不明白了,堂堂的凤后为何分神去专管这种给人牵线搭桥的浊事,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真的是不明白。
“傻子,本宫做事当然有本宫的道理,我还没闲到万事都要插手的地步。”宫侍不知不觉就把这心里话小声的嘀咕着不想问出声,凤后斜乜一眼,笑容微隐方才答道。
“殿下……”
“王女有了正夫之后,事情必定会有所发展……”顿了顿,凤后眼神变得清明悠然,“——好吧,戏完了咱走人。”
只见那车马侍卫绝尘而去。观景台上,凤后若有所思,只注视着腾腾的尘土突然起身。
先帝所命是其一;
有了正夫会收敛心思是其二;
迎娶丞相之子国风,获得有力的政治助力是其三;
而最重要的是,按圣音律法,若是封了端木头衔的皇家子女,迎娶正夫之后便可以受领封地为王逍遥而去。
放虎归山或者是庸人自恼,而自己这番举动终究会自食苦果会引火烧身都无所谓了,以自己的立场而言,他决不应该为她做任何打算的,更何况是这种,或许会为她以后肆意作乱埋下了祸根,为虎作伥,又或许,像她这样的人放出去,会是最好的安排。
真是错错错,这样不经头脑思索的庸人的行为,根本不符合自己一向的手腕。这种费力不讨好,且将自己往险境推去,还自鸣得意的愚蠢行为真是,真是,错错错错错。
可,可有什么办法呢——凤后似乎叹了口气,明明知道多么的愚蠢,或许以后会后悔……
半晌之后,他面容之上却无烦恼,他似乎悠然望天,碧空掠过几丝透明云彩,给宫廷的雕廊画栋罩上半透明的暮霭,凤后无端觉得,今天的天空实在漂亮。
一切都如此漂亮,完美似画中风景,仿佛十年之前,无数个无忧无愁的清甜。
十年如一梦。别有伤心处。
他仿佛能看见月明灯火,他与她躲在宫廷边角,看宫外花灯宫内人,痴痴向往却无能为力。能看见两人相互依靠背脊悠闲看书的时日。他还能看见什么?
看不到了。十年的时光是流水,他与她站在岸的两端,再无法渡桥而过。
凤后注目着那架马车离去,越离越远,喧嚣尽去,一切又重归混沌的最初,逐渐不见。
涨水到时节,春云吹散湘帘雨
——“我的好王女,入宫一趟,您得了女帝赏赐,结果却弄丢了御赐之物。您受凤后传召,却没有见驾。您将国风公子掳来,大摇大摆的出了宫,您后面还打算怎么着?”
墨玉无所事事的守在一边,一张小脸黑如炭。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躺在这微微发着抖发着寒战,即便一脸病容却还是书卷气逼人的贵公子迟早是要进府的。进了府了自己还得好好伺候着,叫声大公子——
这点本是该做的,可、可一见着这娇贵王女这样的嘘寒问暖,墨玉心里还是隐隐不舒服,话语也像是裹了层蜜糖的苦瓜儿涩涩发着酸苦,酸味不停往外冒着。
南湘暗道不好,国风不是替凤后宣自己觐见的么,怎么现在就真的一副大摇大摆出了宫来。
“您瞧着国风公子这副病秧秧的模样王女您打算怎么办——”墨玉笑得极假,后牙磨得咯吱响面上笑容更僵,“去普通医馆可是不行的,公子金枝玉叶怎能如此冒犯,送公子回丞相府邸更是不行,您把别人家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