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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又一路坐着轿子回到主屋,漱口洁面之后懒散的躺在床上。
大白天的就懒洋洋的什么事都不做,真是越养越懒了啊,南湘自己唾弃着自己正准备挣扎起来找点正事,杏就托着茶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王女请用茶。”
南湘就着杏的手喝了一口便摇摇头不想再喝,杏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紫檀小桌上,正准备掀起帘子出去时就听见南湘又重新懒散的倒回床上的声音,动作又迟疑的顿住。
南湘闭着眼睛随口道:“怎么?”
杏袖手道,“杏鲁莽,并无它事。”
南湘嗤的一声笑了。
杏斟酌了着说道,“殿下疲惫,是否需要唤来流风医师?”
“不用麻烦。”南湘自己调了调枕头的位置,坐起身来,“你退下罢。”
杏抬头看着南湘疲惫面色,垂首道,“杏无能,但愿能替王女分担一二。”她站在墙边,不言不语也不动位置。
南湘见杏固执,只得叹口气,“你待我睡一觉便好,下去吧。”
“去吧。”
杏默然,只得退下。
南湘移开目光,望向窗外。
这是个好女儿,忠心谨慎,能担大事。只是她的心思,又怎能说于她听?
独木支撑,一头雾水,累。
自顾不暇,偏偏还有一群男人在那作乱。又不是皇帝老儿,要什么后宫三千粉黛?
良久,也只能自己挣扎着起来,点亮灯,坐在桌前,复又看起桌上卷宗。
哪有功夫供你浮想联翩?南湘却不知杏躲避在帘后,默默难受。
杏知自己王女不能明言的疲倦。更苦恼自己无法分担。她隐约猜想萦枝公子傲气之下掩藏的深情,元生公子之依赖,甚至白莎公子以心机而谋算,都只能是增添了自己王女的负担。
王女,只愿您无所阻碍的自由飞翔于九天之上,只栖于梧桐之上,只因天下太平而做歌。
王女,只愿您无所负担的生活。若有负担,亦能寻找到可共同背负之人。即便杏孱弱无力,软弱可欺,缺乏能力,却仍愿意粉身碎骨只为王女心中所愿。
您的疲惫与困苦,杏会持灯陪伴在后。有狂风骤雨山林呼啸,杏也愿以孱弱之身抵挡在前,虽只是螳臂挡车之力,亦会竭尽全力。哪怕天下灯火皆灭,日月皆损,只愿您展颜微笑,天地崩裂又如何。
守候在后院的各位侍君公子,其实也是被情爱所束缚的可怜之人。除了王女以外,他们一无所有。
所以萦枝公子会执著于收集宝石,以外物阻断自己痴心,所以元生公子只愿做天真的不知愁的孩童躲避,所以白莎公子会为了见到王女而百法齐出。
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王女啊,事世总是混沌,您既入了这红尘颠倒的世界,又怎能期望独善其身?
这几日南湘尽在等待中度过。
杏花从早开,到灼灼,至今怒放的时日剩不下多少。时间缓慢却又迅即,梨与樱花已开始漫漫纷扬。
南湘正房院内的几棵花树,让人看了心中喜悦平和。
只是这种平和只是表面短暂的维持。
南湘心中挥之不去的焦躁与春天的昼长一样,与日俱增。
她上书女帝的那封洋洋洒洒,辞藻华丽的贺表,不知女帝看后是何反应。她甚至开始重新怀疑起那封虽不是自己写出,但是她也修改了许多地方的书信,是否准确无误。
“杏,我的贺表应该没有违禁无礼的地方吧?”
