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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要说些什么阻拦,浊火却笑眯眯的凑上前来。
“姐姐,您老今日辛苦了。”
“哪有哪有……”
“我家公子总说您机敏,总让我们学着呢。”浊火笑眯眯的看着门房呐呐闭上了嘴,眼睁睁看着清灯引着客人向府内走去的身影,只能叹气:
——此西面来客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一介男子,竟劳动谢公子如此用心?
真面
皇城。
清凉殿。
“臣妹勿忧——”女帝看着深深叩首后伏地半天不起的南湘,心情极好,“所求非你。”
南湘刚松一口气,未想得女帝紧接的话语,真真如雷劈,更似巨石,字字砸在脸上。
女帝看着她眉目神情,慢条斯理道:
“——他看中的是南漓。”
南湘眨了眨眼睛,自疑听错,“大奚皇子,向圣音王子,求亲?”
女帝平静道,“然也。”
“陛下,允了?”南湘缓慢的挤出有限的字眼来。
女帝神色不变,“正是。”
南湘失礼竟大胆直视天颜,女帝却异乎寻常的好心情,并未追究。
只兴致勃勃的看着南湘嘴唇略抖,又再抖了抖,竟是一副难得失态模样。
半晌,只听南湘抖抖索索道,“男人,也可以娶男人么?”
好开放的民风,好诡异的皇族……
女帝反问,“何谓男子娶男子?皇妹真真大不羁。”竟还做出一副公正模样来。
南湘神情怔愣,不过转瞬,随即躬身道,“恭喜陛下,圣音与大奚结为永世之亲好,实乃天下之福也。”
当日的猜想,如今更是得见真实,她自当大笑。
女帝颔首道,“确如此言。”
南湘亦恭谨道:“南漓王子与大奚太女颜徵,真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女帝不语。
半晌方道,“然。”
南湘垂眸,掩饰住嘴畔一抹不由自主的笑意。
而后南湘请安毕,从女帝座下告退,待出宫后还一直庆幸,略有欢喜。
这股欢喜并非毫无来由。
一则是为自己逃脱断袖魔掌庆幸,二则为南漓欣喜恭贺。他若是现在的太子夫,以后的大奚凤后,便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至于这其三,则还是为自己小心思得逞略有些小心思。
南湘微垂下眼光。
她对待南漓热络,有真心,爱护这血缘弟弟是应该的。
可他日之后,他若为异国最高贵的男子,岂不更遂人心?她时时刻刻不忘出走之意,若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左右都有投奔的,巢州海外,她也托巣洲王购置了海外土地,天下无处不可藏身。
偏偏得先出了这个今城。
这个机会在何方,在何方。
想来想去,最是这个问题阻隔。南湘埋首在膝盖之间,想及此,不免低落。
待想起府中有人等待自己,又觉宽慰。
南湘长吁一口气来,千里路,需步伐坚实,步步为营才是。
……
端木王府。
清灯在前引路。为避人眼目,便让来人坐在轿中。
那人径身直入,并无犹疑。
清灯观来人面容俊秀,气宇亦不凡,心中诧异,连使唤之人都是如此俊才,其主人又该如何精彩。
待到王夫待客之处,泉引厅,方停下步来。
“请。”
清灯微微低头。
……
来人推门而进。
入眼便是窗下人影。
有人逆光站立着,正似一副清秀剪影,半曳在地,半映白壁。
清灯站在门外,轻轻合上门扉。
只听得轻微的吱嘎声,打破一时寂静。
谢若莲此时方转过身来。
他微微带着笑意,注视来人。这抹笑靥如此优雅亲切,让人顿生好感。
“呵……竟是你。”来人半丝慌忙也无,见着谢若莲突兀出现,笑意更深,挑了挑眉,故作讶异道。
谢若莲声音温和,“谢若莲参见殿下。”
“既见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人自行找了个位子坐下,姿态极其自然,仿佛处在自己宫殿中一般。
谢若莲不言语的观望着。
半晌,颜徽方才抬起眼睛,漫不经心道,“美人深映心中,却未想如此之快,即可赴美人之约……徽之幸。”
“不敢让殿下久候,谢若莲先行招待,无礼之处,还请恕罪。”谢若莲不以为意,缓缓道。
颜徽面容带笑,眼睛却深深望着谢若莲双眸。
“哦,你自信,可代替王女招待孤……招待我?”