杏安抚道,“当然没有,您的贺表写得极其得体。王女您别急,估计结果这几日就应出来了。待女帝阅毕,票红,再经文官讨论,最终所得出的结果必定能让您满意。”
南湘看着院内那只迅疾掠过屋脊而去飞鸟,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发掘人才的进度也让人不尽如人意。她潜意识里还是对这些她拿捏不清的男人有所回避。所以这几日除了与杏进行讨论,思索前路之外,闲暇的时间南湘除了在书房里整理书册,便是翻阅典籍。在屋中一坐就是一天。
杏担心南湘大病过后身子尚虚,这样每天耗神看书不利于养病,便经常在南湘耳边念叨着,一副非要把南湘拉到园子里出去逛不可的架势。
南湘啼笑皆非的放下书页,看了眼忧心忡忡的杏,又埋首书中笑着说道,“身子乏,懒得走,好看书。”
谁知杏立马接了一句,“春日易疲乏,正需适当运动,王女千金之体不能有差错。”
无奈之下被杏拖着又开始四处闲逛起来。只可惜这种闲逛只能在府内,作为一个被变相软禁,失去与外交流的落魄王女,出府踏春这种事情简直是奢望。
杏找出既掩盖南湘窘迫境遇,又冠冕堂皇的理由,“外面的景致哪有王府的好,王女通天之眼哪会瞥一眼那些庸俗景致。再说,王女不能太过劳乏,大病过后要注意运动与修养结合,过度劳累也伤神。上次王女出去回来又睡了一天。”说着说着又敛起表情,杏微微腼腆微笑,“王女莫要再为难杏了。”
还好王府极大,作为以前的皇帝的行宫,这块地面确实有不凡之处。
南湘乐得清闲,摒退下人,独自一人闲逛。
自己自顾自的走着,也不顾及些其他。
身畔弱柳扶风,一簇簇的异花像烧灼一般盛开着,初春时节正是春好处。
走了多会,就远远见着一片花架棚子,从斜坡一直漫到草地上来。南湘见此地景致漂亮,便打算到花棚下寻张椅子休息会。
那花篱架子越走越清晰,越看越喜欢,一个个小巧精致又连绵不断,攀附着架子上的像是蔷薇花,又似紫藤,正是一片热闹花事。
南湘暗自喜欢,抬眼发现,从花篱里优哉游哉的飞出一只蝴蝶来。
南湘见蝴蝶便下意识浮现出那个身形纤细色泽浓艳的影子。那景致确实美丽,南湘微微叹息,只是那番做作引诱的刻意姿态,实在让她不能喜欢上。
南湘低头寻顾着道路,隐有香味弥漫。
本以为是花香,可那味道萦在鼻端竟是如此的熟悉,她甚至可以听到蝴蝶扑闪翅膀的声音,南湘停滞住。
果然。
南湘叹而微笑,朝背对着自己正逗弄蝴蝶的男人清咳了一声,“真巧啊。”
似是错觉,男子突然紧了一紧,转过身来正是那张描画精致,飘忽不定的笑脸,“啊……草儿见过王女。”
问完安,南湘无意开口。
白莎草儿也是习惯了似的也不出言打破尴尬,径直转过身去。
背着身子,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因瞧不见面容而难以辨析,只让人觉得低哑好听,“王女既然独行而来,草儿便不打扰您独自一人的雅兴了。”
南湘静了半晌,对自己的小肚鸡肠也颇为内愧。她记什么仇呢,别人即便是有心引诱,若她心志坚定不动如山又能怎样。终究是个人问题,何必迁怒他人。
想及此,南湘微扬起眉,唤住已经还没走多远去的男子,“美景独赏终究寂寞,何不如一起分享呢。”
走了没多远的白莎恍惚听见南湘似乎是说了句挽留的语句,咬着嘴唇迟疑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来,白莎站定,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不言不语。
相对无言。
南湘只得打破僵局,“白莎你是今城人。”
白沙草儿面容微有笑靥动人,“是,家母虽常驻畅国,但我却是在今城出生的。”
“畅国?畅国……那应是个好地方吧。”南湘回想她所翻阅的典籍,这个名字在她心里越发熟稔。
作为一个关系似近似远的邻国,畅国比起其他邻国,譬如北国之流来说,交流要少了许多。
这是因为畅国和圣音在西边接壤的地方,正好有一脉极其高耸的山脉阻拦。凭借天堑难过,军队难以越过高耸的山脉互相侵袭,所以畅国与圣音维持了难得的和平。
畅国这个国家极其精细,擅长雕饰冶金之类的奇巧之物。天文数学的发展也十分高超。南湘看着典籍上那些让人惊叹的记录,感叹于这个民族之智慧。合上书页,灵魂已飘远,随风直欲飘摇而至那传说中的精致的国度。
南湘眼中无意露出赞叹向往之意,白莎瞧得兴味,“母亲是圣音驻畅国的最高使节。我小时也曾去过那片土地。谁能想象,那般高峻的山后面,会是那么富饶的土地呢。”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白莎母亲是个有用之人。她在他国浸淫多年,若总无法融于圣音,避去他国倒是一条可走之路。南湘笑道,“若白莎夫人有空回圣音,南湘倒真要携草儿一起去拜会的。”
白莎清透暧昧的眉眼,带着面具一般的笑意,一眨不眨的朝南湘望来,“好啊。”想了想,白莎笑意更加的漫不经心起来,“再好不过了。”
南湘说完,微微朝白莎一笑,她不知为何,瞧着白莎草儿这般面具一样一直挂着的微笑,便觉得心中有些悬乎。
两个人并肩同行,一路微有客套寒暄,却不热络,实在是有些冷场。
倒是两人身影一路迤逦走来的