“非也。”谢若莲并不移开目光,只平和回视。
颜徽瞧着谢若莲的眼睛,仿佛在观察着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谢若莲优雅的欠欠身,“岂能让皇子久侯,失仪处望海涵。”
“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颜徽重复道。
谢若莲顿了顿。
引泉厅中的寂静似乎有重量一般,若无声响,便沉沉压迫在心上。
谢若莲笑意不变,缓缓道:“皇子又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颜徽低头失笑。
“我要带你走。”他随即说道,仿佛宣誓。灼灼望着谢若莲,面前优雅的男子身着玄色深衣,瞳孔却比寰宇更深邃寂静。
他眼中的热度,灼烧得似乎能让人感到疼痛。谢若莲却依旧含蓄自持,他甚至轻一颔首:
“好。”
归府
午后,谢若莲手持一卷书,坐在池边大青石上。
莲叶何田田,一一风荷举,只尚未结花。
午时阳光惹人困倦,他躺在青石上,面上盖着摊开的书页,身畔波纹隐隐,翅翼透明的蜻蜓,低低似划出一条平滑弧线,迅即掠过。
南湘直奔谢园而来。
前院不见人影。被小厮清灯指引着来此后院。
过了月洞门,却见此景。
荷叶清秀,池水一脉,满地绿荫,远比花水叶月更清秀的少年,静静躺着在莲池旁,荷叶微遮住他身形,仍掩不住他一角青袍。
却比满庭的荷叶更青翠深沉。
南湘甚至不忍走去。
谢若莲似闻脚步之声,手略微举起,掀开铺在面前的书册,露出脸来,却不睁眼。
虽则仍合着眼睛,他耳目聪明,早知来人是谁,懒懒散散的吟道,“……外融百骸畅,中适一念无。旷然忘所在,心与虚空俱……”
哟,可越发仙风道骨了。
南湘笑着走过去,抓住他空闲的右手,不说话,只俯下身看他。
左手微微使力,就是不让他坐起来。
谢若莲略微一挣,便平展身子,舒展的躺着不动弹了。
南湘倾下身去,看着他的脸。
谢若莲眉目温柔,静静合着眼睑,任君采撷。
不由倾倒。
唇舌辗转,细细亲吻。
南湘方才坐在他旁边。他也顺便躺在南湘膝上,合着眼睛悠闲之极。
南湘看他这模样内心十分欢喜,却仍拿捏出腔调来,讽道:
“哟,可消停了?昨日怎不见你这么乖的在家里躺着?”
谢若莲极其乖巧,立刻服软,且声音软糯似糖,“所以说,千好万好,家里最好。”
这个“家”字说得彼此都身心俱爽,竟有种何家小夫妻,双双俱还家之感。
“莫打岔——”南湘故作羞恼的轻拍他手,又舍不得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方才道,“昨儿我还忘问了,你怎么就混到宫里去了?”
南湘昨夜心神全被失而复得之情所牵挂。
心心念念的只是他平安与否,剧烈挣扎后满心惶恐焦急,只能自他怀中索求温暖与安全,并无心其他。
今日再想,便觉蹊跷,自来详询。
谢若莲气息平稳,似躺在南湘膝前怀中恬静入眠一般,安睡如婴。
南湘不让他如愿,轻轻摇晃膝盖。
颠得谢若莲只得张开眼睛,一叹道,“昨日竟犯下大错。无知男子,让王女费心了,请王女责罚。”
“谁和你说这些。”南湘手指轻点他鼻尖。
谢若莲又往南湘怀中靠了点。
“姐姐谢若芜替我带去一封书信,递交给女帝陛下。而后,便有快旨到府。我换过衣裳,自以为天衣无缝。谁想,竟会变成那副模样,是我失策了。”
“你……”南湘疑惑,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哑然。
谢若莲双眸清净,“南湘忘了?我们同女帝凤后南漓国风几人一齐长大,自有些许同窗之谊——”
南湘看着谢若莲语意在此一顿,她心中竟有些不自在来。
——“当初她功课不好,被罚抄卷子,我还帮了不少。”谢若莲接着道。
南湘撇嘴,“你抄了多少?”
谢若莲眼眸无辜得很,“千百张里没有个两张,也有三张吧。”
南湘嗓子一哽。
却欢喜得不行,双手不住摩挲谢若莲脸颊,直揉得满面生红仍不撒手。
“王女,勿……哎……”谢若莲索性闭目认命,忍受□。
南湘横看竖看越看越爱,他简直就是宝贝。
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南湘笑道,“今天我殿前一问,大大松了口气回来。”
谢若莲哦了一声。
极其敷衍。
南湘不爽,“你是先晓得了还是自己猜到的?”不等谢若莲回答,南湘故作凶相,又冷哼了一声,“哼,故意等着我出丑,你说你该当何罪。”
谢若莲竟是个非常识相之人。
立马道,“是,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